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到此为止
“死……死了？”
“那誉满寰中，声盖天下的文圣公……当真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此时别说是对刘长卿是近乎痴迷般崇拜的大成众人了，就连大秦这边的人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只能不断地喃喃着。
当刘长卿从廖思源背后走出的时候，没有人觉得秦霄能够胜过刘长卿。
哪怕是在大秦丞相梁启文的心里，秦霄能够做到输得没有那么难堪，这就已经是大秦能够接受的范畴了，因为他深知文圣公之名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秦霄非但没有输给刘长卿，反而一步一步地引诱刘长卿步入陷阱，最后将其一举击溃！
就连一开始刘长卿所指控秦霄的罪名，如今也是不攻自破！
“这孩子如此游刃有余，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实力……”梁启文望向秦霄的眼中除了喜悦以外，还有一抹深深的忌惮。
“秦霄！你做得好啊！”廖思源悲痛欲绝，从刘长卿的遗体上站起来后对秦霄大吼道：“你可知道文圣公对于我大成，对于这九州，这天下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是天下人的损失啊！”
秦霄皱了皱眉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做了什么？我就在比试中念念诗词而已，压根没有靠近刘老半步。而且刚才那三首诗大家也都听到了，并没有针对刘老的意思。”
“刘老早已年迈，什么时候驾鹤西去都不奇怪。如果非得要我来说，就是你们这群弟子实在太不成器，要让刘老亲自出场为你们收拾残局，不然也不会在比试途中心力交瘁而亡！”
“你说什么！”廖思源悲愤交加，目眦尽裂。
廖思源怎么也没有想到，秦霄非但没有承担起气死刘长卿的罪责，反而斥责他们的无能，把刘长卿的死归结到他们的头上！
大成众人亦是抬起了头，死死地瞪着秦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来与秦霄拼命的态势。
“怎么，难道还要本太子重复一遍你们的无能？”秦霄就跟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警告一样，满心不屑地答道。
“秦霄！你在找死！”廖思源怒吼着握紧拳头朝秦霄挥来。
“你这样的拳头，可杀不了人！”秦霄神色凌厉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这廖思源在诗词上面的确有一定的成就，但在武艺这方面，可就差得远了！
“廖柱国！住手！”
就在两人马上要相碰的前一刻，一声冷喝从廖思源的身后传来。
廖思源猛冲向前的脚步顿时停下，身躯仿佛被泥浆浇铸在了原地，只有眼神还在不甘地死盯着秦霄。
秦霄循声望去，只见公孙羽脸色凝重地站到了廖思源的身旁。
“文圣公的事情，并非是秦国太子的过错！而且现在是两国的比试当中，这第一轮的文比……是我们彻底败了！”公孙羽重重地拍了拍廖思源的肩膀。
“可是……殿下！”
廖思源心有不甘地想要辩驳，但公孙羽只是沉默地摇头。
见公孙羽如此，廖思源的内心纵使有万丈怒火，也只能回到刘长卿身旁，抱起刘长卿的遗体，不忿地离开了崇光殿。
直到廖思源离去，公孙羽才转过身来，凝望秦霄：“秦霄！接下来的比试，我们不会再败了！”
“啊？还有？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秦霄的话脱口而出。
公孙羽眉头紧锁，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怎么没有！从一开始我就说明了，这一次的比试不单单比文，还比武！”
“真的有吗？”秦霄眉头轻蹙，把询问目光投向梁启文。
“太子殿下……公孙殿下所言不假，这的确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梁启文见状连忙答道。
“就是这样。太子殿下可以在说明之时打盹，但不可以否认比试尚未结束这一个事实。”公孙羽说道。
被公孙羽这么一说，大成众人也想起了在比试开始之前，秦霄坐在位置上打盹的这一件事。
再联想到他们大成朝中的柱国与文圣公，居然被这样的人所击败，他们的内心更气了，都暗暗在心中立誓要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击败秦霄，为文圣公报仇！
但就在他们在心中暗暗憋气的时候，秦霄忽然长叹一声，摊手道：“这比试实在是没有意思，我都赢了这么多次了，却没有一个承诺是兑现的，这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到……到……此为止？”
秦霄的话仿佛一点火星轻轻飘进了干草堆中，将大成众人的情绪彻底点燃。
“竖子秦霄！你可知道你说了些什么！我们可是付出了文圣公的生命，而你居然想中途停止这一场比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当真不打算将比试进行下去，那么我等恳请秦皇陛下将此竖子处死，让他与文圣公陪葬！”
“陪葬！陪葬！陪葬！”
他们大声喊叫，似乎已经不在乎一切，只要秦霄的性命一样。
“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秦百官顿时慌了心神，不知应该如何应付情绪激动的大成众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文圣公刘长卿是实打实地死在了崇光殿之中，而且大成众人还是以使者的身份来到咸阳。
一旦他们离开咸阳回到大成之后，便向世人宣称，是因为大秦太子的故意挑衅以及无礼举动，导致刘长卿气急攻心而亡。
那么大秦将会站在所有对刘长卿心怀敬仰的人的对立面，届时大秦可能真的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甚至还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父皇，此事的确是因四弟而起，若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恐我大秦危矣！”
大皇子秦威来到秦皇身边轻声说道，言辞之间竟是要把秦霄交出去的意思！
秦皇并没有马上回话，只是眉头紧锁，脸色暗沉，眼珠子不停地在秦霄与激奋的大成众人来回，似乎在考量着二者的分量。
“父皇！若您再不表态，此事很可能导致大成将会从盟友再度变回死敌，若是大魏趁机再来攻伐我们，那可如何是好啊！”秦威无比焦急地说道。
似乎是觉得秦威所言有理，秦皇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秦皇从皇座上起身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秦霄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整个崇光殿！
“若要战，那便战！九州千年历史，从未有过哪国向来犯之敌屈膝求和，便能获得繁荣富强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