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审讯（完）
“警察大哥，你问吧……应该不会出意外了。”李北声深呼吸后，擦去脸上李北声哭出干掉的泪痕。
“还是那句话，蒋志豪和皇鸦现在在哪？”尚严武见李北声似乎是彻底正常便问道。
“蒋志豪死了，被我杀的，在d区的一间废弃工厂，他们战队在那里开地下死斗……我当时手环被破坏就是因为他想骗我进地下死斗，我前一个月就是这样失踪的。”李北声回想了一下回应道。
“什么是地下死斗？”尚严武从未听过这个词便问道。
“就是把一堆人囚禁在地下的监牢，只给白米饭吃，然后每四到五天随机分配两个人自相残杀。很多人都在，我也因此杀了不少人……”李北声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们不会反抗吗？或者说不尝试不自相残杀？”尚严武追问。
“他们给我们打了一针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按下按钮以后我们除了脖子以下的肌肉都会瘫软无力，至于不互相残杀……我不杀别人被杀的话怎么办？。”李北声说着说着抬起头反问尚严武。
“既然这么森严，还有那什么肌无力的毒药，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编瞎话能不能有点逻辑？”黄孝军只觉得好笑，他根本不相信李北声的一面之词。
“我……”李北声还没回答，突然尚严武的电话响起，尚严武看了眼手机，挂断了电话发了个消息，随后对着黄孝军说道：“孝军，出去接一下语嫣。”
“语嫣？是孤儿院那个脾气很差的女人吗？我只记得那些孩子管她叫肖肖姐姐……不好！别抢！李北声！别……”李北声听到这两个字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当他说出肖肖姐姐四个字后，他突然面露惊恐，随后身体开始抽搐。
“又开始了……”林鹤见李北声这反应熟练地捂住耳朵。
“呜呜呜！肖肖姐姐！他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小惟妈妈都说我是好孩子，你能知道北北是好孩子！快来救我。肖肖姐姐！”李北声再度哭喊。
“不是？你不是说不会出意……”方旭人都傻了，刚想质问，但是立马反应过来，李北声现在的状态问了也是白问……
尚严武手捂额头没再问什么，本来希望肖语嫣能问出李北声的关键信息，结果发现一提到和福利院有关的事李北声就不正常了。
“希望不会出意外。”尚严武看着审讯室的门，外面已经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肖语嫣看着面前审讯室的门，又看了眼黄孝军：“确定他就在里面？”
黄孝军点头，肖语嫣便推开了门，一进去就看见靠在墙边站着的林鹤方旭二人，还有审问桌前的尚严武，以及她虽然早知道会见到，但是当真正见到时还是忍不住气愤的人——李北声。
“肖肖姐姐！不是北北的错！小惟妈妈说过北北是好孩子！你相信北北！”李北声看见肖语嫣走了进来就开始喊。
“还在装？”肖语嫣看见李北声这样子差点被气笑。
“北北是好孩子！都是抢我身体的那个坏人干的！你相信北北！”李北声看见肖语嫣丝毫不相信的表情直接尖叫。
“我相信你？李院长和唐惟一开始多么相信你！现在他们在哪？！他们死了！都是你害的！李北声，你是人吗？！你回答我！”肖语嫣怒吼，或许是李北声对于肖语嫣的恐惧，他又哭了：“不是北北……不是北北……”
“你还在哭？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哭我就恶心！你从一开始就混入福利院，李院长和唐惟怎么对你的？你就这么报答？李北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肖语嫣情绪彻底失控，尚严武见势不对，本来让肖语嫣来是为了协助审问的，但是如今情况已经到了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语嫣……”尚严武站起身想要拉住肖语嫣，但是他看见肖语嫣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你下去给他们陪葬！！”肖语嫣咆哮着，将匕首掷向李北声。
“语嫣！别！”黄孝军看见肖语嫣的动作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肖肖姐姐！南……”李北声哭喊着想说些什么，可是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左胸，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卧槽？！”林鹤和方旭还在分析情况，突然发现李北声的左胸多了把匕首。
“语嫣，你冷静！”黄孝军一把控制住肖语嫣，将其带出审讯室，林鹤和方旭则是冲向李北声实施抢救，而尚严武看着李北声又看了眼被带走的肖语嫣，他不知道先管哪个……
李北声垂着头，胸膛不断向外淌血，林鹤扶着他的脖子让他头部向上，随后掐住人中，而方旭则施展异能为李北声止血。
“还有气，但是很乱！是不是要死了？”林鹤掐着李北声的人中感受到李北声鼻孔吐出的气道。
“刀不是很深，死不了，应该只是昏迷了过去……”方旭瞪了眼林鹤，责怪他大惊小怪，说着就要拔掉李北声左胸的匕首，但是手刚伸过去，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别动。”方旭被抓住时人差点吓地跳出去，但是那手抓的很死，他没跳开。
“卧槽？你没死啊……额那什么，小北声听话，松开这位叔叔。”林鹤听见方旭的动静才注意到李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惊讶着随后一转哄小孩的语气。
“我不是那傻子，不用这么和我说。”李北声看向林鹤淡淡道。
“啊？哦，那你没事吧？”林鹤愣了下，随后关心道。
“这可是贯穿伤啊，你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傻逼啊？”方旭看着李北声的左胸插着匕首，又看了眼林鹤问道。
“习惯习惯……”林鹤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而方旭看着李北声询问道：“那什么，能松开吗？”
