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置身事外
当晚，秦王府灯火辉煌，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尽管最近秦王府经历了一些风波，但朝中许多官员还是选择前来参加秦王妃的生日宴会。
秦王妃一席盛装出席，她身着华丽的宫装，裙摆拖地，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虽然已生育了一个孩子，但她的身材依旧纤瘦，肌肤娇嫩，仿佛岁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的容颜清丽而又妩媚，一颦一笑间都透露出一种优雅和高贵的气质。
宾客们纷纷上前向秦王妃祝贺，献上了贺礼。
秦王高彦与秦王妃一同与来宾们把酒言欢。
周围，丝竹之声悠扬。
舞姬们身着轻纱，翩跹起舞，裙摆飞扬，如同仙子下凡。
宾客们的谈笑声、碰杯声与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欢乐的画卷。
正当气氛达到高潮时，突然，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秦王府。
只见大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踢开，木屑四溅，烟尘滚滚。
紧接着，一队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东厂番子如潮水般涌入，气势汹汹，将原本和谐的氛围瞬间打破。
宴会厅内，原本欢声笑语的气氛瞬间凝固。
为首的正是李霖，身穿蟒袍，身材挺拔，负手而立。
高彦的眉头紧锁，放下酒杯，厉声喝道：
“你这阉人！今日是我夫人的生辰，你竟敢如此无礼，擅闯王府，搅乱这喜庆的氛围！”
李霖率领着东厂番子，面无表情地走进宴会厅。
随着李霖走进来，原本沉浸在秦王妃生辰喜悦中的朝廷官员们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的脸色由惊愕转为愤怒。
“李霖，你这是何意？胆敢在秦王府撒野！”
一位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高声喝道。
“李霖，你这狂徒，竟敢在此造次！”
另一位官员也站了出来。
李霖面色不变，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冷冷地说道：
“都给我闭嘴！本督公今日是来查案的。”
紧接着，李霖冷笑一声，道：“王滨已经在诏狱内招供，说他这么多年贪污的金银财宝，一部分上交秦王了。今日来，是希望秦王将这些赃款交出来。”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厅一片哗然。
高彦气得脸色铁青，紧握拳头，怒视着李霖，声音颤抖地吼道：
“胡说八道！你这纯属是胡说八道！”
此时，王赫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怒斥道：
“你这阉人，擅闯王府，竟然还捏造事实，实在罪不可赦！”
李霖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他看向身边的贺宽，吩咐道：“给我念！”
贺宽立刻应声，拿出账本，开始大声念诵：
“永熙十年，秋，秦王要修城外的玉琼苑，王滨捐十八万两。这十万两乃是王滨修河堤贪污所得。当时王滨负责监造河堤，结果不到一年时间，这条河堤垮了，无数百姓受灾！”
“永熙十一年，春，秦王打造甲胄，王滨捐十三万两。而这笔银子是王滨侵占良民十万亩田的回馈。当初河堤毁了之后，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王滨趁机以低价强占百姓的良田。”
“永熙十三年夏，秦王妃诞下王子，修建佛堂，以及生日等开销约二十六两，全是王滨提供，这段时间，王滨以巧取豪夺的方式吞了钱、赵、李等家族的田庄。”
……
随着一笔笔账目的念出，整个宴会厅内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霖和高彦的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高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面沉似水。
每当一笔账目被念出，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般密布。
而秦王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的阴翳。
眼神像是锉刀，恨不得将李霖戳死。
“王御史，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
李霖突然转向王赫，微笑道，“要不要看看这些账目？”
王赫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
“不必了。”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我在捏造事实吗？”
李霖冷笑一声，怒斥道。
王赫被李霖的气势压迫，向后倒退了两步，一句话也没说了。
高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怒吼道：
“够了！李霖，你这是要逼本王动手吗？”
李霖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怎么了？受不了？这还有很多呢。”
高彦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仿佛要将李霖碎尸万段一般。
高彦被李霖的挑衅和揭露激得怒不可遏，双眼充血，面红耳赤，猛然站起，大喝一声：
“来人！给本王拿下这个阉人！”
顿时，王府的侍卫们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东厂的番子团团包围。
这些侍卫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显然都是秦王府中的精锐力量。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东厂的档头赵缺手持长刀，稳稳地站在李霖的身前。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侍卫，喝道：“我看谁敢动督公一根汗毛！”
赵缺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今天的行动是督公为了给陈象和李衡出气，所以东厂的兄弟们对李霖打心眼里敬佩。
双方对峙之下，气氛愈发紧张。
在场的朝廷官员都不敢说话了。
李霖却仿佛置身事外，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
“秦王，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些银子，是民脂民膏，是百姓的血汗钱，你拿来享用，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吗？”
突然，李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大声喝道：
“今日宴会上的美味佳肴、琼浆玉液，那可都是百姓们的血汗啊！你们这些官员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吗？你们还有些良心吗？吃得下，喝得下吗？”
“你们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圣人的门徒，圣人的门徒就是这样欺压百姓，享受百姓的血汗？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
在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李霖心中笑了。
果然站在这道德制高点上骂人是真爽。
在场的朝中官员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屁都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