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北地狼烟起

    “杀！跟我杀！”嚎叫声中，圣灵军犹如狼群般呼啸而上。

    第三十一师是由沿海城市的渔夫以及海魂师组成，常年在大海中与风浪、海魂兽搏击的他们，在此刻将骨子里的顽强、彪悍完全爆发了出来。圣灵帝国将要统一大陆，未来它们都将是帝国的功臣，再加上帝国军人社会地位的崇高，所有的圣灵军此时都是奋不顾身的向明月台发起了进攻。

    见此情景的“循红尘”一众也不得不敬佩圣灵军的素养、战斗精神，尤其是他们的军官。所有的圣灵军连长都端着定装魂导枪带头往前冲，紧跟身后的是副连长、排长。受到了军官的鼓舞，圣灵军士兵也都跟在军官后面猛冲。

    圣灵军三十一师的两个营如此凶悍还有另一个原因，师长钟离诚将自己的儿子钟离廊少尉调到了其中的一个营，并且此刻冲在队伍最前面。钟离廊原本不在第三十一师团内，是钟离诚少将在战前亲自将其调入自己师内，以此彰显自己一家的“武勇决心”和“对皇帝的赤诚至忠”。钟离廊没让他父亲失望，战斗开始后，作为第一批的进攻人员，他高高地挥舞着一面异常醒目的黑白龙旗，身先士卒地冲在队伍最前面。期间好几颗子弹都与他擦身而过，日月军的好几发轻型定装魂导炮弹都只在他附近爆炸，除被溅一身泥土外，他毫发无损。心头狂喜的钟离廊情不自禁地连连挥舞黑白龙旗，放声大喊道：“帝国勇士！天助神佑！圣灵帝国万岁！”

    喊完这句口号后，钟离廊继续向前猛冲，眼看就离前方战壕不足150米了，但刚走三步，他突然一脚踩空，在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中，直挺挺地摔进一个大坑里，翻滚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坑里“满是尖锋”。重重地落在坑底的同时，一股让钟离廊浑身剧烈抽搐，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撕裂般的、痛彻骨髓的剧痛一下子涌入他四肢百骸。头晕目眩的他惊恐至极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防御魂导器已经被爆炸破坏，几根血淋淋的、末端被削尖的金属棍从不同部位齐齐地贯穿自己的身体，一根刺穿了他的左大腿，一根刺穿了他的右脚掌，还有一根则刺穿了他的腹部，三个窟窿眼一起血如泉涌。“啊。。。”钟离诚刚刚发出惨叫，又有两个人翻滚着摔下这个坑底满是尖锋的陷坑，继而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正爆发于明月台外延防线上的战斗是景阳战场上此时最普遍的阵地拉锯战，过程十分典型：圣灵军靠着用大量中型、部分重型定装魂导炮弹耕地的蛮力战术和步炮协同的过硬素质，使得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短兵相接。因为圣灵军清楚的知道在远程单兵魂导器研发上、远程单兵魂导器战术上他们不如底蕴深厚的日月军，所以凭借人数优势直接拉近距离上前肉搏就他们最好的战术。

    此时的日月军虽然拥有完善而坚固的堑壕工事，但不可避免地在圣灵军的炮火风暴中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在地面震颤得如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中，涌向明月台的圣灵军军与坚守明月台的日月军展开了风雷滚滚的对撞冲击，两军挟风裹雷的撞击间迸溅开巨大的能量和卷云滚雾般的腥风血雨。

    “起来！快起来迎战！”

    “圣灵军上来了！杀敌了！”

    守军的基层军官们以及士官们冒着冰雹般不断落下的圣灵军炮弹，在堑壕里奔跑着、嘶吼着，蜷缩在堑壕里的士兵们急忙起身战斗，有的士兵抱着脑袋蹲在堑壕里一动不动，对命令置若罔闻，旁人上前一推或一拉，立刻七窍流血倒地，已被圣灵军炮弹爆炸时的冲击波给活活震死。

    “杀！”

    震天破云的怒吼喊杀声以及摄人心魄的枪炮齐射咆哮声中，阵地上瞬间狂飙出无数道电焊弧光般的风雷烈火，子弹犹如倾盆暴雨般。平均一个班就一挺轻机枪的武器配备使得日月军拥有完胜圣灵军的中、近程火力。这种轻机枪是景阳兵工厂10年前研发出的连射武器，可以连续发射定装魂导子弹，这种武器的列装使得日月军的火力增添数个档次。

