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击杀悍匪
在西边的山道上，慢慢出现几个模糊的身影，簇拥着一辆载满大包小包的骡车，正徐徐向这边驶来。
虽然，人还看不太清楚，但他们扯着嗓门的说话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得很清楚了。
“四爷，你可真是了得呀！我们早上出来，现在不到晌午，这月的平安粮，就收齐了”，一个土匪对土匪头目，献媚地说道。
“就是呀，这趟差事四爷不仅办得漂亮，还给大当家弄回个黄花大闺女，大当家肯定更看重四爷了”，另一个土匪也拍起了土匪头目的马屁。
“只是，可惜了这水灵灵的女子，你看这大胸，还有着肥嘟嘟的屁股，看着就让人起劲，真是便宜大当家了”，那个拿着长枪的土匪带着遗憾的口吻说。
“死兵油子，别泛酸了，等大当家玩过了，我们让你先玩，你也别用力过猛，死在这小娘子的肚皮上”，一个土匪的污言秽语引起一众土匪的哈哈大笑。
不过只笑到一半，笑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赫然发现，在他们前方三十步的道路上，被一群少年堵得严严实实。
土匪们有些愕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群半大孩子敢挡他们的道。
那个被人叫作四爷的土匪，上前走了几步，对着武沛他们大喝道：“好狗不挡道，你们一群野娃子，挡住爷们的路了，快滚一边去，要不，爷把你们的狗腿打断”。
说着还拔出了他的齐头大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武沛对着几个土匪大声道：“我们是张家堡的人，你们快把车上的小娘放了，我们就让开路，放你们过去”。
听到武沛的话，众土匪哈哈大笑，“娘的，今天我们还碰到个英雄救美的。”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知道女人的好了，真他妈笑死人了”。
“我说这小妞，屁股大勾引人，你们还不信，你看，连这个没毛孩子，都被迷昏了吧！哈哈哈！”。
在骡车上的张秀娘被捆绑着双手，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他知道一个女人落到土匪手里是什么后果，要莫以死全节，要莫屈辱苟活。
这两个都不想选，她总忘不了自己脑海中，那个在晨光中奔跑的少年郎。
听到前方嘈杂声，她艰难地抬起头，一眼就望见了她心中的少年，手握大枪，傲然挺立，那不正是少女心中，脚踏祥云，骑坐白马，来接她脱离苦海的白马王子吗！
耳边又传来，土匪们的调笑，她是又惊又喜，又期待又担心。
土匪们嚣张调笑着，根本没把眼前的一众少年放在眼里。
他们可都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杀过人见过血的狠角色，有的还上过战场。
说起来山寨里小百十号人，但真正彪悍的，也就二十几个。
为了震慑周边几个村子，乖乖交平安粮，每次出来收粮，都会让寨子里的骨干出山。
所以，别说是几个半大孩子，就是十几个成年壮汉，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见他们如此，武沛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无法善了。
心一横，便破口大骂道：“你们一帮死土匪，有种过来，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这帮龟孙子”。
一听这话，几个土匪顿时炸了锅。
那个被称为四爷的土匪头子，一挥手中的齐头长刀。大叫道：“弟兄们，冲过去，教训教训这帮小兔崽子，让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一众土匪亮出兵刃，嚎叫着就一窝蜂地向少年们冲去。
这时候的武沛，要说不紧张是假的，这毕竟是他的第一场战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是这群少年的主心骨。
看着土匪向他冲过来。武沛大喊一声“准备”，十九个少年，都整齐划一地微侧身体，把紧握投枪的右手高高举起。
土匪们接近二十步的时候，武沛已经能够很清晰地看清前面三个土匪狰狞的脸。
他大喝一声“投”，顿时带着弧线的十九支投枪瞬间飞出。
不等投枪落地，武沛又大喊一声：“端枪”，少年们下意识地从各自旁边，迅速捡起竹枪，平端在手中。
这时候，对面才传来，“哎呦”“哎呦”的痛呼声。
