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儿身
青时在橱柜中找到一瓶药酒，递给华子夜。
华子夜将左肩露给青时，意指青时给他上药。
青时抿唇，忍住骂他的冲动，将瓶塞去了，一股脑倒了些下去在那伤口处。
华子夜只觉左肩一阵火辣辣，痛的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正好打翻了青时手上的药酒瓶，倒了她一身。
素白的衣衫上全是黑棕的的印记，还散发着浓烈的药水味，狼狈万分。
华子夜指着青时斯哈斯哈的叫，大喊着“你想杀人啊！”
青时闭眼咬牙道“你”
华子夜才注意到她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戏谑道“你真可笑。”
青时就要动手，华子夜忙扯她，急道“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还没怪你把我牵扯进来呢！”
“是谁非要跟着我。”
“是谁被人从二楼打下来？”
青时还欲反唇相讥，门骤然被打开，是赵梦卿。
她看到青时身上的惨状，从匣子随手拿了件袍衫递给她，捏着鼻子道“沐间在西面，快去洗洗！”
青时犹豫着接过袍衫，道声谢出了阁间门往西面的沐间走去。
华子夜看着青时匆匆出了门，那走路姿势袅袅，真不像个男人！
赵梦卿伸手在华子夜眼前比划比划，道“喜欢她？”
华子夜瞬间跳脚，面上即刻染上一层红云，“我？我可不是断袖！”
赵梦卿愣神片刻，捂着嘴笑了出来，也没拆穿青时，心道华子夜是个傻的。
她缓了口气道“人追来了，芬烟在外面挡着，在这屋里可别瞎嚷嚷！你们适才在这炮仗似的吵嘴，真不怕死啊！”
华子夜听赵梦卿口风不一般，问道“那是什么人？”
“嗯我瞧着像谢无禅身边那位。”赵梦卿也不确定，她见谢无禅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谢无禅，国师？”华子夜惊讶出声。
赵梦卿忙捂住他嘴，“小声些！醉仙楼可招惹不起皇室的人，特别是谢无禅这样的赖皮藓，黏上身是怎么也甩不掉的！”
赵梦卿又道“等人引走，我给你传消息，你提着精神溜出去！”
华子夜点点头，却不成想外面传来哒哒脚步声，还有芬烟的喊叫声。
“哎呦，这位爷！那可是咱们老板娘的闺房，怎好端端往那闯！”
赵梦卿脸色一变，指了指靠西面的窗户。
华子夜立即开窗钻了出去，余下赵梦卿收拾地上的残局。
等廖或闯进来时，只见赵梦卿正懒懒躺在塌上，身上所着布料清透。
她抚弄着手中丹蔻，尖声道“哪来的恶徒！来人呐！”
芳烟忙赶过来道“这位爷，都说了这没您要找的人，真要找，该往楼上去呐！这一楼除了茶水台就是老板娘的住宿！”
廖或不应声，仔细看着赵梦卿的阁间，无有其他破绽。
可他方才明明听到有男声从这传出来，还欲搜查，却被后面之人止住。
谢琰冷声道“想不到在这能见着你，等着我跟谢无禅告你一状，只道是学坏了！”
廖或忙转头，拱手道“五王，我是奉命找人。”
谢琰流连烟花柳巷是京师人都知道的事，只是他来找赵梦卿做什么？
谢琰给廖或摆摆手，淡淡道“这没你要找的人，我有些事要跟赵老板说，你快出去！”
廖或站着不动，谢琰阴沉着脸道“怎么？听不懂吗？”
他只好往外走，芳烟儿追过去送他。
本在犹豫要不要再搜查一遍，只见芳烟儿勾勾缠缠间送了个香吻在廖或脸上，吓的他忙不迭走了。
华子夜溜进了隔壁的库房，在窗户外看见赵梦卿的房中出现谢琰的身影，他好似发现床底的擦了药酒的帕布，忙检查起赵梦卿的身子。
华子夜不便再看，小声嘀咕道“还说不敢招惹皇室，这不已经沾上了么”
他百无聊赖的待在库房里，旁的匣子里面放了些松木香的皂角。
熟悉的味道华子夜想到了青时，忽然起了个念头是男是女，看一眼不就真相大白了？
想法一出，他手脚飞快溜出了库房，往西面的阁间一间间探去。
进了沐房样式的内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华子夜忽觉面又发烫，心跳愈发的快，是厌恶至极的感觉，他心觉得立刻马上搞清楚那个姓孟的到底在搞什么花招！
蹑手蹑脚走近了去，只见苍兰花绣样的屏风围住一个浴桶，木架上挂了沾满药酒的素白锦袍。
屏风的缝隙中，能看出靠在浴桶里的是青时，只是气晕袅袅，朦朦胧胧，看不出什么特征。
华子夜走近了些，耳朵竟也开始发热。
他努力屏住呼吸，眼睛笔直的往前看去。
终于看清了一些，伴着浓浓的热气水雾。
明明是夏季，这人就不能冲个冷水澡吗？算不算男人？
不她是女人，是女人的身资。
苍兰绣花屏风里，她站起了身，从木桶中出来，擦拭起娇白的身躯，原来她没偷东西那个软绵绵的不可明状物，今日看的清清楚楚。
在蝴蝶骨上湿漉漉的头发，散发出他在库房刚闻过的皂角气味。
但是又不同，库房的味道不会让他心猿意马。
似痴似醉间，竟忘了往回走，只是觉着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再缓上片刻，他收回目光，似不相信般又望过去，千真万确。
他直要骂出声来，甚么时候这般窝囊了？
这个女人耍了他，她男扮女装，耍了他。
可是为什么心底竟有些侥幸，至少说明他不喜欢男人。
他喜欢女人，他不是断袖！
等等，谁说他喜欢她了？
青时将衣裳穿齐，再仔细擦了擦发丝，往外走去。
华子夜早躲在了一旁的阁间，就算没有镜子也知道现在有多窘，她一定会嘲弄他。
可事与愿违，他因为紧张没仔细掩住功力。
青时冷着脸蓄势待发，已摸到腰间的短匕，一把拉开了阁间门。
看到是华子夜时她愣了一愣，不知是否是光线原因，她看清了华子夜颧边一抹微小的红晕。
“你偷看我沐浴。”青时直白地陈述，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