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莫雨欣
叶北生想反驳两句被米岚的白眼翻得胃疼。
网管带他们往里走，说是网吧，可和餐厅咖啡厅差不多，上二楼是办公室。
开着门桌前玩游戏的女人很漂亮，穿着一身名牌，看来人站起来，“是叶警官吧。”
“对。”
礼貌的把他们让进来，还让人倒了饮料。
这女人其实挺年轻的，但画着浓妆穿得严肃，就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从她的办公室玻璃窗能看到下面上网的人。
“莫小姐我们这次来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你的前夫吴雄。”
米岚开门见山，莫雨欣笑了，“吴雄犯事了？我早就知道，所以即便当初很喜欢他，还是和他散了。”
“莫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很明显啊，他有点钱就嘚瑟，尤其是赌，我以为我能改变他，后来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他对我真的很好啊，吴雄这种男人别看窝囊，可有种该死的魅力，那就是对老婆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你在一块后就不会再和别的女人一起，我大概从小缺爱，看他总怀念忘妻，就觉得他深情。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即便他带个儿子还是跟了他。大概是母爱泛滥吧，但事实证明，生活婚姻不是只有爱情就够了的。”
“吴雄他对前妻很怀念？”
“是啊，说都是因为他，前妻才死了，他很自责。”
“他有说因为什么吗？”米岚追问道。
“没有。”
“他和你说过以前古树村的事吗？”
“这是吴雄的禁忌，他很忌讳谈这些。”
“那你没好奇过？”
“好奇啊，可我也理解，男人嘛，发家之后就不想让人知晓自己以前窘迫的样子，看他平时生活的习惯我就知道，他以前在村里过的什么样。所以有钱之后也总是挥霍，找心理平衡。”
“听说吴雄发家是因为中了彩票。你是在他中彩票后认识他的？”
“对。不过彩票？”莫雨欣好笑的，“托词罢了，谁知道他的钱怎么来的，总该不是干净钱。”
“为什么这么说？”
叶北生皱眉，没想到莫雨欣会说出这样的话。
“相信命吗？”莫雨欣高深莫测的，“反正我挺信的，吴雄这个人呢没有横财命，他的钱肯定不是来自彩票。说实话最初被他吸引也是因为他那神秘的一面。”
莫雨欣回想当初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他在酒吧为我一掷千金，跟言情小说似的。不过更吸引我的是他怀揣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不可告人？”
莫雨欣神神秘秘的笑着，指着脑子，“他信神学的，告诉我当上帝的使者，帮其做事，便可以到达一个零度世界，在那里可以弥补人生的所有遗憾。”
米岚心一沉，回头正好和叶北生对视。
后者觉得荒唐，“这话你也信？”
“你们不明白，警官，他和我描述的世界太具体，即便我认为他疯了，可他亲口叙述后，我真的有时候觉得也许存在呢？”
“你没怀疑过吴雄加入了什么邪教？”
米岚开口，想到山洞里康明那些类似祭祀的东西，越发的觉得案子不简单。
“我最初也研究过，可发现他没和任何人有过接触，但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对着天空对他前妻的照片哭，还念念有词，说实话这也是我后来和他离婚的主要原因，他好赌我都能忍，只要不影响生活，可他总是怀念忘妻，这就让我很尴尬了。我总觉得他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莫雨欣叹息着，“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他找我不是想让我当老婆，你们警方既然都问到我了，肯定也调查过我，我从小呢就在街上混，三教九流都知道，很会打听事的，老吴和我在一块后总叫我打听事，一开始还好，后来就觉得厌烦了。”
“他找你打听什么？”
“很多啊，什么宋代的司南怎么购买，这东西很难买的，要和古董商很熟的。还有哪哪传出神童可以通灵，神神叨叨零七八碎的，所以我才说他是神学者。”
“他找你打听的都是和天文有关的古董或者奇闻异事吗？”
“也不止这些，他还曾经托人打听过一个气象学家的身世背景。”
“气象学家？”
“对啊。”
莫雨欣在电脑上敲了个名字，推给他们。
米岚二人都没听过，看资料。
“中科院的院士，科学家，他老婆还是个天文学家呢。”
“你没问他打听这人干嘛？”
“他不让我问。我也就不好奇，我这人呢从小就明白这点，所以你们警察来了我也很配合，江湖上混的吗，各方面都要打点好不得罪人。”
没想到莫雨欣还是个挺直爽的性格，米岚很难想象这种女孩子以前怎么就喜欢上吴雄那样的老男人。
“你不觉得吴雄这个人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不过因为以前混的原因，什么奇怪的人我没见过啊，还有专门收集望远镜各种螺丝的怪人呢，什么人都有，吴雄不算稀奇了。”
莫雨欣摆着手。
“那他打听气象学家后做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说吴雄在帮别人做事，当然我也承认我好奇窥探过吴雄和什么人联系，可没有丝毫痕迹。我甚至很诚恳的和他谈了一次，他只说自己追随的不是什么人，是一种精神状态，还和我说什么哲学上的事，虚空，境界什么的，我觉得他可能是走火入魔了，一个农村来的没读过几天书的男人，谈什么哲学，可笑。
这种神秘感一开始吸引我，过后就觉得他就是有精神病，我总结，他所谓什么追求的精神境界，就是因为怀念他的前妻，他总认为他如果达到那个什么零世界，就可以让前妻复活，我觉得他病得不轻，没必要再和他一起了，我这个人一向不拖泥带水，就和他提出了离婚。”
“他直接就同意了？”
“同意了，他都没爱过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可我们离婚，他都还在想利用我打听人，不过那时候我感情上心灰意冷，已经不怎么帮人打听事了，忙着开这家网吧，就拒绝了。”
“他有几个朋友你知道吗，在外地。”
“听说过，但应该不算什么朋友吧，他们从来不联系，而且吴雄那样的性格不可能有朋友。但有次他赌真没钱了，就打电话给他在南方的老乡，他老乡到是痛快一次给了他三十几万。”
叶北生皱眉追问道，“他怎么解释的？”
“解释什么？我看来钱快，叫他索性再管朋友要一百万做生意，改改他的赌性，可他说不能再要了，再要自己就没命花了。”莫雨欣冷笑着。
“这话你没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那些做生意的都神神叨叨的。不过吴雄那次借钱后倒真的谈起那几个老乡，说他们和他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当朋友，若不是当初在一起干事，他都不想和这些人有瓜葛。还说自己的精神层次要比那些人高很多。”
米岚听了之后更加疑惑，“你和他在一起发现过吴雄奇怪的地方吗，比如说性格突然改变什么的。”
“那倒没有，但他一次喝多了，和我说，他曾经被人囚禁过，差点就死了，还好遇到了他的恩师，但那之后活下来就是大富大贵。我就问他恩师是谁，他就不肯说了。
我问他囚禁的细节，把他灌醉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反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一种面具。”
米岚听到心一沉，“面具，人皮面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