武沛定睛一看，他们掷出去的十九支投枪有三根命中目标。
由于距离太近，土匪又大意，加上还没有甲胄防护。冲在前面持长枪的土匪，被一根投枪直接贯穿前胸，钉死在地上。
冲得略微靠后的两个土匪，一个被投枪刺穿过了腹部，一个被投枪洞穿了大腿，都伏在地上大声哀嚎。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剩下的四个土匪为之一顿，随即，他们更加狰狞地向少年们冲过去。
他们是有战阵经验的，投枪已经没有了距离，冲过去就能干掉这群狡猾的小崽子。
看着这四个并排冲过来的土匪，武沛的手微微抖动，但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目测着双方的距离。
前排的张行严、铁蛋、瘦猴等几个人，也都是双手紧握竹枪，脸上满是紧张和忐忑。
“弟兄们，不要紧张，听我口令”，武沛大声说道。
众少年大声喊道：“是”。
大喊似乎缓解了一丝紧张情绪，武沛明显感觉少年们原本粗重的呼吸声小了一些。
二十步的距离瞬间即至，看到四个土匪冲到了离他们有一丈远时，已经举起各自的武器，可能在他们看来，马上冲入人群，就可以大杀四方了，脸上都露着嗜血的狞笑。
忽听一声大喊：“第一排左刺”。
被称为四爷的土匪头目，突然感觉左腹一凉，身子顿在当场，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掏空，他弯曲着腰，低头看到自己左腹有个大洞，正汩汩向外冒着血。
又一声“第二排左刺”。这个土匪头目感觉自己左胸又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身上唯一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灵魂飞上半空之际，他看到他那三个弟兄跟他一样，都是身上两个洞，躺在地上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的瞬间。
武沛直起腰，望着倒在他们前方的四具尸体，大吼一声，宣泄着初次杀人的异样情绪。
随即，他猛然回头，朝着还呆愣着的同伴们，大喊：“我们胜利了”。
听到喊声，一众少年才如梦方醒，大声欢呼。
“胜了、胜了”的喊声响彻山林。
大伙的情绪略一稳定后，都纷纷向四具尸体围拢过来，都想看一看战果。
一看之下顿时干呕之声四起。
看到尸体的惨状，别说这一群从未见过血的少年了，即使两世为人的武沛也是强压着翻腾的胃部，不让自己出丑。
少年们看着面不改色的武沛，更是钦佩不已，你看老大就是老大，这份气度这份定力，八匹马也追不上呀！
这时，武沛突然想到，被投枪干翻的三个土匪还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们要救的人还在骡车上。
随即，一边吩咐张行谨去把秀娘放下来，一边带着铁蛋几个来到被投枪射倒的三个土匪面前。
第一个被射穿胸部的土匪早已死得透透的，第二个被射中腹部的土匪躺在地上出气多走气少，估计失血太多，也没救了。
来到被刺中大腿的土匪面前，武沛发现，这货还是个明白人，投枪刺中大腿后，他没有将投枪拔出，失血不是太多，只是抱着大腿在地上痛呼不止。
看着武沛他们走过来，这土匪停止了痛呼，抱着大腿坐直身子，又惊又惧地盯着武沛几个人。
武沛也看清了这人，他看着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可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尽，年纪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
武沛略一思索，对铁蛋说，把他扔到车上，带回去让懵子叔给他治伤。
随后，武沛马上安排众人，将土匪的武器收拢后，将六具尸体，扔下悬崖。
处理完现场后，武沛一声令下，众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山回村。
回去的路上，惊魂未定的张秀娘一直拉着武沛的衣袖，仿佛一松手，就又会被抢走似的。
她身上不时传来如兰似麝的少女体香让武沛有些尴尬，他温言细语劝了几次都没用，干脆就听之任之了。
实际上，张秀娘身上的香气，他也挺受用的。
另外，铁蛋还告诉他一个消息。
他们在那六个死的土匪身上搜出了四十多两银子，现在都由小算盘保管着。
武沛一听，也十分高兴，这对眼下的他们可是一笔巨款，按现在北地的物价，一个家庭辛苦一年也赚不到五两银子。
有了这些银子，他们能干不少事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