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君臣博弈
……
皇都坤安城的丞相府中，南宫靖和冲霄真人坐在座旁，等着尉迟将军的到来。
“抱歉了，丞相大人，国师大人久等了。本将来迟。”尉迟雄来到南宫靖的府邸后，阔步走向敞着门的前厅。
进来后，入座，端起早已备好的茶饮了两口。
上座的南宫靖对冲霄真人拱手行礼，然后说道：“国师，宫中有何消息，还望告知。”
冲霄真人抚了抚胡须，表情看上去似乎颇为愉悦，“昨日夜里，贫道正陪在陛下身侧陪陛下查阅奏折。内官吕顺来报，说是寺庙内传来消息，外族修士全都惨死。陛下听后，表情极为震惊。
贫道不解，问陛下何故。陛下神色转安，而后为喜，对贫道说，应是我师兄偷袭杀了那些外族。然后带着吕顺出去不知二人之间说了些什么。
虽然陛下平日未表现出什么，但贫道还是察觉到陛下有些修行在身，所以不敢以神念探查他二人之间的谈话。
待陛下回来之后，告知贫道，我师兄已回宗门了。委托贫道继续担任护佑天下之责。
贫道不知其中几分真假，故来向丞相请教一二。”
南宫靖和尉迟雄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冲霄真人，“国师，如此甚好。以咱们之前推测而言，陛下定是借助外族修士来囚禁冲虚道长。却不想外族修士手段低微，敌不过冲虚道长，被道长逃脱后反杀。
陛下毕竟不能直接说明此事，于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说是他一早和冲虚真人商量好的。借以把自己和外族修士撇清关系。
大概陛下是从吕顺口中得知了冲虚真人的去向，大概猜出冲虚真人已返回宗门。
总之，没了外族修士，又没了冲虚真人，陛下只能仰仗国师来帮助陛下了。自然想要留住国师帮陛下稳定朝局。”
冲霄真人听后，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贫道已然无所挂碍了。就此回宗门也无不可。”
南宫靖则摆了摆手，“哎，国师。其实陛下所说也言之有理，贵师兄既然已然回宗门，这天下也不能无人护佑。毕竟冲虚真人以一己之力护佑天下上千年。想来冲虚真人也是因为这些年的关押，需要恢复神力，才返回宗门。
国师如今既已担任要职，何不先继续担着肩上的重担。待日后冲虚真人回来之后，国师再回宗门不迟。这些年，国师为国出力，也辛苦了。陛下毕竟对天下之事不甚了解，难免易冲动为之，有国师辅之，也好安天下民心啊。”
冲霄真人抚着胡须，思忖片刻后，叹气道：“也罢。贫道就暂且担下这护佑之责。日后还需丞相大人将军大人指点一二。莫要耽误了国事。”
南宫靖和尉迟雄皆拱手行礼，“那是自然。不敢耽误。”
南宫靖又对冲霄真人交代一番之后，冲霄真人走出前厅，到院子中御剑而飞，向宫中方向离去。
待冲霄真人离开，尉迟雄露出不解的神色，“南宫兄，方才你为何要留冲霄真人继续担任国师？他走了便走了。没有神仙插手，这凡人打交道，咱还能怕了陛下不成。陛下还真能反了天？”
南宫靖幽幽叹了口气，“尉迟兄此言差矣。方才国师的话乃是提醒我们。”
尉迟雄疑惑道：“提醒我们什么？”
南宫靖抚了抚胡须，“国师方才说，陛下有修行在身，甚至连他都不敢施法偷听陛下和吕顺的谈话。之前咱们推测线索不足，没有想到这一层。”
尉迟雄还是不解，“哪一层？即便陛下有修行在身，还能有多高的道行？”
南宫靖示意尉迟雄坐下，“之前，咱们只推测陛下与冲虚真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好放冲虚真人出来。咱们以为的协议就是用冲虚真人制衡外族修士，不干涉朝政。然后以此为要挟，胁迫外族修士为陛下所用。
现在想来，咱们想法太过简单了。
毕竟放冲虚真人在外，外族修士即便想要为陛下办什么事，也会束手束脚难保不会被冲虚真人偷袭干掉。
那么这个协议的内容，应该是冲虚真人，利用阵法帮助陛下修行，让陛下的道行达到某个程度。最起码能自保无隅，又能提升一定的元神。心智也会得到提升。这些时日以来，陛下行事老成了许多，你没发现么？”
尉迟雄这才皱起眉头思索起来，“还有这回事？那阵法还能辅助修行？”
南宫靖点点头，“老夫也是趁有一次和冲霄真人喝酒，他喝多了后透露出来的。他一身修行，都是宗门一个长老通过阵法强行运行真气打通全身经脉得来。所以他的心智水平因为不是自身悟道所得，不如冲虚真人那般。担当责任也没有冲虚真人那般强。
想来，冲虚真人也是考虑到有道行在身，能提高心智水平，不至于那么迂腐，才答应陛下这个协议帮助他达成一定的道行水准。
这样也有利于冲虚真人解决掉外族修士而不令陛下节外生枝。陛下自己有了修行，也就无须倚仗外力。”
尉迟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留住冲霄真人继续担任国师。想来冲虚真人既然答应了陛下不过问朝事，也就真的不过问了。须得有人在此盯住，防止生乱。
那这样看来，冲虚真人未必没有见过冲霄真人，或许正是冲虚真人授意他留下来。他此番来也是试探我们的态度？”
南宫靖点了点头，“没错。有这个可能。但是幸亏陛下和冲霄真人都是借助阵法打通的修行道行。心智水平并不如冲虚真人那般高。再说冲虚真人这千年来，也并未过多参与君臣之间夺势，只图个天下安稳。
想来陛下现在心智水平提升，应当也会慢慢学习朝事。
我等只要不过分以权谋私，陛下也未必会太过刁难我等。那冲霄真人之前也是信我等乃是为国为民谋利，才会一直帮我们。方才试探，也是判断我等是否值得他继续帮扶。
总之，国师只要信我等，愿意帮忙一二，总好过我们直接跟陛下掰手腕。日后行事稍微低调些即可。”
尉迟雄点了点头。
……
冲霄真人回到宫中后，来到司徒南身旁，“陛下，果不出所料。南宫靖那老小子急切得挽留贫道。应是听懂了贫道的暗示，看来这老小子的智谋果然深不可测。单凭你我若单独应对，确实有些吃力。还好师兄走前留了些思路。”
司徒南点了点头，扶冲霄真人坐下，“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国师，你这下知道朕平时应对他们多头疼了吧。这几次三番对下来，想必你也领教了。
不过你说也是，那些个外族修士怎么那么想不开，自己互相把自己砍死。差点坏了咱们的计划。按照白先生所说，最好不要弄死他们，而是找机会把他们送回神州。
这下机会也没了。国师你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先生他们。”
冲霄真人点了点头，“嗯。等下夜里我就回去一趟，把这边的事告知他们。顺便看看师兄有没有多的道韵灵石，拿一块过来给手机充电。这老把阵法的灵石拆来装回去给手机充电也不是个事。”
司徒南点了点头，“对，我也正要说这事。还有得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把网络铺到这边来。你看咱俩只能玩这手机里的单机游戏也太没意思了。对了。”
说着，司徒南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冲霄真人，“国师，记得回去多下载几部片子回来看。最近的片子都看完了，有点无聊了。”
冲霄真人点了点头，“放心，这事贫道惦记着呢。陛下，你自己也得勤加修行。这几天给你打通经脉给贫道累坏了。”
“晓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