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谈心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季赫急匆匆收拾了一下直奔生鲜超市。
顾蕊的行程一般早上都在超市，下午去酒楼和自助小火锅店转转。
“季小公子，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你先去，我去喊东家过来。”
李夏看季赫有点疲倦，有点疑惑，没多问就打算往后面走去。
“你不管了，我自己找她去。”季赫摆摆手，快步进去了。
季赫静静地站在顾蕊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突然，顾蕊转过身，看到季赫站在这里，吓得跳了起来。\"我去，吓死我了！\"
她拍着胸口，脸上露出惊吓的表情。
季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顾蕊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季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顾蕊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季赫的神情，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关心地说：\"贫嘴，看你眼下乌黑一片，肯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要不进去里面眯一会儿吧？\"
说着，她指了指后面的院子。
季赫点点头，温柔地摸了摸顾蕊的长发：\"那我先去眯会儿，等你要走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
顾蕊笑着摇摇头，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昨晚一夜未眠，季赫确实感到疲惫不堪。
进入房间后没多久，他便沉沉地入睡了。
梦境中，出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娘，你别走，别丢下我。”缩小版的季赫拉着卫烟的手，小脸上全是泪水。
“小赫乖，以后要好好听哥哥的话。”卫烟被后面人的拉开，脸上全是不舍。
季景紧紧拉着季赫，不让他过去。
“季国公，我已经孑然一身，你还想怎样？”卫烟看着面前的男子，满脸忧伤。
季国公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怎样，那两个孽种，到底是谁的，你以为一纸休书就解决了？”
“季国公现在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吗，既然不相信，还问我作甚。”卫烟满是失望，无助的摇了摇头。
季国公避开眼睛，冷冰冰说道：“只要你死了，这一切我就不会追究了，季景和季赫依旧是我府中的嫡子。”
卫烟瞪大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呵呵呵，可笑至极，你养着外室，孩子更是和小景差不了多少，你有什么脸污蔑我，污蔑我的两个孩子。”
季国公面无表情地说：“我和文瑜本是情意深重，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让她受这么多年冷言冷语，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卫烟冷笑一声：“情意深重，你最是冷血，竟然还能有情意，罢了，终究是我错付了。”
季国公皱起眉头：“我也不多计较，只要你自行了断，我自会善待他们兄弟俩，要不然后果你想清楚。”
“好，如你所愿，希望你善待我儿，要是对他们一丝不好，我做鬼也找你算账。”
卫烟端起旁边的杯子，一饮而尽，泪水顺着眼尾落了下去。
“小赫，你别过去，娘一会就回来。”季景抱紧季赫，不松手。
“哥，放开，我要找娘。”季赫双手使劲拍打着，忍不住一口咬到他手背上。
季景吃痛松开了手，季赫趁机跑了过来。
只见卫烟躺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
“娘，娘……”季赫疯了似的跌跌撞撞跑过去。
季景紧跟着过去，一看这场面，头一栽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赫，季赫……”
顾蕊在外面喊了半天，没有回应，进来一看季赫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季赫，醒来了。”
季赫突然睁开眼，眼中满是悲伤，看清顾蕊后，一瞬间恢复清明。
“你怎么了，梦魇了？”顾蕊有点担心地问着。
看到顾蕊眼底的担心，季赫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走吧，咱们过去吃饭吧。”
“走吧。”
顾蕊看着季赫的侧脸，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午饭后顾蕊又去酒楼了，季赫照旧跟在后面，今天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忙着差不多了，顾蕊扭头看着季赫坐在一旁发呆，想了想提议去城外溜达一圈。
季赫不主动开口，顾蕊也不问，默默陪着就好。
“我从国公府搬出来了，写了断亲书。”季赫突然沉沉地开口。
顾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季赫已经开始下一句了。
“我娘去的早，那一年我才六岁，季国公着急扶他的外室上位，给我娘一纸休书，逼她自尽。”
“我亲眼看着我娘死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就恨透这个家了，不想看他们那副丑陋的嘴脸。”
“靠我我娘留下来仅有的一点嫁妆，一路拼到现在，终于从那里搬出来了。”
“你知道吗，这一刻我觉得我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依旧高兴不起来。”
顾蕊还没看过季赫这般受伤的表情，想了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我养你。”
“当真？”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季赫感觉一下没那么难受了。
“当真，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你要知道咱俩可是天定的姻缘呢。”顾蕊说的一脸自信，喜笑颜颜，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
季赫看她属于他的光，笑着点头：“行，你在哪，我就在哪。”
“行，回吧。”顾蕊摆摆手，就往回走，
“好咧。”季赫紧跟着她，走在她的右边，扭头看一眼顾蕊，眼里满是光。
夕阳的光芒透过云层轻轻洒落，柔和的光洒在两人身上，静谧美好。
两人刚回到酒楼，就看到周阳在酒楼前徘徊，显得十分着急。
顾蕊看了一季赫，两人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小公子，主子病发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小公子，求你去看看主子吧。”周阳一脸悲怆，无助地祈求。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吧。”顾蕊看着季赫，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