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少年剑
周围的人一阵慌乱,赶紧往旁边跑去,担心萧墨误伤了他们。
“哦?”萧墨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小屁孩。
无音驱马上前,想要把他赶走。
萧墨伸出手制止了无音。
“你可以告诉我,我打死北辰的高手,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小孩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木剑,说道,“本来我想去挑战他们的,但是被你抢先了!”
“现在北辰都没有什么高手了,我没有对手了!”
“哈哈哈。”萧墨大笑。
他翻身下马,站到小孩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小孩笼罩在阴影之中。
小孩有点生气,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小小的身子。
萧墨看着小孩的眼睛,说道:“那你可知道,挑战强者是要做好送命的准备的。”
“我当然知道。”小孩拿着木剑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严肃地说道。
萧墨看着这个还没有到他腰腹间的小孩,不禁笑了笑。
“不,你不知道。”
小孩从来不惧怕死亡,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生命。
小孩可以毫无顾虑的把生命押上牌桌,这是无知,而不是勇气。
当他意识到了,生命对于他和自己周围的人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还有着把生命压上牌桌的勇气,那才是真正的勇敢。
萧墨伸手按向着小孩的身体。
五指威压如同青天塌陷,朝着小孩的头伸去。
小孩大吼大叫地拼命想要挣脱出来,但是无能为力。
萧墨狠狠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嘶!
小孩蹲在地上嘶嘶叫着,用手抱着头,眼里泪花浮现。
萧墨抢过他手中的木剑,轻轻晃了晃,朝着他说道:“你的武器是我的战利品,等你什么时候在这北辰再无对手了,再来找我要吧。”
小孩一边捂着头一边生闷气。
虽然这把剑是他打磨了好久才做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小孩朝着萧墨大吼,然后生气的跑开了。
萧墨摇头笑了笑,然后把木剑放到踏夜的背上。
等这小孩什么时候再一次站到他的面前,萧墨也并不介意记住他的名字。
小孩只是一个小插曲,萧墨两人很快就到了城外。
两人渐渐行至一处没人的郊区,萧墨停下了脚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无音也跟着下马。
萧墨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无音,她一路上都很沉默。
萧墨伸手摸向无音的脸。
无音美丽的眼眸呆呆地看着萧墨,没有反抗。
萧墨撕下无音脸上地面具,白嫩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美艳动人。
脸上还有着一道伤口,已经结痂了。
无音水润的眼睛深处有着无与伦比的迷茫与复杂的情绪。
萧墨伸手摸了摸无音脸上的伤疤。
“还疼吗?”
“回主人,已经不疼了。”
无音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对着萧墨露出甜甜的微笑。
萧墨伸手点向无音的眉心。
一点微微的白光在萧墨指尖绽放。
无与伦比的温暖气息散发开来,好像严寒的冬日里一轮温暖的太阳升起。
无音的娇躯被白光笼罩。
萧墨使用身体内磅礴的生命气息催动真龙法。
气息宛若春日里的初生之芽,灿烂、温暖、美好。
无音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抚过身体上的伤口,痒痒的却很舒服。
她轻轻咬着牙,眼眸变得越发水润。
她脸上的伤疤被温和的生命气息抚平,恢复成充满胶原蛋白的完美肌肤。
萧墨收回无音头上的手指。
“还疼吗?”
这是与刚才一样的问句。
“不疼了。”
无音用脸颊蹭了蹭萧墨的手,轻轻地说道。
萧墨收回手掌,看着无音。
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女孩十分的迷茫。
她一直以来为宗门做事,妖女却代表宗门把她送给了萧墨,严格来说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萧墨却并不会自以为是地揣摩她的心思,他会让她自己做选择。
“无音。”
“主人,我在。”
萧墨把玉符随手扔给她。
无音接过玉符,她双手捧着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玉符,她从来没想过来它的如此容易。
这枚玉符对于萧墨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好用的侍女,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那心心念念却遥不可及的自由。
但是对于一个习惯了束缚的人来说,自由却意味着无措与迷茫。
“拿上玉符,你走吧。”萧墨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无音捧着玉符,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
这一刻,她想到了什么呢?
她记得以前在宗门训练时,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畅想以后无忧无虑的生活。
再往前,她想起来自己的童年,她曾无忧无虑地光着脚丫在溪水中捉鱼,她的欢笑声传的很远。
她眼中浮现出追思,自由是美好的。
但是她同样想起来了,那夜黑暗笼罩万物。
明亮的刀光照耀了整个村子,所有大人都死在了土匪的刀下。
父母把她藏在挖的密道里面逃过一劫。
等到安静之后,她爬出密道,目光所及皆是血与泪。
她呆呆地坐在父母的尸体前,不知所措,总以为他们会很快醒来,与她玩闹。
直到一个美艳女子路过,把她捡了起来送到宗门之中。
在这样的世界,自由对她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无音紧紧握着手里的玉符。
自由与痛苦、迷茫与煎熬充斥了她的内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抬头,却发现萧墨已经骑上了马,慢悠悠地走远了。
那个神秘的男人背影依旧潇洒伟岸,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止步。
无音痴痴地看着萧墨远去的背影。
她下定了决心。
她骑上自己的马匹追上了萧墨。
萧墨听见身后的动静。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无音,她正装作若无其事,乖巧地跟在萧墨身边。
对于有些人来说,自由是视若生命的珍宝。
可是无音从小就活在训练与命令之中,自由对她来说好像毒药一样,美丽又致命。
萧墨知道,她只是害怕。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无音姑娘,可不可以请你帮我递过来一壶酒?”
无音一愣,萧墨客气的话语让她有点恍惚。
她看到了萧墨带着笑意的目光,微微羞赧,她慌乱地移开目光。
她把酒壶递给萧墨。
“给你。”
“无音,以后叫我萧墨吧。”
无音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原野下悠长的小路上,两人两马逐渐消失在青青草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