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明明前几天江爷爷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订婚,他都什么也没否定,而刚刚在包厢里,她清楚听见他们说他上周就在那女孩家里留宿了。
她哑声叫住他:“江盛枫。”
江盛枫皱眉回头:“怎么了?”
许余年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他把婚约当什么,比如现在他们是个什么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要是把婚约和他当回事,怎么会有女朋友还让她在这种天气给他女朋友送奶茶。
问出来都自取其辱。
“没事,你玩得开心。”
她忽然觉得累,转身直接下了楼。
外面大雨倾盆,许余年看着酒吧里那些肆意的男男女女,却不知道该往哪去。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得。
看着他们摇曳着身姿买醉,每个人似乎都很开心,她鬼使神差般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杯酒。
辛辣的酒液入喉,她忽然感觉身上那股寒意被驱散了许多。
以前她也常来酒吧,但没有在酒吧喝过酒,都是为了江盛枫才来的。
江盛枫算是酒吧常客,但是不愿意带着她在朋友面前出现,所以她来酒吧多半是为了接他,或是他喝多了胃疼,她来哄他回家照顾他。
现在想来,真是挺可笑的。
如果他真的认可她这个未婚妻,怎么会在外人面前根本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甚至都不愿意让她出现在朋友们面前呢?
以往种种完全浮现在许余年脑子里。
她一杯接一杯喝着,感觉脑子越来越混沌,好像要想不起来江盛枫一开始是什么模样。
其实小时候她也不知道娃娃亲是什么意思,就是过家家的时候江盛枫非要牵她的手,放学要一起回家,真有喜欢的实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她差点被绑架,江盛枫一路追着车跑摔了一跤,还是咬着牙追,差点也被抓走。
被警察救出来之后,她抱着他哇哇大哭,他却满不在意,说她是他以后的老婆,他本来就该保护她的。
从那以后,她知道了“未婚夫”就是未来要一生相守的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只是心安理得享受她的付出了呢?
脑子越来越模糊,胃也很痛。
许余年意识到自己喝多了,起身想离开,却被几个小混混拦住。
“小美女,一个人喝酒啊?再多玩玩呗,哥哥们陪你啊~”
那几个黄毛一眼看上去就不怀好意,凑上来流里流气要搂许余年:“喝这么多,是失恋了?要不哥哥们给你当对象?”
他们身上的烟味和酒臭熏得许余年作呕,她本能想躲开,手腕却被紧紧箍住。
“你们放开我!别动手动脚!”
她一反抗,那几个人反而更兴奋,按住她就要往外拖。
“救救我!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
许余年眼圈更红,死命想推开她,可酒意上涌,她的推搡在几个男人面前完全无济于事。
谁能救救她被这样的人带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就在她绝望时,江盛枫一行人走了下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冀,张口高呼:“江盛枫!救救我!”
江盛枫脚步一顿,朝她这边看过来,恰好跟她对视。
那几个混混见势不妙,便想将她拉走。
许余年挣扎得更厉害:“江盛枫!他们要带我走!你快来!”
她以为他会马上过来阻止,没想到他身边的女友忽然搂住他的脖子,满脸痛色说了什么。
江盛枫皱起了眉,远远看她一眼,然后搂住那女孩的腰说了什么,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酒吧。
他身后那几个朋友也望了一眼,却谁都没过来,都跟着走了出去。
许余年才升起希望的心忽然沉入谷底。
他就这么走了吗?对她见死不救?
哪怕没看见,他们认识那么多年,难道听不出她的声音。
还是说,他根本懒得管呢?
“臭biao子,唬我们是吧?”
几个混混没了耐心,压低声音骂了一句,扯着她头发将她往外拖。
许余年只觉得心冷,意识也逐渐迷、离,无力挣扎着被他们带出酒吧,拖向门口那辆车。
江盛枫的车已经开远了。
上一次她被这样带走,他不是还追着车要救她吗?现在她叫他,他都看不见了。
嘴里满是血腥味,许余年越发绝望,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凝声音。
“放开她。”
许余年努力睁开眼,隐约看见个高大身影靠近。
那混混怒声威胁:“小白脸,你踏马又是谁啊?赶紧滚蛋!不然老子废了你!”
男人什么也没说,当胸一脚踹了过去。
许余年摔着车边,看着那个男人一脚将扑过来的混混踹得昏死过去,而后朝她迈近。
几名保镖将地上的人拖走,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怀抱。
“小年?为什么一个人在酒吧?江盛枫呢?”
那声音低沉清冷,没来由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许余年看不清他是谁,可嗅着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墨香,再听见江盛枫的名字,她感觉满腔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我不知道他不会管我了,他不要我了”
她本能勾住他脖子,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为什么啊?我不是他未婚妻吗?为什么他跟别人在一起了?”
男人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任由她抱着,一语不发。
直到助理匆忙赶来:“总裁咦,这位不是表少爷的未婚妻吗?”
裴岁宴唇瓣紧抿,淡淡嗯了一声,将女孩打横抱起:“去酒店。”
怀中人睡得安稳,眼圈红通通的,满脸泪痕。
他将人抱上车,又吩咐一句:“准备一套衣服送来,查查出了什么事。”
许余年觉得头痛欲裂,身体也燥热得很。
喝醉酒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喉咙好干,嗓子也疼,胃里火辣辣烧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好像有一只微凉的手落在她脸上,格外舒服。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用嘴唇蹭了蹭它。
那只手陡然僵住,想要收回,许余年却本能抱住他:“你别走,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