“离远点……我怕他突然犯病。”李北声松开了方旭之后对着两人道。
“尚局？”方旭和林鹤二人看向尚严武，尚严武盯着李北声胸前的匕首。
“小伤……鸦糖刑比这还惨。”李北声摇头，随后直接拔出了匕首，因为方旭的异能效果尚在，所以鲜血并非喷涌而出。
“装过头了，帮忙止血。”李北声面色惨白，看向方旭苦笑道……
“尚局，已经让小苗看住语嫣了。”黄孝军回来汇报，随后就看到方旭在给李北声愈合伤口，李北声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准备继续审吧。”尚严武虽然早就感觉烦了，但是李北声现在情况还正常，他不想浪费时间。
“在你们审我之前，我想先把自我有记忆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李北声抬起头扫了四人各一眼说道。
“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是大概一个半月的某天，当时我没有任何记忆，但是看见一个事物便会明白这个东西的作用，但也不是全部，有些还是不懂。
我只知道我和李北声共用一个身体，我知道他在控制身体，我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他是个傻子，所以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就和他说了一句话，那次他正在抬水，就是因为我说话吓到了他，他才会把那个女人弄湿……
后面过了半个月我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一直在观察，想着取而代之，一个月前他因为调皮被肖语嫣骂，又因为乱说话让他妈，就是那个唐惟崩溃骂他，他很难过，我便和他坦白我的存在，并且说只要把身体给我控制，我就能让他妈不会讨厌他，他信了，然后我就连夜逃出了福利院。
其实我一控制身体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具身体不简单，它很空，我就想一直吃东西，所以我在逃出去之后一直吃霸王餐，李北声在我体内知道离开了福利院以后说我骗了他，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我抢不过他的，后面想着没钱不好吃饭，便想着找个工作。
找工作要身份证，我便胡乱编造了个身份，认识了这位大哥，后面带着手环别说找工作了，连去个饭店吃饭都怕我，不让我吃，我能怎么办？”
“我当时不是和你说过饿了来警局免费吃吗？！”黄孝军听到这里打断了李北声质问道。
“那我被蒋志豪骗进地下毫无逃生希望的时候你在哪？！！”李北声听到这句话，不知是因为被打断还是本身就觉得气愤，大声反问道。
“我他妈就是个没有记忆的傻子！除了比李北声这个弱智聪明点！我他妈能懂什么？！我他妈要是知道这孤儿院外的社会是这样的！我他妈为什么要出来？！你们都以为是我杀的人！我除了在地下死斗迫不得已地杀了几个人，我他妈杀过好人吗？！”李北声情绪越发激动，身子不断颤抖，甚至都快挣脱了束缚绳……
“那安杰不是你杀的？！”黄孝军也气上心头质问。
“他他妈是皇鸦杀的！老楚也是他杀的！我他妈看见皇鸦就怕！我除了跑我没有选择！我没有杀警察！我没有！！”李北声越喊越像个小孩，这让尚严武都以为李北声又要哭了，但是李北声没有……
李北声深吸一口气：“我都说了，让我说完你们再问，我会回答……”
尚严武见此松了口气，看向黄孝军：“孝军，让他说完，你冷静一下。”
“后来就是我在一间酒吧吃霸王餐差点被打一顿，蒋志豪救了我，然后我被蒋志豪骗了，以为戴着手环会死，他破坏了手环后，把我骗进地下死斗。
被骗进地下死斗的都被叫做死斗奴，每几个月决出八个死斗奴和别的战队培养的地下死斗奴打一场死斗大赛，听老楚说过，他就是上一次死斗大赛活下来的那唯一一个，地下死斗大赛还会有很多之江的富贵人家来看，就是图个猎奇……
几天前就是我们要参加的地下死斗大赛，我、楚振山还有另外六个人被肌肉溶解扔在车上送走，除了我们八个死斗奴还有几个管理员看着我们，我那时候已经不受那个药的控制，一两个小时就把其他管理员杀完了……后来就是我一个人杀光了蒋志豪等人，我也重伤要昏迷，是蒋志豪把我送到这警察大哥给我做笔录的医院。
后面就是爆炸声响起，警察大哥离开，只剩下那个警察看着我和老楚，又是一声爆炸响起，病房窗户被破开，皇鸦进来，警察和皇鸦死斗，警察不是皇鸦的对手想要打电话，但是直接被打死了，老楚反抗了几下和我跳窗逃走，我们在一个巷子分两个方向跑，后来我逃进了孤儿院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李北声控制身体，和李院长还有唐惟哭诉，再之后就是皇鸦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孤儿院，我催促李北声将身体交给我控制，他不肯。
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皇鸦丢下一堆炸弹逃跑了，孤儿院被炸了，我在最后一刻接管了李北声的身体，只能保护住最后一个小女孩。我记得那个小女孩叫李南音，和李北声的名字还是对应，可惜控制身体太晚了，那小女孩应该……
再后面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那家医院，是李北声控制着身体，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拿着刀要杀我们，但是他很弱，李北声一个傻子控制着身体都能反杀他，再之后，就是你们审问我了……我讲完了。”
李北声一口气说完松了口气……
尚严武问：“你说地下死斗大赛不止黑鸦战队，还有哪些战队？”
李北声答：“不知道，楚振山和我说过，但我记不起来，毕竟我没有打过大赛。”
尚严武问：“那地下死斗的废弃工厂是哪家工厂？”
李北声答：“不知道，但离医院皇鸦杀了那个警察的医院很近。”
尚严武问：“你说你保护了那个叫李南音的小女孩？”
李北声答：“是。”
“那你知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在福利院的那堆尸体中？换句话说，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