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三更合一
作者/盐欢
看着姜谷雨和贺飞牵手离开, 陆云薄和高翔暗自憋着的一股气才吐了出来。
“陆哥陆哥，你看见没？他俩牵手了。”高翔说道。
“高爷，我有眼睛。”陆云薄说道。
“他们这算是正式好上了吧。”
“我觉得算是……”
彭纭此时带着儿子走过来, 开口说道：“他俩谈恋爱了呀？”
“嗯，刚刚正式谈上。”高翔说道。
“来儿子。”陆云薄走过去抱起儿子, 说道, “吃爆米花。”
“好。”陆劲开心地说道。
“你让他慢点吃，小孩子容易呛着。”彭纭一边说, 一边也坐在陆云薄一旁。
“玩得开心吗？”陆云薄问儿子。
“开心！”陆劲高声答道。
“妈妈开心吗？”
“妈妈也开心！”陆劲又答道。
彭纭说道：“开心是开心, 但是刚才那个旋转飞机快把我转晕了。”
三人坐在长椅上闲聊, 彭纭聊天时说道：“云薄, 咱们下周该去给云雪送被子了，今年秋天比往常冷一些。”
提起陆云雪，高翔的耳朵不自觉地支了起来。
“行，我明天给学校打电话，约个时间, 下周给她送过去。”
高翔突然插话, 支支吾吾地说道：“陆哥，要不, 我也去吧……”
陆云薄瞥了高翔一眼，说道：“不行！”
彭纭对陆云薄的果断拒绝感到疑惑。
陆云薄对彭纭说道：“不能让他去，这家伙喜欢云雪。”
彭纭“咯咯”得笑起来，说道：“怎么, 你还不准别人喜欢你妹？”
“不是不准, 云雪还在读书呢。”陆云薄说道，“影响她学习。”
“高翔只是帮着送个被子，能怎么影响云雪学习？”彭纭笑着说。
“对呀。”高翔见彭纭帮他说话, 赶忙附和道，“你看，你秋冬被子那么重，复读学校又离那么远。你过去肯定不方便，我开车，可以送你。”
“你就让高翔去吧。”彭纭拉了拉陆云薄的胳膊，“他也是好心，
而且高翔难得有上心的时候。上次你给说的那个，林歌的事情……”
“啊？”高翔无奈地看看彭纭，“你也知道林歌的事情。”
“高爷，你和林小姐的事情真的是一段‘佳话’。”陆云薄说道。
高翔手边放着一桶爆米花，是给杭帆黄琪留的，自己手里还抱着一桶。
刚才姜谷雨分配爆米花——陆云薄一家一桶，她和贺飞一桶，杭帆黄琪一桶，高翔一个人一桶。
陆云薄看看高翔。
其他的人成双成对，自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有高翔，独自一人，一脸悲催地把面前一大桶爆米花往嘴里塞。
高大公子也太惨了，何况他只是想送趟东西……别的事情，谅他也不敢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他想了想，对高翔说道：“那行，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真的？你答应了。”
陆云薄点点头。
“谢谢。”高翔对陆云薄和彭纭各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客气。”彭纭说，然后她又嘱咐，“不过，你千万不要让云雪看出来你喜欢她，今年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一年，一定要让她心无旁骛。”
“嗯，我知道。”高翔说道。
几人说着话，没过一会儿，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给，杭帆，你们的爆米花。”高翔把手边的爆米花递给杭帆。
“大家都玩累了吧。”陆云薄说道。
众人纷纷表示有点累了。
“那边有动物园。”陆云薄说道，“咱们去那里走走吧。”
游乐园除了游乐设备以外，还在一旁分出一大片区域，开设了一个动物园。
众人纷纷表示也想去看看动物，顺便散散步。
动物园的区域并不大，但是展示的物种还算丰富。
陆云薄总是给彭纭和儿子说，有一种动物叫羊驼，特别可爱呆萌。
但毫无疑问，九五年的动物园里是没有羊驼的——它还没有流行起来——这一点略有遗憾。
其中有一个昆虫标本馆，陆云薄一家很都喜欢，尤其是彭纭，在里面看了好久。
众人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动
物园，回到了动物园和游乐区的交界处。
那里是个吃饭的地方，设置了座位和遮阳伞，旁边还有几家小吃摊。
一群人在这里吃吃喝喝，聊天休息。
吃饱喝足，体力也恢复了。
“贺飞，咱们就去玩吧。”姜谷雨说道，“我还有好几个项目想要试试呢。”
“好的。”贺飞答道。
“杭帆，咱们去玩激流勇进吧。”黄琪提议道。
“你不是害怕吗？”杭帆问道。
“激流勇进没那么高，我不害怕。”黄琪说道。
“爸爸，咱们也去吧。”陆劲说道，“我也想玩。”
“没问题！”陆云薄拉了儿子的手，说道，“咱们也走。”
“高爷，你给我们一起勇进去吧。”他又说道。
“行。”高翔说道。
姜谷雨和贺飞去了别的项目，剩下的人前往激流勇进。
杭帆黄琪走前面，陆云薄一家走在后面，旁边还跟着高翔。
“高爷今天出来可真孤单。”陆云薄同情地说道。
彭纭说道：“没关系，再等等。”
“等什么？”陆云薄问道。
