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机械师的魅力
在穆仲夏委婉地表示高跟鞋是作为搭配展示商品，并没有准备太多，还有波拿赤城主忍不住地几次重咳后，三位城主夫人的理智才勉强回来。
但两个男孩子还在2号帐篷呢。三位城主夫人带着2个女孩子兴致勃勃地去2号朶帐。波拿赤城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认命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进入2号帐篷，香肠的香味扑面而来。波拿赤城主就见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位帝玛塔孩子站在一起，两人的手上都叉着一根没见过的东西。
穆仲夏适时介绍：“这是我们亚罕的特产，香肠。”
阿蒙达见到穆阿父过来了，拔腿就跑了过来。
穆仲夏牵住阿蒙达的手，让朶帐内负责烤香肠的族人给波拿赤城主和三位夫人，两位小女孩儿各拿了一根，还切了几片奶酪搭配薄饼。
试吃的结果就是，波拿赤城主亲自拍板，定下了一定数量的香肠，奶酪，还有几个孩子嚷着要吃的牛肉干和鱼片！”
刚刚还心疼妻子、孩子买的东西太多，结果轮到波拿赤城主自己，他下起单来也是毫不手软。
等到结账的时候，穆仲夏跟他商量一半的货款拿盐巴、药品、药剂、糖、粮食来抵，波拿赤城主爽快的答应了。
这几样东西城主府都不缺，毕竟约卢城是紧挨着亚罕的边陲重镇，少了谁的物资补给也少不了约卢城的。东西没了，可以找个明目跟大司要，钱财可是私产。
穆仲夏拿过算盘开始算：“您今天所有购买的商品我都可以给您一个八五折。您一共购买了48件成人皮草，21件儿童皮草，16双高跟鞋……”
所有人就看到穆仲夏手拿一个奇怪的有很多珠子的东西噼里啪啦拨弄，不懂他用这个怎么算。
对照账单，他很快算出波拿赤城主这次消费的总额，抹掉零头，又给了一个八五折的折扣：“您看是不是这个价？”
波拿赤城主压根就没看，豪气地挥了下手：“我相信您不会算错。”
穆仲夏：“以约卢城的物价，盐价一斤……”
算盘噼里啪啦，穆仲夏把食盐、布匹、糖、药品、药剂这些亚罕最紧缺的物资都换成具体的数量来抵消波拿赤城主消费的一半价钱。
搭帐篷，准备开张花了一天的时间。谁都不会让穆仲夏动手，他就带着古安和阿蒙达在广场周围的商铺转了转。
他是伊甸人，身边又只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帝玛塔女人。尽管商铺的老板不欢迎他，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该了解的物价穆仲夏也就都了解到了。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古安的脸色很难看。跟威尼大部的物价一比较，伊甸的商人起止是黑心，完全就是烂了心肠。
不过约卢城也不是什么都能买的到。这里就买不到术法卷轴。因为约卢城没有机械师和术法师，这里的商铺也不会贩卖术法卷轴。
穆仲夏大方地给了一个八五折，波拿赤城主还想着穆仲夏免费给鄂威将军制作术法武器，也十分大方地给了穆仲夏一个八五折。
穆仲夏这边算好，泰拉逽也全部写下来在纸上列好了。波拿赤城主把清单交给一名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守卫，让他去办这件事。
随后，他就对穆仲夏说：“萨默大师，我手里确实有商队。我想和您签订一份皮料、奶酪、香肠的合约，您看？”
穆仲夏暗暗松了口气，脸上是笑容：“当然可以，我会给阁下您一个优惠的价格。”
波拿赤笑笑，说：“我相信您给我的价格一定已经是最优惠的了。我也不瞒您，您的这些奶酪确实很新奇，一定可以在我们威尼大部，甚至是伊甸卖出大价钱。
我在纳季城也有一些老朋友，我可以把您推荐给他们。只是，我有一件私事，还需要请您帮忙。”
穆仲夏：“您说。”
波拿赤：“我想请您为我的长子制作一件术法武器。”
穆仲夏已经猜到了，他道：“中级以下的术法武器都没有问题，不过我更熟练的是兵器。”
波拿赤反道：“那样最好，我的长子最擅长的也是长刀。”
穆仲夏：“我们还需要赶路，可能需要城主您派人跟着我一起。如果来得及，我可以在下一站兀拉朵城打造好，由您的人带回来。”
