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chapter 3
珊姐说完将光脑放在白小鱼面前。
是昨天教训偷猫贼的视频，不知道被谁拍下来，放在了网上。专属tag壮汉打人不成被反杀旁挂着鲜红的hot，前边还有个晃眼的热1。
视频画面中一高一矮两人，少年眉目精致漂亮，轻易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这段偷拍只有短短几十秒，结束后自动跳到了评论区。
[白毛好帅啊]
[白毛小哥这么帅怎么可以欺负他！打伤了脸怎么办？]
[点开视频那一秒我决定了，一定是对面的错！冷抖泪！这世界还有没有一点温暖了！]
[这是哪家公司新人炒作？帅哥快出道！我可以！！]
[你们怎么都只记得看脸了？重点难道不是白毛反杀壮汉吗？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些字都是汉字，白小鱼都懂。可组在一起，除了最后一个，怎么就那么难理解。
白小鱼抓了抓耳朵，放下了光脑。
宠物店里的人都在偷偷看他，白小鱼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平时看他的人就多，这次只是人更多一点而已。
更何况！作为一只爱人的猫咪，被人类包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他心里稍微美滋滋的得意，旁边的徐珊也与有荣焉，她声音压抑着兴奋道：“小鱼，你真能打啊，昨天看到视频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她和女朋友一起花痴了半个多小时，徐珊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白小鱼眨了眨眼睛，其实他昨天没用全部力气，怕把那个人类打出毛病来……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个角度，徐珊正好能看到他微微垂下的纤长睫羽，在玉瓷般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倒影。
如此近的距离，徐珊心脏有一瞬的窒息。
这张脸，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难抗拒。
她忍不住说道：“小鱼，你现在也算网络红人了，有没有考虑过做……直播？肯定会有很多人看。”
她其实更想问白小鱼想没想过做明星，又觉得过于突兀，便选了个更接近普通人的主播。
白小鱼并不懂这些，他直白的问道：“直播能赚钱吗？”
“当然能！我有个同学是个小主播，每个月光打赏就有好几千。”
这么多！
白小鱼漂亮的眼瞳一亮，他一直在攒钱，想要带黎长风去中心城。如果晚上也能赚钱，就能离目标更近一步！
可是，他什么也不会呀。
唱歌不是他的强项，游戏则是一点也不懂，与人聊天……白小鱼聊过天的人类一个巴掌能数过来。
他犯了愁，正准备问他能直播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小哥哥，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店里的客人大多是借着买宠物来偷看，少女是他们中最大胆的一个。她指着笼子里的灰猫，自信的淡笑着搭讪。
白小鱼忙将心思调整回上班状态，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猫笼中的程程。
程程喜欢的是珊姐，白小鱼下意识望向旁边。
徐珊笑容僵住，又缓缓舒开。
如果是昨天的徐珊，一定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猫被别人买走。然而现在……
她礼貌而又得体地微笑道：“不好意思，这只猫已经预定出去了，您要不要看一看别的？”
昨晚的基金让徐珊赚了两万多，这钱用来买程程足够了。
灰猫终于如愿以偿，白小鱼为它高兴，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突兀的闯进少女眼中，纯粹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她原本自信满满她能要到联系方式，还能撩一撩看起来单纯的白发小哥。此刻却觉得脑子变成一团浆糊，所有的心思在这个笑容下都变得无所遁形。
她呆呆道：“好，好的，我再看看……”
说罢便晕晕乎乎的走了。
徐珊这才松了一口气，定下心来，不禁对白小鱼泛起阵阵感激。
不是他挑中的基金大赚，她是不会有钱买程程的，白小鱼真是她的福星。
至少，她要为他多做点什么。
徐珊想了想，掏出光脑，开始联系许久没有交流，入职了知名直播公司的同学。
每天晚上的直播不像找猫找狗，这是可能打扰到黎长风休息的大事。白小鱼向来尊重人，中午吃饭时，他将消息通知了黎长风。
黎长风微微颔首，问道：“我们很缺钱？”
白小鱼一边嚼着排骨一边点头如捣蒜，他家人类真是个正宗傻白甜。
“当然缺了！”刚步入人类社会半年的白小鱼很有经验的说道，“有钱了我们就能去中心城，就能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有钱才能去最好的医院，帮黎长风治好腿伤。
习惯直来直往的白小鱼盯着男人双腿上的厚毛毯，难得没将这句说出口。
黎长风轻轻点头，很少在乎他人想法的大元帅黎焕，此刻顶着黎长风的名字，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可惜白小鱼并不知道，他的腿只有军方内部的医院才能治。
黎焕失踪的消息不能被联邦知晓，为了稳住其他人，已经走到了编假消息的地步。
黎长风思索了一下，他也该和属下联系了。
……
中心城，军政院最深处。
将军桌前，高高一摞文件挡住对面人的视线，最后一张纸被签上龙飞凤舞的“黎焕”二字，坐在软凳上黑卷发的少将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还没有将军的消息吗？”
“据我所知，没有。”