彭纭探出头，越过陆云薄，对高翔说道：“等云雪上了大学，你就可以追她啦。”
陆云薄“哼”了一生，说道：“等我妹上了大学，就去外地了，他想追也追不上。”
高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终于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众人今天的游乐园之行都非常尽兴。
“咱们去吃点什么？”陆云薄问道。
“咱们去郑老板家的铜锅涮肉吧。”高翔提议道。
“好呀！”姜谷雨对众人说道，“上次我们几个去吃过，真的特别好吃。”
“我也喜欢铜锅涮肉。”杭帆说道，“常听姜小姐提起，今天就去试试吧。”
简单几句商量，大家一致决定去吃涮肉。
“我去给郑老板打个电话，定个位子。”高翔说道。
上次他们去铜锅涮肉店，老板郑一声对高翔的印象颇为深刻。
高翔打去电话，郑一声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和他很投脾气的高公子。
毫不犹豫就在人满为患的周日下午，给他们留了一个圆形大桌。
“高公子好久不见。”郑一声一见高翔就说道。
“郑老板生意兴隆。”高翔回道。
“嚯，今天你这么多朋友来。”郑一声说道。
“您这里的肉实在太好吃，我惦记了好久，今天就带朋友来了。”高翔笑着说道。
“好呀。”郑一声满脸的开心，随后比了个手势，说道，“圆桌子在里面，给你们留好了，大家里边请。”
众人落座后，郑一声说道：“各位先做，我去给后厨说一声，先给你们上铜锅，把锅烧起来！”
“得嘞。”高翔说道。
秋日的傍晚渐冷，但铜锅内的清汤很快沸腾，瞬间驱散了这份寒意。
高翔照例下入羊尾油，等锅里油花泛起来的时候，他们点的各类肉菜也上来了……
吃饭间众人欢声笑语，尤其是高翔，最为高兴。
他做生意的前几个月实在太不顺利，没有一天是不发愁的。
而现在，电脑生意逐渐红火，上周还做了一笔大订单，现在又要做软件。
他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成就感。
杭帆对高翔说道：“祝高大公子财源广进，生意越来越好。”
高翔回道：“也祝杭老板的咖啡馆不要倒闭得太快。”
杭帆反击道：“这好像是几个月前我给你说的话吧。”
众人一阵哄笑。
陆云薄趁着上菜的工夫，绕道贺飞身边，对他说：“我们给你说的事，早点考虑哟。”
“好的，陆哥。”贺飞笑着点点头。
高翔看看陆云薄，欲言又止。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散去。
陆云薄一家和高翔、杭帆、黄琪同路。
在颠簸的公交车上，彭纭抱着儿子坐在座位上，杭帆黄琪在一旁低声聊天。
陆云薄和高翔站在彭纭旁边，拉着公交车把手摇晃。
摇晃中，高翔对陆云薄说道：“陆哥，其实我本来想要专门谢谢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我没好意思说。”
“高爷。”陆云薄笑了笑说道
，“不光是你谢我，我也得谢谢你。所以呀，咱们之间这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以后一起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知道了，陆哥。”高翔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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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陆云薄好好睡了一大觉，第二天精神满满的去工作。
周一的客流没有那么多，陆云薄总算是能腾出一些时间编写进销存软件。
要编写一个完整的软件，远要比写一个示例难得多。
他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就摊放在手边。
其中有几本，是讲软件构架的。
上周他和贺飞写示例程序，参照了一本书里讲的美国电话公司的案例，但是这个案例其实是书中很短的一个章节。
要想设计出这个程序的完整构架，代码方面要考虑的东西非常多，必须要有一本专业的软件构架设计书籍。
除了软件相关的书籍，他手边还有几本书。
其中一部分，专门讲货物的进销存过程，说白了就是教你做生意、管仓库的书；
另外一部分书，主要介绍食品的加工流程。
陆云薄懂软件，但是对于食品行业的工作方法，还有进销存的过程具体细节，他还要通过这些书学习。
他看着自己手边一堆书，再看看自己写得设计草稿。
只是这个早上，草稿上就记录了软件中需要完成的十几个功能，还有几十个代码实现方法。
陆云薄看着这扑面而来的任务，感觉到压力巨大。
贺飞还没有回复他，他只能暂时独自面对这一切。
陆云薄时不时招呼招呼客人，时不时写写程序。
写程序的时候嘴里总会像念咒语一般嘀咕：“贺飞什么时候来……”