波拿赤想了想说：“萨默大师，您手里有这些货物，我认为您完全可以不用去纳季城。
我可以邀请纳季城的几个商队过来。”
这点能量他还是有的。波拿赤不想这么快就放走一位如此好说话的机械师。
穆仲夏抱歉地说：“我这次去纳季城不仅是为了打开亚罕的市场，我还有一件私事不得不去纳季城。”
波拿赤对此很失望，不过他还是说：“那我就让西风带一队骑兵护送你们去兀拉朵城和纳季城。
虽然我们迪罗特人不愿意与帝玛塔人发生冲突，但在纳季城，还是有个‘熟人’在侧会方便些。”
穆仲夏没想到波拿赤城主会做到这一步，他真心道谢：“非常感谢城主您的慷慨和热忱。”
城主一家去帝玛塔人的帐篷走了一趟，就买走了很多的东西。帝玛塔人不就是一些皮子、兽骨和裸石吗？我们威尼大部又不缺。
不过帝玛塔人大锅里煮的东西真香啊！看城主、鄂威将军和西风队长吃得都很满足的样子。啊！城主府的管家还拿了食盒来买！
围观民众的好奇心是越看越浓。穆仲夏重新坐回他的临时工作桌后，从西风手里拿过要他准备的材料，开始给西风修复长刀。
西风觉得这样的条件太委屈一位机械师了，想邀请穆仲夏去城主府或搭一个好一点的帐篷，穆仲夏婉拒。
他就是想要利用自己机械师的身份来给部落招揽客源。这样露天摆摊才最直观。
据穆仲夏观察，迪罗特人似乎普遍偏爱长刀。也或许这里的军人更中意长刀。
威尼大部的战马不能和亚罕的战马相比。穆仲夏估计威尼大部的战马速度估计和前世传说中的汗血宝马那样的神驹的速度差不多。
这样已经算很快的了吧。
但和亚罕一比，那速度只能算中等。由此也可见亚罕战马的速度之快。
亚罕的战马是从有术法能力的野马驯化而来，一代代下来大部分战马失去了术法能力，但依然保留了惊人速度。
但雄鹰卫的战马是都具有术法能力的，或许术法能力不强，算得上是鸡肋，但那点鸡肋加在速度上就是天差地别。这也是亚罕五个部落为什么都是雄鹰卫的战斗力最强。
不仅是个人能力最强，还有魔兽，还有速度最快，耐力最强，需要时在战场上可以配合主人作战的战马。
如果不是他们的生存在某种程度上需要依附亚罕这样的环境，罗哥利达大陆恐怕早就只有帝玛塔人这唯一的人种了。
别看罗格里格大陆有着奇幻的术法科技，但战马在每一个国家都是必须的交通工具和战略资源。
帝玛塔人的战斗，对应的敌人基本都是荒兽。战斗中，战士们是不骑马的。战马在兽潮中很容易成为荒兽的口粮。
所以帝玛塔人对武器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砍杀荒兽，长短、轻重都行，当然，重一点更好。
但威尼大部、伊甸这几个国家不同。他们的战斗多是在马上。威尼大部有野兽，但少有能威胁到人类安全的兽群。
两国边境摩擦，也是国与国之间士兵的较量。也正是因为需要在马背上作战，所以不管是威尼大部还是伊甸的军队，都以骑兵为先，武器也多选择长刀。
骑兵先打过一轮之后，才会轮到步兵。所以如何辨别一位威尼大部士兵或伊甸士兵是骑兵还是步兵，看他装备的武器就能猜出八九不离十。
穆仲夏拿起机械枪，需要先把长刀上已经失效的术法阵消除，之后再用材料修补刀身，最后再打上新的术法阵。
穆仲夏开始工作，围观的人群发出了阵阵惊呼。真的是机械师！
而在场的第四、第五部落的人都傻了。端瓦齐、端哈兰、易吉格、三卜兄弟把终于逮到的泰拉逽拽到一个帐篷后继续“拷问”。
端瓦齐低吼：“泰拉诺！泰瑟尔的拿笯，是机械师？！”
尽管心中完全不能、也不敢相信，但就在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难道能是假的吗！
几个彪形大汉把穿了一条假肢的泰拉逽围在中间，密不透风，从旁边看怎么看怎么“惊悚”。被包围的泰拉逽是那么多“无助”。
卜巴罕捏拳头：“泰拉逽！你说实话！泰瑟尔的拿笯是不是机械师！”
泰拉逽很想坚定地打死不从，奈何脸上那绷不住的得意笑容暴露了他。
“就是你们看到的。我们第三部落的雪绒鸟，是伊甸的机械师！”
“泰拉逽！”
六声震天吼。帐篷里穿来帝玛塔女人的警告：“别在这里喊！”
得亏没客人，万一有客人，吓到人家影响了生意，看不把这几个不分场合的男人打一顿！
被吼了的几个人左右看看，端瓦齐扯住泰拉逽，准备把他带去休息帐篷审问，其他人紧跟，生怕泰拉逽找到机会逃跑似的。
可怜的泰拉逽，那明明是泰瑟尔的拿笯！
正在给西风修复术法长刀的穆仲夏被抬头寻声看去，怎么了这是？
