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开天，辟地
姜朝站在元座之前，身上微微溢出一丝九色神光。多年的等待与之前天地两界的变动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
“元，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他面色郑重的看着仿佛仍在沉睡的元，平静地说道。
“你这个样子，是要对我出手吗？”
少年睁开双眼，语气莫名。
“天神致力于消灭魁拔，推行纹耀，名义上是为了促进形意循环，维护天地两界的秩序。”见元终于醒来，姜朝收起神光，双手抱胸道。
“可这么多年下来，我发现由天界传输至地界的形脉基本上都用于了给地界的纹耀持有者增加力量，而地界传输至天界的意脉却集中到了元点之内。”
“天神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元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姜朝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知道天界是怎么形成的吗？”
姜朝微微皱眉，不明白元是什么意思。
“天界实际上在是两个双曲线之间的空间，双曲线之外并不具备实际的物理意义。双曲线的开角越大，天界的空间便越小。”
“而我身下与头顶的两块极性晶体便是用来控制开角大小的存在，当两块极性晶体相触碰时，两条双曲线便会张开为直线，天界空间就不复存在了。”
“这话的意思是，你一直在这里坐着，不仅仅是简单的冥想，而是为了控制这两块极性晶体不要触碰，以此来维持天界的存在？”
看着元头顶的透明晶体，以及凸出地面的元座，姜朝问道。
“每时每刻。”元神情淡然，“我每时每刻不在支撑着极性晶体，眼下便是两块极性晶体的最大距离。”
“也就是说此时的双曲线开角最小，对折成了一条垂直于天界的直线。”脑中灵光一闪，姜朝猜测道，“这条黑色的中央天标便是双曲线？”
“你猜得没错。如果你刚才对我出手，使极性晶体触碰在一起，天界便不复存在了。而与天界紧密相连的地界也会就此消失，整个元泱境界都会崩溃。”
元的说法让姜朝想到了华夏古代的一个神话传说——盘古开天辟地。
盘古开辟天地之后用自己的身躯撑开天地，直至天地最终形成。而眼前的元倒是没有这么厉害，但也是一直以自身来维持元泱境界的存在。硬要说的话，倒能牵强附会一个元开天，泱辟地的说法。
“那你所说的继承人之事，就是让我代替你支撑极性晶体，维持元泱境界？”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元所说的话，姜朝问道。
“没错，我也终会有寂灭之时，若是那一天到来，我不希望元泱境界跟着我一起陪葬。”
元点了点头，而后却目光奇异地看着姜朝，说道：
“你出世之前，我便预感能够继承我位置的天神要出现了，于是就让朴迎接你。可寻常天神出世时都是婴孩模样，你却自出世时就是成年的样子了。我猜测，你也应该作为初代神出世，却在不知名的原因下在玄牝之门中待了二十二年，因此出世便是这个模样。”
“而且你在天地两界生活了多年，却没有任何衰老，确实十分特殊。”
姜朝闻言有些无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哪里是什么在玄牝之门里待了二十多年，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玄牝之门进入这方元泱境界的罢了。
“等会，这些事跟我一开始的问题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姜朝忽然想到自己一开始来找元的目的可不是来问这些事的，虽然元的这些话让他对这方世界的了解加深了一些，却仍旧没有解开自己的疑惑。
“事实上，除了元泱境界，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元的声音传来，让姜朝眉头一挑。
“眼下就有一个名为暗界的世界正在元泱境界之外，对元泱境界图谋不轨。所以，我必须用纹耀来加快形意循环，为元点积蓄足够的力量，以此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暗界入侵。而魁拔的存在，阻碍了纹耀制度，理应予以消灭。”
元的话似乎无懈可击，但姜朝却心有所感，这些并不是真实的原因，或者说只是一部分原因。
元直视姜朝双眼说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接下来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嗯？”
“你现在得知了天界存在的本质，对于继承我的职责，你是否能够接受呢？”
“接受如何，不接受又如何？”姜朝没有回答，反而好奇地问道。
“接受，那你现在就可以上前来，坐上元座；不接受，那我便会一直在这里，等待你接受的那一天。”
“若我坐上元座，你就不怕我心存恶念，直接毁灭元泱境界吗？”姜朝踱步上前，一边近距离打量着极性晶体，一边说道。
元没有说话，但摇了摇头。
“如果我现在坐上元座，那获得自由的你接下来有什么行动？”姜朝记忆中，即使六代魁拔时期，元亦是一直在元座上入寂，故而想要知道元的下一步动作。
“我会去为守护元泱境界筹备力量。”元答道。
姜朝闻言径直走上元座，坐到了元的身旁，对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你撑一会吧。”
元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稍微放松了支撑极性晶体的力量。下一刻，两块极性晶体立刻颤抖着向彼此接近，中央天标发出一阵轰鸣，似有分开之势，整个天界都因此震动。
诸神诧异地看着中央天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唯有朴抬头仰望姜朝与元所在的中央天台，知晓其中定然有事发生。
“喝——”
姜朝轻喝一声，精神力骤然爆发，将两块极性晶体重新撑回极限距离，中央天标也渐渐恢复平静。
元见状慢慢收拢力量，直至最后全然脱身，他向姜朝问道：“感觉怎么样，能维持住吗？”
姜朝略微感受了一下，除了时刻用心神维持一部分精神力输出，倒也没有其他负担。就像一个人始终顶着碗做事一样，虽然时刻要注意不要让碗掉下来，但没有被碗压倒的可能。
自信地向元点了点头，姜朝说道：“放心。”
元自然明白支撑极性晶体的感觉，见姜朝能够轻易维持，便放心下来。
至于其他，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生于玄牝之门的姜朝不会突然想不开放下极性晶体，导致元泱境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