“贺飞不是说了嘛，他想来，别着急。”高翔倒是比陆云薄淡定。
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红星百货日渐红火，也吸引了周围很多人来附近做生意。
近一段时间，红星百货附近多了一些商店，多了一些餐馆，傍晚之后更是多了许多地摊。
高翔有时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不禁自豪自己
选店面的眼光。
今天楼下一家新的小饭馆开张，卖的是炸酱面。
高翔喜欢吃面，尤其喜欢吃炸酱面。
这家馆子还在装修的时候，他就非常期待。
如今正式开门，下午饭点高翔便拉着陆云薄，去做面馆的第一批客户。
这家炸酱面确实做的地道，没有辜负高翔这么久以来的期待。
“总算是有个吃面的地方。”高翔说道，“我在红星百货，已经吃了好久的炒面了。”
陆云薄也表示赞同，楼下那家炒面快捷倒是快捷，味道也还算不错，但是吃的久了，实在是有些腻。
下午饭时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一个客人也没有。
陆云薄和高翔两人吃过饭，靠在椅子上短暂休息，此时都有些百无聊赖。
高翔摇着扇子左右扇动；陆云薄手里捏着软盘，让其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旋转。
他们的眼镜都盯着前面，在柜台前方，有好几个人搬着货物，不停在他们眼前穿梭……
他们二人刚才在楼下买饭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在红星百货门口卸货。
上楼时又发现，好几个人抬着往三楼走——看来是有新的商家入驻。
陆云薄休息了一会儿，缓过了神，对高翔说道：“高爷，新搬进来两家。”
“嗯。”高翔靠在椅子上，点点头。
在他们所在柜台的斜对角，有两个相邻的柜台，以过道隔开，这两个柜台一直空着。
楼梯间不断有人上下，似乎是两拨人，把一些货物分别搬向两个柜台。
“都是卖什么的呀？”高翔问道。
陆云薄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远处那个柜台上的货物。
“像是卖电脑的。”陆云薄说道。
“来了个同行啊。”高翔突然警觉起来。
“看来咱们有竞争对手了。”陆云薄说道。
“那另外一家呢？”
“不知道……那家的货还没搬上来。”
陆云薄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两个电脑包装盒，从楼梯上来后径直走到了理他们较近的那个柜台，把电脑放了下来。
“又是一个卖
电脑的。”陆云薄说道。
高翔一个轱辘从椅子上起来，凑近陆云薄说道：“陆哥，一次来了两家。”
“无法避免啊。”陆云薄叹一口气，“卖电脑也不是什么高门槛的买卖，肯定会有人跟咱们竞争。”
陆云薄有些担忧。
排除黎辉那一笔大单，他们平时的电脑生意只能算是不温不火——毕竟市场还不到火爆的时候。
之前红星百货只有他们一家卖电脑，没人和他们抢客户。
所以即使不温不火，他们也还能赚些钱。
但如今有两个新人加入，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生意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靠近他们的那个柜台，完成了货物的搬运。
一个中年男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孩。
男人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表示感谢，随后那些人便离开了。
中年男人拍了拍手，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柜台上的电脑。
他转头四处巡视一番，想看看自己的新环境，一下就注意到，靠近楼梯那个柜台后，有两个人的目光正下他投来。
“你们好！”
男人带着女孩走近陆云薄和高翔，开口说道，“我叫夏荣，你们叫我荣叔就行。这是我女儿夏萍萍。”
陆云薄和高翔也各自做了个简短自我介绍，然后和夏荣聊了起来。
夏荣以前是化工厂研究所的一名员工，八十年代掀起一股下海经商的潮流，他身边很多同事都出去做生意了，他当时没敢去。
后来身边几个人确实做买卖挣了不少钱，他有些羡慕。
自己人到中年，这些年工作攒了些小钱。
另一方面，女儿夏萍萍刚刚高中毕业，高考没考好，没有书读，就找了个工厂去上班——他想给女儿多攒点钱。
他看新闻上说，计算机生意的前景很好，便拿出自己的存款，又问亲戚朋友借了些钱，投身到计算机的生意中来。
夏荣说道：“我第一次做生意，没什么经验。电脑嘛……其实我也不太懂。”
他看一眼陆云薄高翔身后满满当当的货品，说道：“一看你们
就很有经验，还希望能多多帮帮我。”
“没问题。”陆云薄笑了笑，他指了指身边的高翔，“高翔做这个生意不久，一开始也是什么都不太懂，现在卖起货来也得心应手了。”