在站在他身侧牢牢守着他的泰瑟尔出声：“不用理他们。”
泰瑟尔很不客气地把解释的事丢给了泰拉逽。在别国的领地上，他要不错眼地守着他的拿笯。
眼角瞟到阿蒙达坐在小凳子上，穆仲夏想到城主的两个儿子回去了，阿蒙达就没事做了。
他回头看：“泰瑟尔，你带阿蒙达和木宰去逛逛吧。
阿蒙达难得出来一趟，带他去玩一玩。”
泰瑟尔不为所动：“我陪着你。”
阿蒙达不肯：“穆阿父，我不玩。”
西风听不懂帝玛塔语，不过见这么小一个孩子坐在这里无事可做的样子，他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碌，主动请缨。
“萨默大师，如果您不介意，我带您的小儿子去逛逛吧。
我们约卢城也有不少孩子会喜欢的玩具和特色零食的。”
穆仲夏心知泰瑟尔对他的保护欲，不会离开他。不过西风队长自告奋勇，他很是高兴。
难得出来一趟，他不愿意拘着阿蒙达。阿必沃是大孩子了，他和白西米、依弗赛都有任务在身。
穆仲夏对阿蒙达说：“你带着木宰和西风叔叔去逛逛这里的铺子。
穆阿父给你钱，你买一些糖果和你喜欢的小礼物，回去后给你的小伙伴分享，还可以带给耶合。
你也帮穆阿父看看，这里有什么是部落没有的。”
他昨天带着阿蒙达和古安去逛街，却没买到什么。主要是店铺老板都不愿意跟他们做生意，他询问到需要知道的价格后就走了。难道出门一趟，也确实应该让孩子们知道什么叫花钱。
阿蒙达听得有点心动，但他又不想离开穆阿父。
泰瑟尔发话：“去吧。”
“如果看到有适合女孩子的，记得帮耶合买一些哦。”
穆仲夏又用伊甸语拜托西风帮忙买一点小女孩的东西，西风很乐意帮忙。
泰瑟尔从怀里掏出钱袋给了阿蒙达一些灰币和亚币，然后拍了拍木宰的脑袋。泰瑟尔也没说话，窝在地上的木宰就站起来，很自觉地踱到了阿蒙达的身边。
直到西风带着阿蒙达走远，穆仲夏才收回视线，对身旁的人说：“离开前，我们也去逛逛。”
“好。”
除了回伊甸，其他的，只要是拿笯的要求，泰瑟尔一向是说“好”的。
阿必沃和白西米、依弗赛两位好朋友正在帐篷里整理货物。晚些时候城主那边就会派人过来送合同。这也是穆仲夏提议签署的，帝玛塔人可没有这个概念。
和穆仲夏合作，波拿赤城主一是看在了他机械师的身份，另一个也确实对亚罕的这批货物很满意。
鞋子一笔就出去了16双，穆仲夏让巴布哈赶紧加急。他敢说，亚罕的皮料是整个大陆最优质的。这一次如果能成功，那么来自于亚罕的皮鞋就有了打开销路的可能。
在他们返回亚罕之前，他们手里都必须有高跟鞋的存货。
穆仲夏继续工作，那边，已经“审问”完泰拉逽的几个人，一个个心绪恍惚，脑袋发晕，头皮发麻，魂不守舍。
机械师……来自伊甸的机械师……泰瑟尔，不，是第三部落瞒得他们好苦啊！！！
端瓦齐两手抱头蹲了下去，此时此刻的他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机械师……整个亚罕唯一的机械师……他们亚罕，也有属于自己的机械师了……哪怕那位机械师在第三部落。
可那是亚罕有史以来唯一的机械师！！
男人们的情绪总是内敛的，即便如此，年龄最小的端哈兰和卜兹里还是没能控制自己颤抖的嘴角。
他们亚罕，有了机械师，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了可能，有了机会，得到术法武器，得到更多的术法武器。
在雪季对抗荒兽的时候，能有更多的族人活下来……
泰拉逽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这同样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他拍拍端瓦齐的肩膀，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端瓦齐抬头，双目赤红。这一次的荒兽入侵，两头荒蛮象的出现，雄鹰卫的勇士们死伤惨重……
端瓦齐蹲着，泰拉逽站着，他何尝看不出端瓦齐眼中的痛苦和遗憾。
“我们需要时间。”泰拉逽这么对端瓦齐，也对其他几个人说，“我们太穷了，什么都没有。
制作术法武器要术法卷轴，穆大师又能从伊甸带来多少？
穆大师为什么一定要来威尼大部，一定要去纳季城？我打听过了，只有在纳季城才能买到术法卷轴。”
