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昏暗的隧道
他抚摸着胡须，思索了一会儿。几个月前，食死徒的残党袭击了霍格沃茨，这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可以轻易想象到，他们正在急切地防止魔法界的英雄哈利·波特和魔法部最大的支持者卢修斯·马尔福的独子受到任何伤害。
“毕竟，霍格沃茨才刚刚放任那些觊觎学生的狂徒入侵。”
他定睛看向两人，彼得的目光游移不定，而雷古勒斯则面不改色。那些被捕的食死徒异口同声地供述，他们是被雷古勒斯·布莱克欺骗的。至今仍未被抓住的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两位吧。如果是西弗勒斯，应该能意识到其中一个面具男是雷古勒斯吧。然而，他并没有报告这一点，可能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他是故意隐瞒了。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校长室的门打开了，莱姆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彼得和雷古勒斯，似乎意识到这是上次对话的延续，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哦，莱姆斯，抱歉刚让你来就又要麻烦你……唔，这里有点狭小。带上西弗勒斯去尖叫棚屋吧。我们会先过去等着。”
“……明白了。”
莱姆斯稍显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点头应答。他目送莱姆斯离开校长室，然后由雷古勒斯的家养小精灵带领，前往尖叫棚屋现身。
“一会儿雷古勒斯讲述完之前，你就变成老鼠躲起来，明白了吗，彼得？”
一到尖叫棚屋，邓布利多便说道。西弗勒斯有些急躁，如果他看到彼得这个杀害莉莉的仇人，很可能会激动得让谈话无法继续。彼得点点头，变成老鼠，爬上墙壁，钻进天花板的洞里。雷古勒斯则从钉有木板的窗缝中望向外面，心情愉悦，还哼起了小曲。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嗯，毕竟已经十五年没来过这里了。”
邓布利多指出时，雷古勒斯微笑回应。即便是曾经的食死徒，他们也有友情和感情。这些理所当然的事，却让人感到惊讶。
“邓布利多召我们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道不怕遇上狼吗？”
他们正在屋内最大的一间房间等待时，走廊上传来了西弗勒斯的声音。
“……西弗勒斯，你真是太刻薄了。”
莱姆斯的声音也传来，带着几分抱怨。
“现在才发现吗？那么，这次又打算给我什么麻烦事？”
“嗯，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邓布利多在想什么……”
两人边说边转动那嘎吱作响的门把手，走进了房间。莱姆斯先进入，西弗勒斯跟在后面。
“哦，西弗勒斯，感谢你前来。”
邓布利多打了声招呼。不过，西弗勒斯似乎没听到。他一看到雷古勒斯，黑色的眼睛顿时睁大，随后立刻拔出魔杖指向他。
“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弗勒斯怒吼着质问，依然死死地盯着雷古勒斯。而被指着的雷古勒斯却毫不在意，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西弗勒斯，那孩子是我们的人。”
“可这人是……”
邓布利多的话让西弗勒斯明显动摇，他的目光闪烁不定。
“去年在霍格沃茨，他还曾保护哈利免遭伏地魔袭击呢。”
听到这话，西弗勒斯终于放下了魔杖，用魔杖手的另一只手捂住脸，深深叹了口气。
“……请从头开始解释。”
西弗勒斯依旧捂着脸，低声说道。
“我背叛了黑魔王，仅此而已。过去一直在躲藏，但现在为了几个目的，我需要邓布利多的帮助。你不也是一样吗？”
雷古勒斯说道，西弗勒斯的脸上露出了极为难看的表情。
“还有一个人，我得向你介绍。”
邓布利多看向天花板的洞口，偷听的老鼠点了点头。它从天花板上跳下，变回了彼得·佩迪鲁的样子。
“是你！”
西弗勒斯大声喊道，露出牙齿，再次举起魔杖对准彼得。
“抱歉，现在的我，除了小天狼星，谁都杀不了。如果轮到你，那也得在小天狼星之后。”
彼得神色如常地盯着那指向他的魔杖尖。
“现在你有机会，难道还要等一个不知道踪影的人吗！”
西弗勒斯怒吼着。雷古勒斯迅速上前挡在彼得面前，想保护他。
“冷静点，西弗勒斯……冷静啊！”
莱姆斯从后面抱住西弗勒斯，将他锁住。
“闭嘴！放开我！放开！”
西弗勒斯大喊着。
“放开！”
