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下毒是巧合吗？
听到这句话，桃花心里一沉。
她多久没有见过卫子渊了？明明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好似过了许多年一般。
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和恣意洒脱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他叫自己“小桃花”的慵懒的口音，他每日傍晚跟在她身后，提着灯笼送她回家，还有，七夕那日，他送了她满城的烟花。
这看似对一个女子无尽的倾慕，却全部都在那个不辞而别的早上，灰飞烟灭。
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沉沉的没入水中。
明明已经忘记了，怎么回忆还是这样的清晰。
她在水中憋了一口气，然后入出水芙蓉一般露出水面，眼神中不见了对那段往事的追忆，而是一片清明。
是了，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个人，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颜齐山的死，老爷子的毒，被隐瞒的母亲的往事，还有。
还有云渺渺，她被那个人带走，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府上的人对她母亲的事情忌讳莫如深，她曾试探的问其老太太身边的齐嬷嬷，她却闭口不谈，而她问起归心归玉，两个丫头年幼，也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并且二人说，老爷子下了命令，不准对外人说起她的身份。
老爷子那边，得尽快获得他的信任。
次日上午，她用完早膳回来，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看着熬粥，又仔细想起老爷子的脉象，皱了皱眉。
老爷子不仅仅是胸闷气喘的问题，从他的脉象和表征上能看出来，应该是在服用一种慢性的毒药，只是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来道了暮苍苑。
院子的主人正在喂喂着廊下的雀儿，看见她过来，倒是有些意外。
“你这丫头倒是来的早，手里端的什么？”
桃花笑而不语，走近后端着盘子福了福身，“给您熬的药膳粥，还热着，您先用些。”
老爷子将盅盖打开，见里面冒着热气的粥还飘着微微的香气，缓缓点头。
“好。”
屋内，老爷子用完了粥，桃花一边收拾着，一边不在意的问起，“外祖父平日可有吃着什么药？”
老爷子用了一碗粥，摇摇头道：“不过是些寻常的补品，不曾用药。”
桃花笑着道：“多吃些补品是好的，但也不要过量，您虽然身体健朗，但毕竟年纪在这，若是太过大补，反而适得其反。”
老爷子笑着道：“这是自然。”
二人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小厮，端了茶送上来。
二人面前各放了一杯，桃花也顺手拿起来，刚掀开杯盖，茶香味就扑鼻而来，她不禁抬头赞道：“是林州雪片？”
老爷子刚品了一口，听见她的话，倒是有些意外，惊奇道：“你这丫头还懂茶？”
颜桃花也抿了一口，将茶放下，赧然道：“我哪里懂这些，我在家里不喝茶，是教我学医的师父，他喜欢喝这茶。”
老爷子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想继续坐诊吗？”
桃花不解，问道：“您的意思是？”
“王家有几间医馆，你若是想去，我吩咐下去就是。”老爷子道。
桃花有些试探道：“您不介意我一介女子在外坐诊？”
老头子挑起眉尖道：“为何介意？女子学医又如何？”
桃花似乎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胸怀，不知道是自己离开世间太久如今的人大都不介意了，还是这么巧，这两个老人都对她这样的支持。
她尚未开口，就听见老爷子补充道：“只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我外孙女的身份，要不你改姓王，要不你就用的名字，只是不能提及是我王家的外孙女。”
桃花愣住。
她刚想在心里夸这老头胸襟开阔，没想到他在王倾羽的事情上居然这么不通人情。
“倒也不急，”桃花笑道：“我思虑些时日。”
“时候不早了，我要去一趟三舅舅那里，您好好休息。”
老爷子喝着茶缓缓点头。
桃花刚出门，又碰见刚才那小厮端着些点心进去。
那小厮路过她身边，停了下来行礼，桃花随意一撇，然后微微点头，抬脚继续向前。
走到暮苍苑门口，她却突然顿主了脚步，归玉跟在她身后，差点撞了上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吓我一跳。”归玉摸着胸口道。
桃花却皱起了眉头，微微侧脸问道：“你方才可看见那小厮端进去的点心了？”
归心点头道：“瞧见了。”
“可记得有什么？”桃花追问道。
“嗯”归玉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好像有一碟子脆枣，一碟子山药糕，还有一碟子炙花生。”
对了！就是这个！
桃花眼神放光，立刻抬脚朝着葡丝苑去了。
她从青州来到京城，没带两件衣服，包裹里基本都是沈时送给他的一些医书孤本。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翻找出其中一本，然后快速的翻阅，知道看到其中一页，她停下了动作。
口中喃喃道：“果然，林州雪片和炙花生。”
这两者单独食用都没有问题，而若是一起服用，则会相克，二者相克产生微量毒素，长期服用，则会有胸闷气短，咳嗽气喘的症状。
因为毒量微笑，不易察觉，所以病症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老人弱症。
只是，这是巧合吗？
她回头，看着正在整理房间的归玉道：“方才送茶和点心的小厮是谁？”
归玉一边打扫一边随意道：“是老爷院子里福安。”
福安？“他来到府里多久了？”桃花继续问道。
归玉停下了手里的活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来的时候福安就在了，哦对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桃花道：“福安原来不在暮苍苑，他原来是在大房院里当差的，后来才去了老爷子那里。”
大房？桃花微微皱眉，难道是
得找个人问问。
她看着自己院里这两个年轻的丫头，摇了摇头。
转头看着窗外，忽然想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