泰瑟尔和穆仲夏不说，不表示他身边的人不会看。泰拉逽是差点就成为下任头领继承者的男人，重新站起来的他，或许不能再上战场，但那不影响他该有的智商。
部落出征初期，穆仲夏制作了许多的术法武器，可第二次出征，却只有普通的兵器。
别人可能不会多想，但泰拉逽看得分明，穆仲夏手里可能没有术法卷轴了，或许即便有，也不会多了。
刚才泰拉逽负责给波拿赤城主选货物的时候，趁机跟城主身边的一名守卫聊了两句。他问了约卢城能不能买到术法卷轴，对方说只有纳季城才能买到。
那一瞬间，泰拉逽就意识到为什么穆大师在他们的货物已然有了买家后还执意要去纳季城。
“我们必须换到更多的物资，拥有更多的钱，才能买到更多的，制作术法武器不可缺少的材料，只靠穆大师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端瓦齐用力抹了下脸，站起来，粗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需要我们做什么？”
现在没客人，泰拉逽也不忙，他往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听穆大师，不，听萨默大师安排吧。记得别说漏嘴。”
六人都用力点头，他们会记牢的。
泰拉逽去1号帐篷看需不需要加货，端瓦齐六人在角落里沉淀心绪。
围观的约卢城居民终于按耐不住了。先是几位胆大的年轻人大步走向冒着香气的大锅。
泰瑟尔：“泰拉逽！”
刚走进1号帐篷的泰拉逽急忙出来，端瓦齐几个人也迅速收拾好心情过来了。
走过来的5位年轻人中，其中一人问：“这里面是什么？这么香，是卖的吗？”
“50灰币一份。”
真的是卖的！
50灰币以约卢城的物价来说确实是有点贵，不过想到这是从亚罕来的，几个年轻人倒也没喊太贵，也有点不敢跟帝玛塔人讲价。
泰拉逽走过来，先扬起亲切的笑容。和泰瑟尔那副绝对硬汉的长相不同，剃了胡子的他有几分儒雅的英俊，再穿上露肩露胸的帝玛塔传统男性服饰……
绝对会引来无数女人花痴的尖叫。
也因为他帝玛塔人的身份，围观中的女人们看他的眼神还比较隐晦，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波拿赤城主的三位夫人可是没少偷瞄他。
“这是我们亚罕特有的兽肉和白薯。
50灰币一份，如果要打包带走，需要缴纳20灰币的餐盒押金。”
这些说辞都是穆仲夏提前指导过的。
工作中的穆仲夏头不抬地说：“泰瑟尔，你去和鄂威将军谈谈，我们租一些方便户外用餐的桌椅和餐具。”
泰瑟尔朝泰拉逽示意，泰拉逽跟那五名青年说了两句，把他们交给族人招呼，他大步过来。
谈租赁桌椅的事还是泰拉逽出面最合适。泰瑟尔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泰拉逽也不推辞，问清楚租多少合适，他就找人去了。
穆仲夏免费给鄂威将军制作新的术法长枪，还免费给西风修复他的长刀，两人绝对会给穆仲夏十足的方便。
鄂威将军不在现场，不过有留下一位叫丛牙的理佐在广场这边守着。穆仲夏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理佐可以理解为鄂威将军的贴身警卫队长。
泰拉逽连说带比划和对方交涉了一番，对方点点头，又转身对他身后的一名守卫耳语了几句。
5位迪罗特青年人手一碗香喷喷的兽肉炖白薯。有了这5人打前哨，围观的市民们胆大的越来越多，这些强悍的帝玛塔人似乎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可怕。或许真的就只是来走商的。
陆续有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埋头工作的穆仲夏被一片阴影遮蔽，他没有分心。
丛牙理佐亲自拿来一把大伞，给这位平易近人的机械师遮阳。这段时间是威尼大部的雨季，不过这两天没有下雨，天气不错，阳光晒得人很舒服。
但对一位机械师来说，这样直晒的阳光可不行。丛牙也觉得让一位高贵的机械师在露天的环境下工作实在是委屈对方。
“丛牙理佐。”
刚整理好大伞的丛牙看过去，行礼：“兀盛大行。”
来人是一位年长的男性老者。
在迪罗特语中，“大行”是对有威望的人的一种尊称，对方通常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但没有实权的人物。