就在邓布利多打算举起魔杖制止时，一声巨响打断了西弗勒斯的叫喊声，尖叫棚屋开始嘎吱作响地晃动。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屋子的入口。又是一声巨响，房屋再次剧烈晃动。大家都警惕起来，举起了魔杖。即便是外面有巨怪在捣乱，也不该发出如此大的声响。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房屋剧烈摇晃。莱姆斯第一个冲出了房子，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紧随其后。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带着彼得跟了上去。
穿过通往外面的隧道后，大家看到那棵打人柳已经被从根部无情地折断，倒在地上。而在倒下的打人柳前，奎里纳斯·奇洛手持魔杖，站在那里，表情一脸茫然。
“奎里纳斯？”
尽管莱姆斯喊了奎里纳斯，但奎里纳斯依然呆然地看着我们，一动不动。莱姆斯和西弗勒斯跨过打人柳，迅速跑向奎里纳斯。
“奎里纳斯，没事吧？”
莱姆斯再次喊了他一声，奎里纳斯这才动了一下。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赶快解释一下这场惨状。”
“……西弗勒斯。”
奎里纳斯看着西弗勒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但随即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对不起……我误会了……”
奎里纳斯的话让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
可能是察觉到西弗勒斯的怒气，奎里纳斯显得有些慌乱。
“那个，那个，从宅邸里传来了西弗勒斯的叫喊声，所以，我……”
“你是想着去救他，对吧？”
莱姆斯缓慢地问道，奎里纳斯连连点头。
西弗勒斯苦笑着按住眉间，然后转向邓布利多开口道：
“邓布利多，我似乎有些明白您为什么总是坚持保守秘密了。”
“确实如此。”邓布利多露出一丝干笑。对于已经被食死徒盯上的奎里纳斯来说，他发现我们在此秘密会面，这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极其糟糕。
“很抱歉……这么珍贵的树，我却把它折断了……”
奎里纳斯似乎比起面前的雷古勒斯和彼得，更在意自己破坏的打人柳。打人柳一动不动，彻底死了。三次还击咒就让打人柳停止了呼吸。虽然可以用捆绑术暂时止住它的动作，但它能被封印多久却无法确定。而彻底折断它则能确保来回的安全。他当时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尽管早知奎里纳斯并非一味软弱的男子，但看来我还得重新评估他了。
“不，奎里纳斯。你应该为自己的勇气感到骄傲，来吧，我也得跟你谈一谈。”
听到我的话，奎里纳斯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发出了一声责备，但我装作没听见。
我理解西弗勒斯不希望奎里纳斯卷入战斗的心情，毕竟奎里纳斯并没有纯血或者反纯血的思想，但他已经看到了雷古勒斯的身影。与其遮掩让他产生怀疑，不如告诉他部分真相，然后一起讨论如何保护自己。这更为明智。
再者，能够让西弗勒斯从彼得的事情上分心，这或许也不坏。
“奎里纳斯，下次再发生什么事情时，不要试图一个人去面对。你应该依靠我、西弗勒斯或邓布利多。当然，这次我们所有人都在宅邸里……”
在通往尖叫棚屋的隧道中，莱姆斯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而奎里纳斯已经完全沮丧地低下了头。
两年前，邓布利多已经对奎里纳斯彻底放弃了。虽然他知道奎里纳斯的能力、性命，甚至一切都会被利用后抛弃，但他只给西弗勒斯下达了监视奎里纳斯的命令。对此，他并不后悔。
然而，西弗勒斯却多次试图劝说奎里纳斯，再加上在场学生的机智，最后连奎里纳斯的性命也被救了下来。
曾几何时，西弗勒斯也是邓布利多放弃的学生之一。
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东西后，邓布利多变得擅长舍弃。他可能已经习惯了放弃。他自嘲道，自己长期以来一直给西弗勒斯树立了一个糟糕的榜样。
“西弗勒斯，我啊……”
我对旁边显得不满的西弗勒斯说。他完全不想搭理我，但我并不在意，这不过是自言自语。
“我不认为为了一个目标就必须舍弃一切。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贪婪一点刚刚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与他们好好相处。”
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一副被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的表情。而我则没停下脚步，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昏暗的隧道里，老人愉快的笑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