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暴怒的李二凤
李世民重新坐到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份奏疏,眉头紧锁,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他心里有点矛盾,既希望看看到闺女,因为能打听皇后的消息。
又不希望看到,希望她能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
卖琉璃的钱很多,不对,是巨大无比。
有了这笔钱能干的事情很多。
修路,造船,购买战马,打造兵器,顺便建一所新的宫殿,太极宫他是一点都不想多待。
不仅住着不舒服,他老子还在这里住着,心里不得劲。
等十天半月回来,把钱全部花出去,想要钱没有,但有地,随便选,哪里都可以。
他也不想这样,可真的穷怕了。
不过,既然李丽质来了,总不能撵走吧?那样会寒了闺女的心。
没办法,只能演戏了。
演戏,他可是专业的。
李丽质和王阳走进甘露殿,两个内侍抬着箱子,满头大汗。
“阿耶,儿臣来看您了。”
王阳抱拳行了一礼,“陛下,俺也一样。”
李世民掀起眼皮瞄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钱啊,还得分出去一半。
心疼的不能自已。
深深叹了一口气,“唉,长乐,近日多个道发生大规模灾情,干旱,洪水,百姓难啊!”
如果不是因为钱,他绝对不会把朝廷的烦恼事告诉李丽质。
大唐公主,每日开开心心的玩就好了,不用操那么多心。
嘴上喊着长乐,其实是对王阳说的。
王阳又不傻,听出了李世民的意思。
他抿着嘴角笑了笑。
套路啊,都是套路。这是想套路我的钱啊,这可不行,我有大用。
但灾情也不能不管,大唐需要人口,每一个都很宝贵。
“阿耶,您的奏疏拿反了。”
“咳咳咳。”李世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把奏疏扔到张阿难手里。
“嗯,因为灾情的事,朕最近总是寝食难安,魂不守舍。”
“无碍,事情解决完就会好转,长乐不必担心。”
李丽质翻了一个白眼。
阿耶,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您可是吃了两碗汤饼,两个胡饼。这叫食不下咽?找借口能不能上点心!?
李世民看着李丽质翻白眼,讪讪的笑了两声,心里更加不得劲了。
他觉得小棉袄漏风了,一点都不体谅他这个老父亲的心情。
李丽质不顾老父亲尴尬的脸面,“阿耶,儿臣也为您忧心啊,这样好了,长乐宫还有几千贯银钱,你拿去吧。”
“至于其他的”
她看了一眼王阳,“那是小郎君的钱,您与他商量商量?”
李世民揉搓着手指,再次感叹小棉袄漏风,凉飕飕的。
先斩后奏可以做,当面要钱,他不要面子的啊?
“小郎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王阳挥了挥手,两名内侍把箱子抬到他的面前。
“陛下,确实有点事与您商议。”
“至于灾情问题,我想陛下和大臣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吧?”
李世民挑了挑眉,微微颔首。
好聪明的小子,不好糊弄啊?钱不好拿了。
他挥了挥手摒退所有人。
张阿难见状,拎着起居郎出了甘露殿。
他知道,王家人神秘,说出的事、拿出的东西都石破天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起居郎挂在张阿难身上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陛下,您是明君,不能这么做。”
“张将军,快放下我,你想做佞臣吗?”
张阿难没受一点影响,甚至对起居郎冷嘲热讽。
“呵呵呵,我是在救你,不仅不感恩,还骂我佞臣?那好,这个佞臣张某当定了。”
他把起居郎的火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尽可能的减少陛下的影响。
这是作为臣子,应该也是必须做的。
甘露殿只剩下三人。
“说吧,找朕何事?”
李世民斜靠在椅子上,一个是自己的闺女,一个不是大唐人,没必要委屈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慵懒、松散的模样如果让魏征看到,一顿喷绝对少不了。
王阳打开箱子,一摞雪白的a4纸整齐的码放着,整整一箱。
他拿出最上面一张放到李世民面前。
“陛下,您先看看这个数据。”
李世民没有看上面写的字,手指摩挲着纸张,露出痴迷的神色。
“竟然比洛阳纸的质量还要好,不知价值几何?”
王阳扶额,我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能不能走点心啊?
“咳咳”
“纸的事先不急,您先看数据。对了,从左向右看。”
字体用的小楷,李世民差不多都认得,有不认识的字也能联系上下文揣摩出来,但行文方式让他有一点点不习惯。
他捏着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他的优点,能听进任何人的谏言,哪怕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小民,只要对大唐有用,都会采纳。
看着看着,身体不由得绷直,眼神冰冷的吓人,周身冒着缕缕寒气。
这是王阳收集到的近代战争伤亡记录,每个省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当李世民看到总数,三千五百万以上。
呼吸加重,眼球上布满血丝。
“啪”的一声把纸拍到桌子上,声音巨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直勾勾的盯着王阳,“这些都是真的?一个弹丸小国竟然能在华夏大地肆虐?”
三千五百万啊?比大唐的人口还多。这些人也算是他的子孙,怎能不气?如何不气?
王阳表情严肃,沉重的点点头。
“陛下,千真万确。倭国包藏祸心,在华夏偷学很多东西,最后却侵略我们。”
一边说一边拿出平板电脑。
“眼见为实,我给您看点东西。”
王阳下载的是一部博主混剪的视频,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小时。
视频从1931年9月18号开始到1945年8月15号结束。
这半个小时讲述了中国14年的屈辱。
当李世民看到有人编写国史大纲的时候,再也绷不住了。
“竖子安敢!!!”
他站起身暴躁的像头狮子,眼圈红红的,一脚踹翻眼前的桌子。
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来回踱步,脚踩在墨汁上丝毫不在意。
“张阿难!”
这三个字是吼出来的。
额头和脖颈青筋冒起,身体剧烈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