少将闭了闭眼，两天前，联邦的使官专门过来试探，他们能糊弄一次，却不能一直瞒下去。若没有将军，这虚假的和平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副官抿了抿唇，迟疑道：“少将，如果将军已经……”
“没有如果。”
这个回答斩钉截铁，却并不是因为他得到了什么有利情报，而是因为，帝国无法承担失去黎焕的后果。
就在此时，放在桌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这种古早的联系方式虽然保密性极好，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宛如装饰品般摆放在将军桌前。
少将在愣了一会后，眼中突然闪过剧烈的惊喜。
这个电话的呼叫方式，只有将军知道。
……
徐珊动作很快，下午下班时，同学余辉已经约好她和白小鱼在咖啡厅见面。
对于这次见面，余辉并没有太大信心。
虽然视频里的白小鱼帅得扎眼，但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身为直播公司的□□湖，他见过太多一夜爆红的“照骗”被扒得底裤不剩，然后反噬得只剩骂声，让公司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他早和徐珊说清楚，他们公司惯来严谨，从不随意签人。余辉喝了一口咖啡，听见门口风铃响起，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
只见不远处，银发少年推开镶嵌在深色橡木中的玻璃门，以手为扇扇了扇。
天气炎热，少年鬓边碎发被汗打湿，妥帖地贴在他玉瓷般的脸颊旁，露出对泛着淡淡绯红的白皙双耳。他一双杏眼微微弯起，浅灰色眼瞳琉璃般澄澈近透明。少年小巧精致的鼻尖还有着细密的汗，绯色双唇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如淋春雨，如沐春风。
风铃叮叮当当，余辉握着咖啡的手一动不动。直到白小鱼身后提着猫包的徐珊跟了进来，喊了他好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
“咳咳，您好您好，白先生对吧？我是aa直播的余辉，很荣幸认识你。”
见到白小鱼那一刻，余辉便知道，这个“网红”是半点没有水分营销，他的热度都是实打实的！甚至可以说，现在的热度太过于辜负他的脸，只要能到他们公司里……不，到他手里都可以，他绝对能让白小鱼的知名度再翻一番！
他压抑着眼中的激动与狂热，克制的向白小鱼伸出了手。
白小鱼低头看他的手，它属于轻微发福的年轻男人，有点肉肉的，因常年坐办公室而比较光滑，不像黎长风的指头那般骨节分明，指腹还带着一层薄茧。
这双手，捏起来一定更舒服！
和人类谈条件，不管对方说什么，白小鱼都想一边撸着他的头发一边说，好好好对对对你想要什么都给你都给你。
白小鱼克制住自己撸人的心，与余辉礼貌地轻握了一下，望着他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笑：“你好，余先生对吗？我是爱乐宠物店的白小鱼，我也很荣幸认识你！”
他不卑不躁，没有因天热而不满，脾气一等一的好。
那双透明般的浅灰色眼睛在望向任何人时，似乎都露出了浓浓的喜爱。
余辉左手一抖，将旁边的咖啡打翻了。
见到他这反应，徐珊知道，这次稳了。
她把猫包里的程程抱在旁边的凳子上，轻咳一声，问道：“余辉，你觉得我们小鱼……”
话还没说完，余辉便抢着说道：“白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白金合同，您看什么时候能签？如果没什么问题不如我们现在就……”
其实他还想说，他们公司对新人有较大的扶持，新人不仅有专属的新人榜，每月第一还会有十万星币的奖金和配合的线上推广。
只是这个月都过去一大半了，想必夺冠的可能性不大，余辉也就跳过了这一项。
旁边的徐珊：“…………”
说好的你们公司十分严谨，不随便签人的呢？
吐槽归吐槽，白小鱼不懂这些，她还是谨慎的将光脑接口与余辉的碰了碰，看起了合同。
每天直播三小时起，底薪五千，所有打赏分红全都是二八分。公司二，主播八。
白小鱼低头数了下指头，他确实不懂，只觉得每个月有五千，可真多啊。
他心算着自己交给黎长风的工资，宠物店三千，兼职五百……猫猫最讨厌数学了，算来算去，白小鱼只想用爪子挠挠猫耳，旁边的徐珊却倒吸了一口气。
只要对直播稍有了解的便能知道，主播最重要的收入便是打赏分红。一般平台与个人都是五五分，过分一点的甚至六/四分，而余辉拿来的这份合同竟然是二八分！
徐珊的心砰砰直跳，用手肘撞了撞白小鱼，眼睛亮晶晶地对他点了点头。
啊！人类卖萌太可爱了！
白小鱼心都要化了，就算这时候放在他面前的是卖身契他都能签下去，因为可爱人类是不会骗猫的！
他掏出笔，唇角带着淡笑，歪了歪头望向余辉：“那……我要签哪里呢？”
“哐当——”
服务型机器人刚擦干净的桌面再次洒满褐色咖啡，旁边的程程吓了一跳，蹦到了徐珊怀里。余辉使劲的咳嗽着：“等、等一会，我现在就让人送来。”
他噼里啪啦点着光脑，末了又看着手持签字笔，安静等待着的白小鱼。
少年乖乖巧巧的坐在那，温柔微笑的样子像是一幅传承悠久的油画。这让余辉产生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将他每一刻都详细的记录着，传阅着，成为所有人眼中最闪亮的星。
余辉突然道：“不如，你现在就直播吧？先看看效果，怎么样？”
白小鱼眨巴两下眼睛，这是要看看他的业务能力吗？果然五千块不是这么好拿的！
他紧张地点头，问道：“我播什么呢？”
“随便你喜欢。”
反正随便播什么都肯定会有人看。
余辉是aa直播内部人员，很快便弄到了一个直播号。
随便这个回答让白小鱼犯起了难，他正襟危坐在凳子上，望着镜头，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
嗯、随便什么都可以……他能够干什么呢？打拳？还是翻跟斗……
幸好现在直播间还没有人……啊，人数突然从0跳到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