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醉酒态
“下回再这样喝,吾”
“侯爷能喝得?我为何喝不得?”
青时借着酒劲将心里话说出口,边说还边挣扎要下来,由着他抱上了又浑身不自在。
“侯爷放我下来罢!”
贺今舟一声不吭,抱起她往外边走。
待进马车,才冷冷问道“你与那甘艾云甚么时候计划见面的?”
青时呵呵笑了起来,“侯爷真好笑,竟连女子都容不下么?”
女人娇俏声如银铃声响,再看白皙的脸蛋,媚眼如丝,酡颜满面,唇红齿白,身上还带着烈酒的清香。
雪狐披风早已松松垮垮,内里是玫瑰红缠枝花素面小袄,叫人联想到赛马那日的盛况,女人垮坐马背,发丝飘扬,红衣翩翩。
“吾容不下甚么?”贺今舟将青时翻个面背过去。
青时手抓住车窗边框,回头道“正巧碰见,就跟甘小姐吃了几杯酒。”
“你骗了她,她无半分怨言?”贺今舟将她身上那件碍事的披风去了。
青时酒意上头,迷迷糊糊听着,头有些发晕。
直到后面那人的动作,她才如梦初醒。
“这世上本就有各色的人儿,有些人心胸宽广,有些人小肚鸡肠。佛道就常念‘宽恕’。”她意有所指。
贺今舟自后抓住了她腰肢,“你说说,吾是哪种人?”
“侯爷人中龙凤,朝中佼佼者,天下人无不折服。”
她略带着敷衍回着,几日不曾有的亲热让她全身感官都集结在一处。
偏偏这时,马车外有个女声喊道“青时,青时,你在么?”
青时握紧了车窗边框,咬着唇,并不打算回应。
“说这样天花乱坠,还不是在哄骗吾。”
他冷声道,大手叩在她摸车窗边框的手,一个用力,小窗半开。
冷风吹了进来,青时打了个寒颤,她急急要拉回窗子。
“别!别!”她连喊了两声,拼命挣扎着。
少女见马车窗开,就要朝这走过来
青时酒意已醒了大半,手上急急推他腰腹,嘴里边怨道“侯爷只顾着自个儿享乐,却要我一个人独过元旦,说是来陪我,转眼就跟了旁人。”
“吾是去办正事的,不是去寻花问柳。”
贺今舟叩那窗的手越用力,窗户大开着。
青时整个人被弄的头就要探出窗外,她就要哭出来,还想叫他心软,谁知道他变本加厉。
“侯爷求你了,求你,别叫她看到。”
“成全你。”
话音刚落,青时半个身子被推着出了窗外,上身衣裳虽凌乱却完整。
马车内里在干什么,只有里面的人知道。
甘艾云见她探出身来,小跑过来,道“我一醒来就不见你的人影,幸好你还没走,京师的春节我还没过过,你在哪里过呢?”
“嗯在侯府罢!”
少女咬了咬唇,道“侯府该是会放人歇息罢,你不出侯府么?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阿兄,你们可以来郑府找我。”
她这话一出,青时就感觉到后面那人揉捏的动作,力道愈来愈重——他发怒了。
“不,不,我们下回再说罢!”
艾云看她脸上是异样的红,不像是喝酒后该有的状态,鬓发还不知甚么时候散开了。
她关切问道“好吧青时,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适才不是说跟侯爷在一处,怎未见着人。”
“侯爷自去办事,吩咐我先回府”
青时支支吾吾地回,手颤动着,再抵不住身后那人的手段。
“就这样罢有甚么事下回再说。”
青时朝艾云眨了眨眼,即刻将身子迅速缩回马车内。
“啪嗒。”车窗被关上,京樵驾马哒哒走在街上。
甘艾云留在原地沉思,心觉青时不对劲。
适才关窗时候,倒像是被人拖拽进去的。
身后喝的迷糊的郑三也下来,郑府的马车在一旁,艾云走上前扶着郑三欲要上马车。
却被后面的苏明珠叫住,她声音轻柔棉长,“我瞧着两位妹妹有眼缘,你们是哪府人?”
