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司正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司七年细致的看着司正砚的五官,越看越觉着他和老领导像。
以前的他,怎么就这么眼瞎,没有发现呢?
“正砚啊,司正杨他不是你外祖慕孝恭的外孙,你才是他的外孙。”
这么直接的话,给司正砚整得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许久后才吐出一句,“七爷爷,你有什么证据?”
“傻孩子,我还能拿这事骗你不成?”
司七年慈爱的看着他,
“我把曾经跟你爹娘一起去讨饭的人都问过了,他们说当初你爹娘和司正松被好心人收留过一段时间,而那个时候,正是你亲生父母去西北的路上。”
司七年把他调查的结果,一一讲给司正砚听,最后叹口气。
“唉,你陪在你外祖父身边三年,你们却都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是造化弄人啊。”
说起老首长,司正砚也沉默了。
他十三岁那年去军中,老首……,不,应该喊外祖父。
外祖父见他单薄瘦弱的可怜,就把他留在他身边,说是勤务兵,实则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和教育。
读书习字绘画兵法外文,只要他会的,他都倾囊相授于他。
要不是发生那些事儿,他应该不会离开他。
前不久,他出任务回来,去看寒青的时候,遇到了司正杨。
当得知他是外祖父遗落在外的外孙时,那种震惊加意外,还有酸涩的感觉,真的难以想象。
没想到,司正杨是假的,他才是真的。
这难道就是血缘亲人之间的缘分?
陆朝颜从口袋拿出金锁,递到司正砚跟前。
“你娘不是被猎人误杀的,而是被人灭口,确切的说,蒋秀芹不是你娘,她很有可能跟你亲生母亲慕邦宁的死有关。”
司正砚接过金锁,眼眶红红的。
对于外祖父一家的事儿,他最了解。
外祖父有一子一女,大舅慕戎安,他的母亲慕邦宁,包括外祖母,都是那个艰苦时代的英雄,他们为国为民,付出生命和血泪。
后来,国家安定后,原本该镇守南方的外祖一家,被调往西北。
外祖父因身体不好,留了下来。
大舅和母亲,先后带兵去建设西北,只是去的路上,怀着他的母亲和他父亲厉明修,因为他将要出生,被耽搁了几个月。
后来,母亲父亲住的地方,遭遇反动敌匪。
父亲侥幸逃脱,母亲和他惨死,成了慕家人一辈子的伤痛。
这些事,他在外祖父身边,常常听到他讲。
却不想,他就是故事中的主角。
司正砚回忆着那三年在外祖父身边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从外祖父口中听来的关于母亲的传奇。
他心头一痛,笔直的身躯一软,朝着西北方跪拜,连连磕头。
“母亲,母亲,是孩儿对不起你。”
要不是他的到来,母亲应该还活着吧。
司七年背过身,悄悄擦眼泪,陆朝颜眼角也溢出泪珠。
她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温柔。
“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司正杨拿着假的信物去厉家快有俩月了,厉家不承认他,也没有来调查,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你才是真的,可他们不仅不来跟你相认,反而派人来杀了蒋秀芹,那当年的事儿肯定另有隐情,你或许有危险。”
“对啊,正砚,厉家那边肯定有鬼,今后你在简庭逊手底下,可得注意着。”
简庭逊是厉晴的丈夫,也是接手了慕孝恭位置的人,司七年怕他会因为厉家,而找司正砚的麻烦。
司正砚站起身,冷冽的桃花眼里,黑沉如深渊,他站在陆朝颜身后,扶着她的腰。
“简庭逊那人是个君子,能对我下手的也只有厉家,你们别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司正砚心里有几分忐忑,这次他是来接媳妇去他那里,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
若带着朝颜去南方,势必也把她卷进那些麻烦里,不带,他又怕她被他牵连,遭遇危险。
司七年慈爱的看着俩人,“那行,家里的事我给你们看着,去到那边,你们自己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去西北找你舅父,他在那边二十多年,根基已稳,能给你们撑腰。”
“好。”
司正砚也有此想法,只是往那么远的地方调岗,并非易事。
另外,厉晴怕是舍不得他这个垫脚石。
三人聊完回到家,司正砚把那个包裹打开,拿下给陆朝颜单独买的几样东西,剩下的送去大队部给司七年。
里面是他给七爷爷买的衣服鞋子厚帽子。
老人家高兴的合不拢嘴,称自己比老领导幸运,先享受到他外孙的福了。
两人这边聊着时,陆朝颜在家着手收拾东西。
司正砚请了七天假,来回路上去掉四天,在家待的也就三天。
走之前,她还要去拜会一下朋友,把家里安排妥当。
晚饭,木红英为了感谢司正砚带给他们家的礼物,抓了一只老母鸡来炖,陈上进去县里买了肉和豆腐,鲍家送来了鱼。
满满一屋子人,满满一桌子菜,大家为了照顾司正砚情绪,都很默契的没有怎么嬉笑说话,安安静静的吃饭。
知道蒋秀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司正砚心头所有的怨气都没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不爱也正常。
所以他对蒋秀芹的死,也没有多少悲伤。
心里的痛只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饭后,司正砚扶着陆朝颜回了卧房,端水给她洗漱后,自己去了角棚子,从头到脚刷洗的干干净净。
回来后,正欲躺在外侧睡觉,让陆朝颜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隔壁屋里装修好了,里面的床单被褥都是新的,你去那屋睡。”
如今肚子大了,她没法平躺,也没办法侧着睡,夜里总要不停的翻身。
她自己都睡不舒服,就不想身边多一个人。
司正砚立马哀怨起来,他坐在床边,抓着陆朝颜的手。
“媳妇,今天猛然知道那么多事,我的心就像被一把铁手抓住了似的,难受的很,我不想一个人睡,你要嫌弃我吵你,我可以睡竹椅子的。”
他指着不远处的竹子长椅,“只要能看着你和孩子,我的心就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