第五十三章 沙场上见
“你到底知不知道，深夜挽留一个男人到底意味着什么？”秦霄没有转过头，只是问道。
秦霄能够明显感觉得到，在自己的话说完的那一刻，那只小手十分明显地颤动了一下，足以窥见其主人内心的动摇。
见公孙璇没有回话，秦霄再度迈开腿想要离开，但就在此时，那原本已经松开的手却忽然又伸出，而这一次握住的，是秦霄的手。
“现在我知道了。”公孙璇的声音坚定了不少，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秦霄无奈地转过身，看见公孙璇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但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没有一点要让秦霄离开的意思。
秦霄忽然探到了公孙璇的身旁，在其耳边轻声说道：“难道你也是我大哥派来的刺客？目的就是为了我的太子之位？”
“怎么可能……”公孙璇一开始还不明白秦霄的话中所指，但很快她就想起了那天秦皇给秦霄下的死命令，那显然不是在跟秦霄开玩笑的。
思索再三，她贝齿轻咬朱唇，轻声应道：“若我不说的话……陛下又怎能知晓？”
秦霄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将来的幸福着想，他怎么可能放着嘴边的肉不吃？
秦霄一把将公孙璇拉入怀中，右手轻轻抚上了那带着星星点点泪痕的白嫩脸颊，温润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令秦霄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但还没等秦霄开口，一只小手悄悄地贴上了秦霄的手背，她微微抬头望向秦霄，娇羞满面，媚眼如丝。
秦霄只觉心跳加快，下意识地便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红唇，而这一次她也不再抗拒，甚至于伸出双手环住了秦霄脖子。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那就不是我个人可以控制的了。”秦霄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要控制？”她娇颜火红，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问道。
“因为……”
她踮起脚尖，吻住了秦霄的唇，没有再给秦霄开口的机会。
这一吻令秦霄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能看到此时眼前的佳人，只能嗅到此时萦绕在鼻尖的芬芳，他把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了动物的本能。
……
在经过了好一番长途跋涉之后，公孙羽等人总算是带着刘长卿的遗体回到了成都。
虽然现在的气温还不高，但是这一路上的风吹日晒，还是令刘长卿的遗体散发出了一股催人生呕的恶臭。
哪怕是对他无比尊崇的使团众人，此时也是眉头紧皱，蒙上了面纱，只为了减少那一丁点的臭味。
“你说什么！不单单是廖柱国，就连文圣公都败在那小子的手下，而且文圣公还因为那小子的挑衅而当场气绝身亡？”
“若非救治得当，就连潘将军或许也要死在咸阳城中？”
面对公孙羽的汇报，成皇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看着眼前已经腐烂生蛆的刘长卿，还有那胸前仍旧裹缠着绷带的潘厚，如此铁一样的事实，也是不由得他不相信。
“罢了！文圣公早已年迈，此行倒是朕勉强他了。”成皇长叹一声，下令道，“传朕旨意，文圣公以国葬之礼安息于皇陵，举国同哀！”
“陛下仁恩厚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简单交代完刘长卿葬礼一事之后，成皇再度质问道：
“秦霄那小子不是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蠢材吗？到底是为什么，就连文圣公都败在了秦霄那小子的手下！”
公孙羽满脸的不甘，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动用了所有的手段，但是至今都未能得知原因，还请父皇责罚！”
成皇的脸上阴晴不定，隐隐有要发作的迹象，但最后他只是长叹道：
“就连文圣公都败在了那小子手下，朕就算是责怪你亦是于事无补！只能说这一次的确是轻敌了！这盟主以及那汉中城，他们大秦要拿，那就拿去吧！”
公孙羽见成皇似乎逐渐接受了败北的事实，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向成皇解释此事。
因为在上一次的飞鸽传书中，他虽然提及了汉中城的事情，但却没有提到关于公孙璇的事情，故而公孙璇被单独留在了咸阳城中这样的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但事情并不会因为他不说就不会败露，很快成皇就察觉到了异样：“话说回来，璇儿呢？璇儿吵着闹着要去看一看咸阳，如今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朕说一说看到了什么？”
廖思源怯怯地看了一眼公孙羽，见公孙羽一直没能回答，他咬了咬牙，拱手答道：“回陛下的话！公主殿下她被秦皇留在咸阳为客了！”
“什么！璇儿被留在咸阳了？你们留了多少人在璇儿身边？”成皇顿时拍案而起，那反应要比听闻刘长卿的死讯之时剧烈数倍！
“看你们这幅耷拉脑袋的样子，不会是要告诉朕，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就留璇儿一个人在咸阳，而你们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见朕了吧！”
成皇高声质问道，原本他还以为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全场仍是寂然，他也是明白，自己猜对了！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若璇儿在咸阳受了一点委屈，伤了一根汗毛，你们都提头来见朕吧！”成皇破口大骂。
待成皇的情绪稍微没有那么激动之后，公孙羽连忙抬起头说道：“还请父皇息怒！此事的确是孩儿不对，但秦皇曾当众向我等许下承诺，不会让璇妹受到一点委屈！”
“所以呢？秦人若真的讲诚信，那朕也不用那么费尽心思地去争夺那一个狗屁盟主的位置了！”成皇一脸的懊恼，仿佛在后悔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让公孙璇一同前往。
“父皇！以我之见，怕不是因为大哥与秦皇起了冲突，所以秦皇才会特意留下璇妹当作人质吧。”
此时一道粗粝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公孙羽抬头望去，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孙珲！
“什么？人质？羽儿，真的是珲儿所说的那样吗！秦人胆敢如此对待朕的璇儿？”成皇听闻公孙珲此言，脸上的懊恼顿时转换成了愤怒。
公孙羽愤愤地望了公孙珲一眼，说道：“并不是如此，秦皇之所以要留下璇妹做客，是因为秦皇想要让璇儿嫁给秦霄，两国联姻，如此盟约方能稳固！”
“虎女安能嫁犬子！”成皇闻言忽然暴起，大声骂道。
“传朕口谕，屯驻阳平关的八万将士尽数调至汉中！若大秦不立刻归还朕的璇儿，那就沙场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