    交战区域霎那间陷入鼎沸般的癫狂中，堑壕阵地上，官兵们咬牙切齿地、血液燃烧地大吼大叫，手中枪炮爆射出怒剑狂花般的弹火，反击声势之猛烈，惊天动地、直上云霄，无数弹丸把空气搅动得犹如开水般翻腾起无数涡流，继而又在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汇聚成一张张令人眼花缭乱的火力网，泼风滚雨地劈头卷向扑过来的圣灵军。圣灵军的迫击炮弹和掷弹筒炮弹长了眼睛般不断地落入堑壕里，炸开一团团霹雳血雾，被圣灵军子弹贯穿的官兵在血流如注中后仰着载入堑壕，随时待命着的医护兵立刻将伤兵抬上担架通过交通壕运入后方伤兵医院。与此同时，在野地上展开冲锋的圣灵军军也一片片地被弹火给吞没、撕碎、炸烂。

    在远超此前预期的强大火力面前，圣灵军较高的战斗素养展现了出来，他们没有一窝蜂地密集冲锋，而是极其训练有素地呈现出散兵的严整队形。不过尽管如此，日月军因为装备十分精良，火力十分强大，使得圣灵军军依旧被射杀得血肉横飞，无数子弹炮弹形成一股股犹如裹着无数匕首横扫过交战区域的死亡龙卷风，所到之处，支离破碎的人体碎片漫天飞舞。大批圣灵军被射杀得血肉横飞的同时，更多的圣灵军则前赴后继地一脚踩空，滚入地皮下的坑壕，继而在血水四溅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景阳防御工程之完善、坚固、周密，连首都日月城防要塞都只能望其项背。充足的时间、充足的资金、充足的人力、充足的原料使得景阳战场各阵地上杀机四伏。每道堑壕的前面，不但埋设了大量魂导地雷，还挖掘了不计其数的陷阱和护垒壕，陷阱星罗棋布，护垒壕纵横交错，每个陷阱和每条护垒壕内的底部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末端被削尖的金属棍，犹如无数把匕首刀锋般倒刺林立在其中，陷阱和护垒壕的表面则用树枝、竹席、浮土铺盖着。加上此时有着雾气，并且处于拂晓时分，更让这些陷阱、护垒壕与大地浑然一体，难以察觉。冲锋的圣灵军军一踩上后，犹如集体跳崖般前赴后继、滚滚不断地摔进陷阱或护垒壕内。

    日月官兵们看到：一伙伙圣灵军正气势汹汹地冲锋着奔跑过来，突然间人仰马翻地消失在地面上，因为都在猝不及防中一脚踩破陷阱上的竹席或茅草，扑面摔跌下去，那些人滚下去后，只看到血水喷溅上来，同时听到鬼哭狼嚎。

    摔进陷阱或护垒壕的圣灵军爆发出极度痛苦的、摧肝裂胆般惨叫哀嚎，被里面锋利如锥的金属棍刺杀得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坑壕里血水四溅。被刺穿腿部脚底的圣灵军在里面根本无法动弹挣扎，只能发出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被刺穿胸腹身躯的日军血如泉涌，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和内脏破裂而死。使得陷阱里血流漂杵、护垒壕里血流成河。死伤在坑壕里的圣灵军无不惨不忍睹，活像被扔进了绞肉机，死在一起的圣灵军犹如被戳成一串的冰糖葫芦，刺穿他们身体的木棍竹棍无不鲜血淋漓，有的内脏甚至都从被划开的巨大豁口里流出来。相当大的一部分圣灵军掉进去后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木棍竹棍刺中面部、刺穿头部，死状令人毛骨悚然，有的木棍竹棍从圣灵军嘴里插入，从后脑冒出来，并把嘴巴给撕裂成豁口，有的木棍竹棍从眼窝插入，直接捅烂大脑。涌向阵地的圣灵军有的死于的火力网，有的摔进陷阱护垒壕里变成“人形刺猬”，有的踩中魂导地雷而被炸飞脚腕或被炸断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