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攀咬
修炼结束之时，李霖睁开双眸。
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锐利与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他的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气场。
那是内力与精神力高度融合后自然散发地气息。
他轻轻吐纳，将体内残余的药力彻底化为己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强大。
念头通达之间，李霖心念一动，尝试着将体内的剑气引导至指尖。
只见他的手指微微颤动。
随即，一抹淡淡的剑气悄然凝聚。
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清澈而锋利。
这剑气，心随意动，在他指尖跳跃、盘旋，时而如细丝般轻盈，时而如剑芒般锐利，完全受他随心所欲地控制。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望向窗外。
随着他心念一动，指尖的剑气猛然间爆发，化作一道璀璨的剑光。
瞬间，那道剑光穿透了数丈之外的木柱，留下了一道细不可见的剑痕，其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李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这颗不死明心丹果然是非同凡响。
不仅极大地提升了他的精神力，更让他对武学的领悟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如今，他不仅能够将剑气凝练至如此地步，更能在战斗中做到心随意转，剑随意行，达到了一种近乎“人剑合一”的境界。
当然这剑气与李亦玄迸发出的剑气相比，依旧是云泥之别，但是假以时日，李霖境界提升，内力强大，他的剑气足够媲美于李亦玄的剑气，甚至超越他。
两日之后。
建康省的巡抚于子洋拜见李霖。
李霖早已在正厅等候，行礼过后，淡然问道：
“巡抚大人，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于子洋轻捋长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李督公，老夫此番前来，实是为林海华一案。”
李霖闻言，脸色微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于大人倒是开门见山，您此来，莫非是为林海华求情？”
于子洋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
“可以这么说。老夫深知李督公铁面无私，但林海华一案，毕竟关乎江南士林颜面，还望李督公能够网开一面，给林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霖面色不改，语气坚定：“于大人，非是我不愿卖您这个面子，实则是林海华所犯之事，触犯了国法，罪无可赦。国法如山，岂能因个人情面而有所偏颇？”
于子洋眉头紧锁，似是不甘心地问道：“那可有确凿罪证？”
李霖闻言，轻挥手示意，随从迅速将一叠厚重的卷宗置于案上，推向于子洋。
“大人可自行查阅，桩桩件件，皆是铁证如山。”
于子洋翻开卷宗，一页页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放下卷宗，长叹一声：“这些罪证，确实难以辩驳，但多是陈年往事，李督公何必如此执着？”
李霖冷笑一声，道：“陈年往事？最近一案，便是去年之事！我朝律法严明，不论新旧，有罪必究，何况是此等重罪！”
于子洋面色更加为难，道：“李督公，你可曾想过，林海华在江南士林之中声望颇高，若真将其严惩，恐会引起士林动荡，不利于朝局稳定啊。”
李霖神色不变，目光如电，直视于子洋，露出冷冽的笑容，道：
“于大人此言差矣。朝局稳定，岂能建立在违法乱纪之上？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以国法为准绳。林海华之事，必须依法处置，以儆效尤。”
于子洋见李霖态度坚决，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怒火中烧，却也知再多言辞亦是徒劳，终是冷冷地留下一句：
“既然李督公不听劝，那后果自负。”
言罢，他转身欲走，背影中透露出几分不甘与愤懑。
李霖淡然自若，手中茶盏轻旋，热气袅袅上升，他轻轻吹散茶面上的浮沫：
“于大人，您这是在威胁我？”
话虽简单，却如同寒冰刺骨，让空气都为之一凝。
于子洋闻言，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衣袖离开。
这时，一直静立一旁的王旭之，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故意提高了嗓音，似是在调侃：
“于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于子洋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目光如刀般冷瞥了王旭之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不满，却终究没有多言，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于子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王旭之才缓缓步入正厅，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他走近李霖，低声说道：“李督公，这于子洋跟林海华关系匪浅，以往林海华遇到麻烦，他总是第一时间出面解决，这次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暂时放人。”
李霖微微点头，对于王旭之的处境表示理解。
他心中虽有将于子洋绳之以法的念头，但深知巡抚一职位高权重，且手握重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巡抚控制的巡营便有四五千兵马。
更何况，而且江南又非自己势力范围。
于是，他转而询问起审问的进展：“审问进展如何？”
王旭之闻言，面色一正，回答道：
“一切顺利，林海华的家眷、仆人、护卫在证据面前基本都已招供，只是林海华本人仍负隅顽抗，不肯招认，也没有攀咬出更多的人，看来他是打算一人承担所有罪责了。”
李霖轻声笑道：“你想让林海华攀咬出于子洋这些人吧？”
王旭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被看穿的尴尬：
“督公，卑职哪敢有这个心思啊！不过是想着能多挖些线索出来，为大人分忧罢了。”
李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王旭之。你看似憨厚老实，实则心思细腻，而且还很有野心，我很是欣赏。”
他接着话锋一转，道：
“如果你真能搞到于子洋的罪证，并且证据确凿，我可以保举你成为建康省的巡抚。”
王旭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笑道：
“这巡抚之位，卑职可不敢当，太过显赫，怕是自己难以驾驭。若真能有所建树，当个布政使或是按察使，为大人和朝廷效力，卑职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