老者看了会儿专心工作的穆仲夏，向旁边示意。
丛牙跟着过去，老者低声问：“那位是伊甸的机械师？”
对方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耳尖的泰瑟尔听到了。
丛牙也压低声音回道：“这位大师是居住在亚罕的伊甸机械师……”
把知道的“内幕”告诉老者，他暗示，“萨默大师只在约卢城停留4天。”
兀盛一听忙说：“我想请这位大师出手为我制作一件中级的术法武器，需要什么条件？”
丛牙：“我帮您问问吧。萨默大师答应给我们约卢城免费修复5件术法物品，将军和西风已经算2件了……”
一位机械师每天能修复的术法物品的数量有限，对方又只在约卢城停留4天，加上已经有5件术法物品排上了号……
兀盛也等不及让丛牙去打听，他带着一位随从径直来到穆仲夏的桌前，刚要说话，就有一只手拦下了他。
兀盛一抬头，被一双冰冷的绿眸吓得哆嗦了一下。
泰瑟尔：“萨默大师在工作。”
兀盛不敢说话了。
丛牙帮忙说：“阿泰勇士，这是我们约卢城的兀盛大行，在我们约卢城很有声望。
兀盛大行的女婿是纳季城的税尤。你们去了纳季城，可以通过他联系到更多的商队。”
穆仲夏仍埋首于工作，不过却开口问：“税尤是做什么的？”
丛牙解释：“是负责向商铺收税的税官。”
向商铺收税的税官？穆仲夏很是吃惊，没想到小小的约卢城里也是卧虎藏龙。
对“大行”这个称呼，穆仲夏是有印象的，当然，是穆希留给他的。
也难怪这位老者会被尊称一声“大行”。有这样一位女婿，他在约卢城一定会受到波拿赤城主的优待。
穆仲夏考虑了一番，说：“阿泰，你帮我派4个号，是我今天的接待数量。工具箱里有便签纸。
你给兀盛大行2号，我这边大概还需要3个沙漏时。”
罗格里格大陆通用的时间是伊时，伊分，没有秒。但穆仲夏的怀表是摆设，他习惯的又是24小时时间。现在更常用的反倒是帝玛塔人的沙漏了。
他把沙漏的一次流逝时间自称为沙漏时。
泰瑟尔从穆仲夏的工具箱里拿出便签本，写了几个数字。兀盛大行拿到的便签上写了个“2”。
兀盛大行看看手里这张便签有些懵，这是个什么符号？
罗格里格大陆没有阿拉伯数字，也不怪兀盛大行不认识。只是相对于这个世界的数字，穆仲夏还是习惯阿拉伯数字。
他教部落的人伊甸文化，也教给了他们阿拉伯数字和基础的算数。
泰瑟尔：“这是二，3个沙漏时后你再来。”
说着，他在穆仲夏的桌上放了一个沙漏。细沙速流。
兀盛大行激动了：“谢谢萨默大师！谢谢阿泰勇士！”
穆仲夏刚才是用伊甸语交代的泰瑟尔，兀盛听到对方叫阿泰。
兀盛激动地离开了，丛牙搓搓手，问：“阿泰勇士，我能不能也请求一个号牌？”
穆仲夏没吭声，看了眼拿笯的泰瑟尔给了丛牙一张“3”号便签。
丛牙激动地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他双手接过便签纸就迅速塞进怀里，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抢走。
“大师，我能不能也请求一个号牌!”
一边吃肉一边暗中关注这边的5位青年中的一人高声喊，放下碗就跑了过来。
泰瑟尔递给他一个“4”号便签，随后便站在距离穆仲夏桌子2米远的前方，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抢到4号便签的年轻人激动地热泪盈眶，没想到他有生之年可以直接面对一位机械师！
丛牙看出这位阿泰勇士不是个好说话的，他主动向用过来的人群解释萨默大师今天只接4单的工作，想要找萨默大师的明天赶早，谁也不许打扰萨默大师工作。
太多人想要求一把专属的术法武器，奈何求而不得。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谁也不肯放弃。
丛牙招来两队队友维持秩序，不许他们打扰到萨默大师的工作。
眼见这位伊甸的机械大师不可能再派号了，又有“虎视眈眈”的帝玛塔人在侧，被丛牙带人驱赶的居民们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脚步一转，去了展示商品的三个帐篷。
说不定这位伊甸大师会改主意，又增加两个名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