高翔也说道：“您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们，我们可以帮您。”
“太好了。”夏荣说道，“谢谢你们。”
几人正说着话，陆云薄看见一个青年男人从楼梯那边上来，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不多。
男人冲着楼梯下喊了一句：“行了，辛苦哥儿几个了，下周请你们吃饭，先回去吧！”
“得嘞潘哥！”楼梯里传来几个年轻人的声音。
夏荣指了指另一个柜台，说道：“这个小伙子刚才跟我一起搬货来着，他的柜台就是那个。”
说话间夏荣口中的小伙子走上楼梯，目不斜视地径直从几人身边穿过，去了自己的位置。
夏荣说道：“咱们要不过去问候一下？新朋友，大家刚好一起认识认识。”
“好。”陆云薄和高翔点点头。
夏荣带着夏萍萍走过去，陆云薄高翔跟在后面。
“小伙子，你好啊！”夏荣率先开口问候道。
眼前的这个人穿着黑色短袖，牛仔短裤，看起来是已经精瘦的人，但是从他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出明显的肌肉。
他身子挺得笔直坐在柜台前，似乎正在翻看自己的货单。
“你好。”他抬眼看看夏荣，又低下头。
“请问……怎么称呼？”夏荣问道。
“潘凯。”那人简短回答。
“潘老板啊……”夏荣有些尴尬地笑笑。
“这人怎么这样啊？”高翔低声嘀咕道。
陆云薄也摇摇头——这个叫潘凯的一副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看起来很难相处。
“潘老板也做电脑生意。”高翔上前一步，高声问候道。
“对。”潘凯简短回答道。
“我看你进的货都不错，挺好卖的。”高翔看不惯潘凯说话不看人的样子，非要没话找话。
潘凯这才抬起眼，他看了看高翔和陆云薄，又侧过头看一眼高翔的柜台
，说道：“小本生意。”
他的话似乎是在说高翔的是“大买卖”，听起来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高翔有些生气。
潘凯说道：“我平时说话就这样。”
夏荣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大家都是出来做买卖的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潘凯又瞟一眼夏荣，淡然说道：“三家都是卖电脑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夏荣一时半会儿也没了话说。
潘凯又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感觉有些不自在。
柜台的角落，放着一包红双喜和一个打火机。他抓起这两样东西站起身。
“这里是商场，不能抽烟！”高翔指了指墙上贴的禁烟标志。
“我知道，没打算在这里抽。”潘凯说完，便独自下楼去了。
潘凯离开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没关系的。”夏荣赶忙说道，“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以后熟了就好了。”
陆云薄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咱们散了吧。”
夏荣带着女儿，回到自己的柜台开始理货。
高翔对陆云薄说道：“怎么来了这么个人啊？以后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烦。”
陆云薄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也没办法呀，做生意本来就是什么人都有。”
“我爷爷药铺开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种人。”高翔不满地说道。
“你爷爷多德高望重呀，谁敢跟他叫板？”陆云薄笑着说。
“说得就是！”高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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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早上，陆云薄送儿子去上学。
伯特兰幼儿园每个月都会给每个孩子做一个测评表。
和普通的幼儿园不同，这个测评表并不是展示孩子平时的表现如何，成绩如何。
这个表格，是用于发觉掘每个孩子擅长的方向，和感兴趣的事情。
有的孩子喜欢做手工，心灵手巧；有的孩子喜欢球类运动，活力十足。
对于陆劲来说，他最擅长的东西，一样是自然科学，比如数学和物理——这当然来自彭纭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