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打小人
李大妈被噎住了。
回答“是”,承认自己是小偷。
回答“不是”,说自己没进过姜家,那之前的话就是泼脏水。
姜且学李大妈那样,也高声吆喝。
“李阿姨去过一次我们家后,家里的针线盒就丢了。”
“我妈脾气好,劝我别计较太多。李阿姨却得寸进尺,无凭无据污蔑我。”
“各位叔叔阿姨帮我评评理,今天的事到底谁错。”
姜且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嘀咕起来。
“她上次去过我家后,我盒子里的纽扣少了。”
“我放在招财船里的硬币丢了不少。”
“我说茶几上的牙签盒怎么不见了,李芬英,原来是被你偷了!”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李大妈,她慌了神,“你们别听小贱人乱说!”
姜且将她快怼到自己鼻尖的手臂摁下去,视线掠过她脖子上的金项链。
李大妈下意识捂住脖子,后退一步。
姜且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圈,“徐阿姨,你家是不是丢过一条项链?”
被点名的人连连点头,“对,是我妈给我的嫁妆。”
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徐阿姨抓住李大妈的胳膊,喊着要去警察局。
“你松手!”李大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肯走。
“别跟她废话,到底有没有偷东西,去她家里一搜不就知道?”
法不责众。
大家一起行动,不怕李大妈报警。
他们风风火火涌入李家,竟然真的搜出不少失物。
大部分是不起眼的小东西,贵重一点的,是一些原主人不常戴的黄金小饰品。
李大妈打算再攒多一点,就送去金店融掉。
“这些东西总金额加起来,少说有两三千,走,把她送去警察局!”
李大妈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求大家,“我把东西还给你们,你们放过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把脖子上项链也拽了下来。
膝行到徐阿姨面前,塞进她手里。
“我把你的项链换成这个了,你凑合收下,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没念过书也知道,偷窃要坐牢。
李大妈不想坐牢,不想失去老公和儿子。
众人没有立刻给她答复,转头商量了下,决定暂时放过她。
李大妈松了口气,等所有人走远才敢站起来。
她看了眼始终缩在墙角的儿子,扯了扯嘴角,“妈妈没事,你快去写作业吧。”
她算老来得子,儿子才上小学。
小男孩厌恶地瞪着她:“小偷!”
李大妈黑下脸,拿起鸡毛掸子要打人。
男孩捂着屁股边跑边喊:“你敢打我,晚上爷爷回家收拾你!”
李大妈嗤笑:“你爷爷死得渣都不剩了,拿什么打我?”
男孩关上门,隔着门缝说:“爷爷昨晚在梦里说了,今晚肯定会回来看我。”
不知想起什么,李大妈快步走到挂历前。
仔细一算,今天是头七回魂夜。
老东西瘫痪三年,前几天刚过世。
尸体在院子里停了四天,始终不肯闭眼,直到唯一的儿子到家,亲手拂过他的眼皮。
李大妈抖了一下,连忙转移注意力。
家里翻得乱七八糟,顺来的东西全没了。
她骂骂咧咧的把家收拾好,彻底记恨上姜家,偷摸拿了一些用剩的香蜡纸钱,来到卫生间里。
点燃香蜡纸钱,供奉鬼神。
拜了三拜。
李大妈抽出一张黄色纸钱,剪出人形。
她不知道姜且的出生年年月,但知道姜丽书的。
用圆珠笔写下姓名和生日后,又从家里床底下,找出一只最脏的鞋,对着小人用力拍打。
“我抽死你,明天走路平底摔。”
“我抽死你,明天出门汽车撞。”
“我抽死你,明天吃饭被噎死。”
诅咒整整半个小时,李大妈心里畅快多了。
很早以前起,她就嫉妒姜丽书。
姜丽书人漂亮,性格好。
要不是拖着一个智障儿子,又成天只想着找女儿,杨柳巷不少老单身汉想娶她。
得知她找回女儿的时候,不少人等着看笑话。
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怎么可能住得惯这种贫民窟。
结果姜且不但踏踏实实住下了,姜家的傻儿子也好了,偶尔还有西装革履的人,开着豪车找上门。
李大妈想起这些就来气,又狠狠在纸人上抽一下。
姜家小院里。
姜且抬头,朝李家方向看了一眼。
起身回到房间,取出黄纸和毛笔。
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蘸取血墨写下一张百解符。
百解符,顾名思义,可解各种诅咒厄运。
姜且体内的煞气是上一世斩厉鬼斩出来的,霸道雄浑。
画符完毕,以手诀取炁结煞于符上。
“妈。”
姜且来到姜丽书的房间。
把符纸叠成小三角,塞进她手里,“你把这张符纸贴身带着。”
姜丽书捏着轻飘飘的符纸,“出什么事了?”
“小事。”姜且笑了下,“今晚十二点,有好戏。”
姜丽书的心痒痒的,“谁家的好戏?”
“李阿姨家。”
姜且没有多说,挨着妈妈坐下,拿出一张银行卡,“你不是想开店吗?这些钱肯定够。”
姜丽书抿着唇,不肯收。
姜且无奈:“就当借给你的,行了吧。”
小院抵押不了多少钱,姜丽书原本是打算找朋友凑的。
权衡再三,她选择收下。
眼看着她想要写借条,姜且绷不住了,叉着腰故作生气道:“你敢写,我就马上搬出去。”
姜丽书怕了,连忙将纸团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奶茶店做大做强,让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晚饭时间,姜其风回来了。
脸色有些古怪。
杨柳巷的三姑六婆多,闲来无聊就爱八卦,姜其风刚到巷口,就听了一耳朵下午的事。
脚下一转,他去到李大妈家,想警告对方管好嘴。
却听到她在家痛苦的叫喊。
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喊肚子疼,扯着嗓子指挥儿子找药。
……
听完哥哥的叙述,姜且哼了一声,“更疼得还在后面,她抽在小人身上的力,会尽数反回到自己身上。犯下的口业,也会反馈到自己身上。”
当初李大妈抽得有多狠,现下就会有多痛。
她的嘴有多毒,就会遭多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