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随便你选
秦霄肯定的答复在秦恒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此前就奇怪秦霄的变化，按理说即便是岑曦昼夜不停，使出浑身解数教导秦霄，也不可能让秦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因为秦霄所作出的那几首诗词，已经远远超出了岑曦能力的极限。
所以在秦恒绞尽脑汁之后，他得出的结论便是，除了岑曦以外，秦霄的身后还有一人，就是这个人令秦霄发生了如此蜕变！
但是结论终归是结论，没有事实与证据作为支撑，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他们在广阳殿内的内应，真的就差没有把广阳殿的泥土给翻出来晾一晾了。
如此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人，秦恒的内心都有些绝望了，但不承想那名神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恒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询问道：“那天在殿中的人很多，阁下又如何能够证明，你就是指导太子作出诗词之人？”
秦霄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意外秦恒竟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早在比试的时候，秦霄就已经注意到，一旦自己开始吟诵诗词，秦恒望向自己的眼神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那是一种向往，渴望自己能够得到提升，渴望自己能够变得如秦霄一样的向往。
而在比试之后，秦恒的那一些在广阳殿的小动作也早就被秦霄看在眼里。
秦霄原本打算放任秦恒不管，毕竟时间久了，秦恒实在找不到的话，那么自然就会放弃。
但现在自己恰好可以利用一下那个并不存在的“导师”，顺利的话，甚至还能让秦恒拜自己为师，从而让秦威少一个助力！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诗词歌赋，你随便挑一个，我都可以。”秦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秦霄这一问还真的有点问倒了秦恒。
自那两场自己只能袖手旁观的比试之后，他就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不足。
此时的秦恒只想拜师学习，全然丧失了评判他人诗词的勇气。
而谢宏更是连眼睛都看直了，秦恒在秦霄的面前竟然隐隐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难道说面前的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是连二皇子都不得不敬重的吗？
“若殿下不在意的话，不如让小女子来当一轮评委，如何？”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忽然缓缓传入他们耳中，他们同时转头望去，竟是千易姑娘！
在秦霄与秦恒说话的时候，她竟然已经从戏台上下来，而且似乎已经在一旁听了好些时间。
“阁下觉得如何？”秦恒望向秦霄脸上的青铜面具。
“说来或许有些惭愧，但本皇子认为，咸阳城中诗词造诣最高之人并不在百官之中，而在这汀芷楼间。”
“殿下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姑且看过几本文集罢了。”千易姑娘嫣然一笑，顿时迷得众人神魂颠倒，甚至对秦霄的敌意都小了不少！
“我都可以，只要不出现如比试那时一样的事情即可。”秦霄点头应道。
“那种事情……我秦恒不屑于如此！”秦恒很快反应了过来，秦霄指的是刘长卿出言指责盗用抄袭一事。
“那就行，说说如何开始，如何评判吧。”秦霄说道。
“十分简单，由千易姑娘出题，而阁下现作一首词，若是千易姑娘认可了，那么我自当信你。”秦恒答道。
秦霄转头望了一眼千易姑娘，有些没想到秦恒竟然会如此相信一名歌女。
许是看到了秦霄的疑惑，秦恒解释道：“阁下可能并不清楚，历来有许多异国的文人士子慕名前来，在千易姑娘面前各展才华。但不论是诗词，还是歌赋，至今未有一人能够真正得到千易姑娘的认可。”
“你如此了解这些，看来你也是那些人里面的一员？”秦霄径直问道。
秦恒脸上顿时现出几分难堪，千易姑娘更是禁不住掩嘴轻笑，但最终秦恒还是应道：“正是如此！”
“那就开始吧！”
秦霄点了点头，对千易姑娘的印象也是有些改观，她人气如此之高，看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倾城绝貌。
这能够让诸多文人士子自甘认输的能力，就已经足够让大秦朝廷中的绝大部分官员好好学习了，也难怪汀芷楼会举办一场这么奇怪的“拍卖会”了。
千易姑娘思考了一会，望向秦恒，朱唇微启：“这本是小女子今晚预备的题目，不知殿下与公子是否介意？”
秦恒摇了摇头径直望向秦霄，询问着秦霄的意见。
“但说无妨。”秦霄答道。
对于秦霄来说，什么题目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够让他们足够信服！
“那好。”千易姑娘微微作了一揖，“今天乃是大秦的社日，是大秦百姓春天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若可以的话，小女子想请公子以此作一首新词，并附上一首曲子。”
千易姑娘的话才刚说完，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戏台周边的人群纷纷幡然醒悟，他们忽然明白了千易姑娘为什么会愿意以自己的一个夜晚为代价了！
虽然词曲本是一体，是不能分开来论的，但依照现有的曲子，也即是词牌名来填词，那么难度要小得多。
如果是要另谱一个曲子，另创一个词牌名，再依据这新的曲子填词，即便是文曲星下凡，恐怕也难以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完成！
如果能够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将一首曲子与一首词完成，并且还能够得到千易姑娘的认可的话，那就相当于是千易姑娘与汀芷楼得到了一首前所未有且质量极高的新曲与新词。
一旦这么算下来，似乎千易姑娘的一夜也没有那么诱人了，毕竟再好的奖品，那也得有能力去取才行。
此时一直在观察着秦霄的公孙璇亦是紧张得捏紧了拳头，哪怕她相信秦霄有足够的能力，但今夜的时间是否足够，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如果秦霄成了，那结局自当是皆大欢喜，自己也能安然无恙地返回广阳殿，但若是失败了，那后果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公孙璇的内心忽然开始自责，责问自己为何要任性出宫，为何要赌气来汀芷楼凑这一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