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和离信
“系统,我这是怎么了?”柳希月握住自己手腕,总有种想把自己手给剁了的冲动。
【亲爱的宿主,根据大数据库的分辨,你这应该蛊毒发作了。】
系统的话在柳希月的脑海里响起,却让柳希月的脑子仿佛炸了一样。
“那怎么办?”柳希月握紧双手,鲜血染红了纱布,她痛的脸色发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是倒了什么大霉。
怎么会好端端的穿到小说里,要受这种罪,她好像回家,想吃冻梨了,老想这一口了。
正当她痛的不行时,马车被掀开,陆墨言被抬了上来。
两人对视间,柳希月倔强的往旁边靠了靠,这个混蛋,要不是陆墨言,她怎么会受这种罪。
还拯救他,谁来救救她。
车厢里只余下陆墨言跟柳希月,陆墨言一头白发,衬托他的容颜更加出尘,良久,他叹息一声。
咬破自己的指尖,揽过柳希月,将带血珠的印在柳希月的额间,
柳希月怔住,额间的那滴属于陆墨言的血珠印在她的额头,灼热非常,但她的手腕奇迹的不再疼了。
“柳希月,虽然本侯不知道你救本侯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是本侯也不是忘恩负义的。”
陆墨言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你身上中的噬心蛊,蛊虫会通过你身上的经脉,跑进你的心脏。”
“吸食你的血液,直到死亡,就算是将来治愈,也会留下未知的后遗症,这药瓶里的,是暂时可以克制住这种蛊虫的肌玉丸。”
柳希月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闻了闻,还挺香的。
“那侯爷,彻底解开这个蛊毒,有什么啊?”柳希月只要想到有许多蛊虫住在她的身体,她就觉得自己全身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陆墨言并未多言,只是在袖子里,把一封信交给她,柳希月接过,发现是合离书。
“陆墨言,你这是…”
“本侯说过了,本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既然几次三番救了本侯的性命,那么本侯现在只是一个废人。”
陆墨言腿上的手苦笑的收紧:“柳希月,本侯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无忧,至于蛊毒你也别担心。”
“本侯已经差人去寻苗疆的大祭司,不惜任何一切代价,本侯一定解开你身上的蛊毒,到时候你就离开吧,”
柳希月紧紧抓住那封和离信,想了想,还是塞到自己袖子里,陆墨言是个城府极深了,她贸然改变那么多。
估计已经让陆墨言生疑,原主最想要的,就是离开陆墨言。
她不能太违背设定。
陆墨言见柳希月把和离书收起来,心中有股淡淡的失落,但还是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蓟州很苦。
连年的大旱过后,又持续三年的水灾。
那里的百姓要是有门道能够出去的,早就离开了,留下的穷苦人,几辈子居住蓟州。
土地的收成有时候甚至赶不上朝堂收的税务。
陆墨言他们住的只是一个普通小院,柳希月下车一看,跟侯府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孙氏更是哭天喊地:“我的天,老爷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地方怎么住人啊。”孙氏说是更是一下跑到陆墨言身边,不顾陆墨言还在坐着轮椅,撕打着陆墨言。
“陆墨言,你还有什么脸活着,老爷把侯府交给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侯府没了,你怎么对的起我们陆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的起你的爹。”
“你这个天煞孤星,钦天监说的就是没有错的,”孙氏声嘶力竭的控诉。
陆墨言身穿白衣坐在轮椅,神情木然,仿佛这种场景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司空见惯。
“婆婆,你这是干什么?”柳希月拽住孙氏的衣服,把她拽到身边。
“你是侯爷的母亲,怎么可以跟外人这么说他,变成这样,也不是他想的啊!”
孙氏眼泪一滴滴落下:“是,不是他想的,当年要不是他贸然行动,去追击匈奴首领,他爹怎么可能会死。”
“他就是个…”
“老夫人。”柳希月气的直咬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的母亲,陆墨言上战场的时候,不过也只是十三四岁。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只是个少年,好胜心强,中了敌人的伏击,陆老将军为了带他突围,死在了匈奴的刀下。
“婆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有没有想到,陆老将军是一个英雄,在他心里,为国效忠,为了护住边疆安全,甚至这些,他看的比自己还重。”
“可同时,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老夫人,你失去了丈夫,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陆墨言,当年也才年幼,也失去了父亲。”
“此后数后,以一人之力撑起侯府,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柳希月说完,沉吟片刻“老夫人,其实我并不想怪你,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柳希月抬头直视孙氏仇恨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将她问题说了出来:“老夫人,如果陆老将军,在天有灵。”
“看到当年自己拼尽生命,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杀出一条生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儿子却被你这么对待,他会不会很难过?”
孙氏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不,不可能。”
仓皇间,她的眼神跟陆墨言对上孙氏突然发现,小时候跟她最亲近的儿子,不知不觉的变的那么陌生。
“走吧。”陆墨言坐在轮椅上,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更多的则是好像是局外人淡然。
孙氏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墨言,直接跑路出去。
“老夫人。”赵安跟着追了出去。
院子里有一颗梨树,上面接着一颗颗硕大的梨子,柳希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墨言,又或者陆墨言已经不需要外人的安慰。
柳希月握着剪刀,从枝干下剪下来一个梨子,用水洗了洗,放在陆墨言面前。
安慰男人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所以显得表情有些不自然:“快吃吧,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