郑三迷迷糊糊地回“郑府。”
“哦郑府”一个小小礼部尚书,苏明珠体面地笑着。
“相逢便是缘分,改日我递庚贴邀妹妹们可来苏府坐坐,可不要拒绝。”
郑三虽醉,但到底是识人的,受宠若惊,笑着应声“是是,苏小姐这等容光,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苏丹珠淡笑着道谢,吩咐手下人护送她们回府。
“人美心善。”郑三嘴里嘟囔着,被甘艾云扶上了马车。
青时则是被拽回马车内,她脸上的红云未褪。
正软软瘫坐在毯上,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那人扯过她,压她往毯上倒,面对面地攻略城池,吻过她的脖颈。
青时恼恨他将自己推出窗的浪举,正恨恨瞪着他。
面上如此,心里也难松口气,艾云提及了阿兄他听的一清二楚。
贺今舟不言语,脑中又无端想起了苏云长的话,段以安,廖县符胤党
他覆身上去,女人呜咽着咬住他的肩。“侯爷”
贺今舟不管不顾肩上的痛感,牙齿直陷入肉里。
青时见他没有停手之意,借着酒劲骂他,“侯爷比那坊间的登徒子更甚!”
落入外面的人耳中却听的一句娇声,是女人似羞似痴的嗔怒。
却听不见男人的回应声,只听得粗气。
“主子,前头是国师和公主正于楼阁看烟花。”
京樵抹了抹额上的汗,朝马车内喊了一声。
贺今舟哼声,欲要起身,女人却咬着他肩头不放。
他用大手强硬地掰过她脸,坐起了身,将她腿儿架起,朝外吩咐道“继续走。”
青时酒醺意漫过胸膛,念及刚刚还在楼里看灿烂烟花,姐妹话聊。
元旦时节,家人都在团聚庆祝之时。她却论为身下人,随其消遣。
这种念头闪过,委屈,耻辱,对阿兄的思念,一概漫上心头。
青时伸过手臂盖住眼睛,一片漆黑下,她竭力忍耐着什么。
可偏偏那人不给她机会,手臂被他抓住拢在一起。
青时咬着牙拒道“不要”
贺今舟冷笑了一声,泛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不要?这几日吾陪着你养伤,舍不得碰不得,你倒满心满眼想着出府跟旁人过节。”
青时懒与他争辩,只是酒壮怂人胆,气血涌上了头。
她拼命蹬腿,才脱离开他那,欲要往外逃。
贺今舟见状气的更甚,抓住她脚踝扯了回来。
“就不能安分些。”
青时使劲捶他胸膛,那龙空翠镯落在他刺绣披风上发出“庞庞”的声音。
除了手袖上光洁一片,腿儿也光裸裸。
听得那龙空翠镯的声音,贺今舟心跳也愈发的快,他果然没看错她,是个难驯服的。
青时还在挣扎推躲,手胡乱飞舞时将他的发冠打落,发丝一一散落下来。
“疯了不成!”贺今舟提高声量,怒声斥道,声音有雷霆暴怒之势。
他刚说完,马车外就传来谢无禅的轻笑声。
“侯爷在里面罢!这是怎么了?”
京樵只呵呵笑着,“侯爷受了风寒,国师误怪,不能下来见了。”
“原来如此,谢某远远就见贺府的马车,特意下来问侯爷个事,那驯马女何时能过来?”
沉默半响,马车内才传来声音,声音有些闷闷。
“不久便要春节,竟不知谢府还有苛待下人的传统。”
“诶,侯爷言重了,只是叫她先来我这报上账名,年还是照旧过的。”
马车内久未有动静,只听贺今舟命道“国师所说吾自会考虑,走罢。”
京樵朝二位点点头驾马往侯府去。
谢无禅笑意未去,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谢金枝则哼了哼声,“呵,还当王奎做了谁的走狗这般嚣张,原来是随主子。“
“公主跟王奎似是早就相识。”
谢无禅淡淡道,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辆马车上。
谢金枝面色有些不自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