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虚拟与现实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一看时间竟然都晚上九点多了，不知不自觉分析了这么久，张莲抿着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米岚先回头，“张警官，咱们下一次何时碰头呢？”
张莲却答非所问，“你确实非常有能力米岚。我很佩服，还有，我向你道歉上次说你分析齐洪昌案子的事。”
米岚笑着没接话，张莲脸发红，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小赵想打个哈哈，米岚却抢过话头，“看张警官的表情，这话没说完，通常呢后面会跟句‘但是’吧。”
张莲脸更红了皱眉，“确实，我肯定米小姐的能力，但我质疑你的为人，杨华森的事我不知道大队长怎么和你谈的，但你做出来的，归根究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而且米小姐在葛杨的案子上也有一些疑点不是吗，虽然你是乔娜教授的学生，但我们这是专案组，涉及人命，我还是保留我对大队长说的看法，无法认同米小姐成为小组中的一员。”
所有人都看过来，“张警官的意思是，不让我参与案子了对吗？”
“对，我会再和大队长局长去说。”张莲态度非常坚决。
“凭什么？”米岚笑着。
“凭我是这个组的副组长。”
“张警官，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个人针对我。至于针对的理由，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吗，还是别的。”
米岚笑着，走到叶北生身边，突然地接近让叶北生心里一下慌了，顿时觉得这女人有毒。
米岚则自始至终抬着下巴，“张警官，我很欣赏你，但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自己没本事还想靠舆论驱逐他人的人，我本来也不予接你们这个活，若不是导师吩咐我，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地方？但现在因为你，我突然对这件事又上心的，觉得有意思了。还有，是你们局里请我来的，张警官你没有权利让我走，如果看不惯我，你可以退出。毕竟现在看来在这个组里我比你重要。”
米岚掷地有声，张莲的嘴唇都在颤抖，那种被揭穿被扒光的感觉，非常厉害的一针见血扎在张莲敏感的自尊心上。
米岚笑着对叶北生，“叶警官送我回学校吧。”
叶北生没动，米岚眼神锋利起来，他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陈立则是对这些明争暗斗没兴趣去跟踪资料了，只有小赵站在张莲身边看她攥着拳头盯着米岚消失的方向，半晌小心的，“你就那么讨厌米小姐吗，就如你说的她很有能力。”
“连你也要站她那边吗？”
“我不过就事论事，你是个警察。不仅仅是个女生。”
“你也觉得我是嫉妒她吗？忘了调查她的为人风评，很可能是故意陷害葛杨，忘了杨华森的前车之鉴？我有种感觉，这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她接近警方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那你有证据吗，你不过就是自己的感觉，而且那么明显。”
“什么明显。”张莲瞪着眼睛。
小赵不忍心，拍着她的肩，“我先去追踪信息了啊，大队长给的活。”
张莲却激动的抓住他手腕，“我问你话呢，什么明显？”
小赵突然有些后悔，何必戳破呢，“张莲，你这样看着真的很可怜，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但是吧，北生他。”
话没说完，张莲心态就崩了，直接哭了，她很少哭，一向都是霹雳娇娃，可此时哭的却像个小姑娘。
而另一边，米岚坐上叶北生的车，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后者有些好笑，“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分明刚才就是利用我。”
“可叶警官不是甘心被人利用吗，你们男人最可恶，明知她喜欢你，还装作不知道，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我只是。”
“你只是怕伤害她的感情，但往往不够干脆给人以希望才最残忍，还是说叶警官也觉得张警官很好，毕竟漂亮警花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吧。”
“你怎么每次见我都和吃了枪药一样，我得罪你了？”
“得罪了。”
“哪？”
“太多方面了，无法一一举例。”
叶北生好笑的，想到米岚也不过二十出头，何必与小姑娘斗气，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们老师忙什么去了，上次看乔娜教授似乎很乐意接这合作。”
“我师姐家里出了点事，导师也没说什么，老师人很好的，对自己在学生都很上心，我也不便打听别人隐私。”
“难得听你夸人，看来乔娜教授人真的不错。”
“听这话怎么好像在针对我？”
“没有，你太多心了。”叶北生笑着。
一时车里又安静了，米岚看向窗外，叶北生觉得这感觉有些尴尬找着话题，“你弟弟呢，不在外面混了吧。”
“回去读书了，成绩不好，将来我想着攒些钱给他开个网吧。”
“这主意不错，其实你弟弟很机灵的。”
尴尬的话题落地了，米岚又沉默了，叶北生想着还能说点啥，米岚抬头，“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看起来线索很多，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刚才你分析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凶手肯定不止一人，四个穿铠甲的尸体如何运过去，一个人做不到。但我一直在想即便凶手是很多个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对，这也是问题关键，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做出这种迷惑行为很大程度上就是心理变态，和齐洪昌案子的状态很像，凶手为了满足某种心理需求，可如果证明凶手是几个人，我不觉得除了邪教还有什么能驱使这些人弄出这样耸人听闻的杀人案。
如果是仇杀或者如何，多人犯案最直接的心理应该是掩盖，毕竟互相怀疑的成分在里面，可现在这个案子很高调，虽然是烂尾楼，但早晚会被人发现的，而且以这么麻烦的形式，不可能这几个人都是心理变态吧，如果是更不可能这般统一规划，除了邪教我想不出别的。可显然他们和邪教没什么关系。邪教犯罪一般都有仪式感，可尸体上并没有。”
“也不一定，游戏玩得走火入魔了和邪教也没有什么区别，分不清虚拟与现实的关系。”
“虚拟与现实？”
米岚捉摸着他说的这句话，“这种分不清虚拟现实在心理学上称之为人格解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指患者持续或重复的对自身产生不真实的体验，广义上的人格解体还包括人格解体和现实的解体，你可以理解为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入了魔，把对虚拟人物的审判拿到了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