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人渣！
凌云山上，午夜时分，月光如水洒下银辉，照亮了整个山顶。
“诶？我好像闻到小祖宗的气息了。”数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确定道。
皱起眉头，努力分辨着周围的气味，但由于时间过长，始终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有小满的气息存在。
于是，他转身将数一和数二从大门内拉了出来，指着那片空地说道：“你们闻闻，这是不是小祖宗的味道？”
数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抱怨着：“小祖宗为什么还没有召我们回去啊。”
数二双腿打颤，扶着数一的肩膀，害怕地说道：“阎王这里真不是鬼待的地方……”
数一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四个小鬼在这里已经等了几天了，却一直没有收到小满的召唤。
四人…鬼…含泪望着那一轮高悬在空中的明月，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念过小家伙。
陆家的大门内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以及吆喝声。
“喂！你们四个新来的！我们该出发了！”
四鬼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抗拒和无奈。
他们实在想不通，无论是投胎前阎王大人那副威严不可近鬼的模样，还是姜家长孙姜云庭高岭之花，沉着稳重的样子
都和那个领着头骑车子往下冲的少年看上去不一样。
但在地府里好歹也干了那么久的四个鬼，是怎么也不会分错阎王魂魄的。
引擎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如野兽的咆哮。
为首的鬼火少年头戴鲜艳的头盔，眼神中透露出不羁与狂热。
双手紧握车把，手指轻轻一拨，鬼气油门瞬间被拧动，原本就超脱常人的速度，现在更是把身后的小弟们甩的老远。
数一数二数三数四戴着头盔，两两一组，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啊！！！数一！！我的脑袋要掉啦！！！”
“数四！！！停啊！！！太快了！！！”
这两道惨叫的声音，为首的少年在远处听见以后，默默驱动着机动车，跑得更快了
到达一个十字路口之后，才把机车停下。
十字路口对面的方向，昏黄灯光洒落，女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身着一件简洁的衬衣，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下身的牛仔裤贴合着她的双腿，勾勒出修长的线条。
手中捧着一叠纸钱，面容沉静而略显哀伤。
缓缓蹲下身子，将纸钱放置在地面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角。
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纸钱，黄色的火焰在夜色中跳动。
女人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燃烧的纸钱，火光映照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偶尔有微风拂过，吹散一些纸灰，在空中打着旋儿。
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拨动着纸钱，让它们燃烧得更加充分。
周围的车辆来来往往，行人匆匆走过，有的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则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但女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专注地进行着她的仪式。
发丝在风中微微凌乱，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专注。
随着纸钱渐渐化为灰烬，女人轻轻地站起身来，默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转身，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鬼火少年在女人走了以后，才把头盔摘下来。
那张脸赫然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姜云庭的脸。
默默注视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又重新戴上头盔，追了上去。
身后的小弟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只有车队最尾的数一数二数三数四，还没喘口气，又重新开始拧动车把手
“我好像闻到了花神的味道”数三不确定地说，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又一脸怀疑。
“你怎么有可能？”数三本来想反驳，但一想数二是正殿出来的鬼，见过花神也不是没可能。
还没有再骑上一段时间，车子又被迫停下。
“后头那四个大傻个儿，老大发福利了，快来！”已经放下机车的鬼魂，朝着后面的四个鬼招招手。
‘阎王有这么良心？’数一数三数四默默看向数二。
‘不可能’数二摇摇头。
最近一看，好嘛，果然是阎王在发福利了。
就见一个男人在一个胡同口里打转，怎么也出不来。
而跟在阎王身后的小弟们，则是手指在那个男人身上每个鬼点一下。
数一数二数三数四还是看出来门道的。
每点一下，男人身上的精气就会被带出来一点点，不至于要命，但会倒霉很长时间。
随着时间越久，这个在胡同里的男人就越害怕，眼前浮现的东西也越是恐怖。
“啊！！！救命啊！！！！”那个原本脸上泛起不正常红晕的男人，此刻脸上发白。
知道杂碎能看见自己之后，阎王亲自摘下头盔，蹲在男人身前，指了指女子消失的方向：“她我罩的！”
“再敢纠缠，要你小命！”用轻描淡写的声音，说着最令人恐怖的话。
原本男人看阎王还是一个正常人，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但在阎王说完话之后，他身后的那一群鬼
恢复成自己死亡时后的样子，脑袋被开了瓢，胳膊少了俩，还有肠子流一地
“你你你你”指着阎王，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阎王也不再理会他，反倒是他身后的一群小弟鬼们，一鬼上来踹上一脚。
“呸！变态！”
“呸！流氓！”
“呸！畜牲！”
“呸！王八蛋！”
轮到数一数二数三数四的时候他们之间只传递一个信息，赶紧让小满把阎王的魂魄给塞进去。
不得不随波逐流得象征性“呸！人渣！”。
在阎王身边待的最久的鬼，一看数一数二数三数四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解释道：“这人是半路尾随那位小姐，这样对他不亏。”
这么一解释，数一数二数三数四又默默回去重新补了一脚。
扭头看向阎王，只见阎王站在居民楼下，痴痴地望着，跟个望夫石一般。
数二觉得有些辣眼睛，不太敢看。
数一和数三还有数四则是恨不得手里有个留影石，立马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