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围炉座谈
蜀山是齐国仙门之首,位于齐国西南,在云、澜、安三州交界处。
仙气氤氲的主峰有参天之势,高不可测。
青云子盘坐在主峰最高处,周围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
他白眉浓厚威严,紧闭双目,周围的云雾似乎受到了他的气息的影响,缓缓地在他周围流动,形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忽而,一白衣小道童欢快地跑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和一个小册子。
他边跑边用清脆的声音喊道:“师傅!师傅!快来看呀,您是天下第一!”
青云子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带着宠溺,温和接过小道童手里的书信和册子。
他打开了书信,很快就看完了。
看着小道童亮晶晶夹杂着崇拜的眼睛,青云子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哄他下山去玩了。
青云子眼神看着前方翻腾的云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轻轻自语道:“齐王,弟子我已派了出去,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云海翻滚,遮蔽了山下芸芸众生。
此时,齐国极北地区。
这里有一片寸草不生的地域,长时间的战火让这里充满着一股抹不去的血腥味,散发着荒芜的气息。
这里是齐国与北方诸国交战对峙的场所,黑压压的大军驻扎在此地。
同样的书信和册子被送到了镇北王手中。
镇北王哈哈大笑,差人送给自己的儿子。
他的儿子此刻正在最前线,与其他几国最顶尖的武夫捉对厮杀。
他从不担忧儿子的安危,因为姜元生来就是无敌的,乃当时最顶尖的战神,是北地定海神针。
青州府内,自从榜单被张贴以来,每天都有不少人若无其事地从萧府门前经过,想要看一下名列榜单七百三十的萧墨。
可是萧家大门始终紧闭,这些人只能无奈离开。
萧府凉亭内。
姜瑶在陪着两位母亲刺绣缝纫,萧墨在旁边替她们煮茶。
谢如萱她们自然也听仆人说了外面的排名。
柳素影一边刺绣一边说道:“我看着排名也并不可信,我们家墨儿怎么可能只排七百多?”
在她们眼里,萧墨自然是天下第一流。
姜瑶伸出手轻轻替谢如萱按肩,闻言,轻笑说道:“这个自然,我还能排二百多呢。”
姜瑶在神都武者之中颇有名气,在天下榜上排名二百六十名。
她挽起红袖,露出洁白的藕臂,继续说道:“这天下榜以收集到的名声排名,自然不太准确,萧墨低调不常行走江湖,自然排名就低了。”
谢如萱说道:“依我看这排名靠前也不是一件好事。”
“江湖草莽多冲动凶狠,排名靠前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谁不想击败强者一举成名呢?”
相比于名扬天下,她更担心萧墨的安危。
萧墨拿着小扇子,正轻轻给木炭火炉扇着风。
闻言,萧墨抬头,宽慰道:“母亲放心,我绝不会置身于险地。”
谢如萱满意地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刺绣。
然后她拉过萧墨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我自然也希望墨儿当天下第一,可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萧墨点头称是。
谢如萱见状,也拉过姜瑶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把她的手塞进萧墨的手中,然后用手紧紧按住不让他俩挣脱,然后说道:“瑶瑶也是,千万不能与人争强斗狠,有事让墨儿替你处理。”
柳素影偷偷捂嘴一笑,还得是谢如萱有手段。
姜瑶绝美的俏脸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她身体有点僵硬,轻轻说道:“我知道了。”
萧墨感觉到手中滑嫩有弹性的触感,他无奈笑了笑,他如何不知道谢如萱的意思。
他不用扭头看,就能感觉到姜瑶灼热又急切的催促目光,他无奈说道:“母亲我们知道了,但是您能不能先把手放开,火炉里面火快要熄灭了。”
萧墨用目光示意旁边煮茶的炭火。
谢如萱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只能把手放开。
在姜瑶看不见的角度,她瞪了萧墨一眼。
萧墨只当成没看到。
他与姜瑶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心累。
先不管他俩有没有这个心思,长辈们的撮合和督促都是令人头大的。
他能毫不犹豫地砍掉禹渊的头颅(禹渊:?),但是却应付不过来家长的催婚。
萧墨处理好茶汤,然后用碗盛好,这是他从南方带过来上好的茶叶。
“母亲,郡主,请用茶。”萧墨递过去。
谢如萱和柳素影安静地喝完茶。
然后谢如萱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素影啊,一直刺绣真没意思,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吧。”柳素影笑着点头。
临走前,柳素影暗地里给了萧墨一个鼓励的眼神。
“母亲,我送你们。”
“不用,你坐那!”谢如萱又瞪了萧墨一眼,然后径直走了。
凉亭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萧墨安静地坐在那里,正在沉思,这里没有太多休闲手段,他在考虑要不要做一副麻将送给母亲。
“萧墨。”姜瑶开口打断萧墨的思考。
“郡主,怎么了。”
“叔母们的做法你怎么看?”
“郡主,母亲她们一直催我结婚,可能有些急切,刚才如果冒犯到你,我感到十分抱歉。”
萧墨略带歉意地说道,他确实认为谢如萱的做法有些急切了。
姜瑶面色没有变化,清澈的美眸倒映着萧墨的神情,说道:“嗯,没事的。”
她轻轻撩动火红的裙摆,坐在萧墨的旁边,修长洁白的大长腿在红裙的衬托下如同初雪般洁白。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姜瑶疑惑地问道。
神都很多年轻人这个年纪都妻妾成群了,萧墨却一直拒绝结婚。
萧墨轻轻摇动着茶杯,茶杯中茶水顺着萧墨的心意涌动。
“事业未成,恐误佳人。”
但是萧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还是随意编了一个借口去应付母亲和姜瑶。
在想要成家之前,他可以随意说出很多的理由,任何一个理由听起来都似乎那么无懈可击。
可是如果某一天,他突然想和某个女孩结婚,那么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又是那么脆弱,脆弱到没人会去关心它们。
姜瑶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理由。
萧墨没心情去问姜瑶为什么不结婚,他也不在乎姜瑶想不想让他问,正如他能随便想一个理由,姜瑶也可以随便说一个理由,谁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