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诊宋家
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小厮打扮的男子,神色慌张的出现在门口,待看到沈时,神色稍缓,疾步而来,焦急道:“沈大夫在就好了,我家小姐病了,还请您过去给瞧瞧。”
桃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只听见沈时道:“先别着急,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跑的急,咽了口唾沫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家小姐的脸上起了许多的疹子,奇痒难耐,而且越挠越痒,甚至许多地方都破了。”
沈时思考片刻道:“好,那我这就去。”说完起身用对桃花道:“取我的药箱来,你也随我去。”
桃花道了一声是,拿了药箱给他,又听见他问那小厮道:“不知府上是”
那小厮躬身道:“我是城西宋员外家的。”
桃花听他说完,起身的动作一僵。
宋员外?是宋玉芝?
她还在愣着,沈时已经来到了门口,见她没动静,催促道:“赶快走吧,病人那边耽误不得。”
桃花顿觉脸热,结巴道:“您先走一步,我去更衣,马上就去。”
沈时没多想,点点头先随那小厮走了。
桃花见他离开,赶紧来到后院,转到没人的地方,小声叫着,“云渺渺!渺渺!”
“这呢!”
云渺渺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桃花刚想开口,却闻见她一身酒气,皱着眉道:“咦!你去哪里喝酒了?你有钱了?”
云渺渺双眼迷蒙,脸颊绯红,“没有,我看见你们后院有一大罐,闻着挺香,倒是比仙鹤老头的醉瑶池还要烈。”
桃花一脸惊诧,“大姐!药酒你也喝啊!”
云渺渺哪里知道这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桃花这才想起正事,“有件事,你得帮我。”
宋府,宋玉芝的闺房,宋员外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而房间内宋夫人也是一脸焦急。
身边一女子靠在榻上,不停的哭泣,抽噎着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的脸都毁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宋夫人只能在一旁好生哄着,“放心放心,沈大夫马上就来了,你的脸会好的啊!”
宋员外听着房间里二人的哭诉,愈发的心烦,回头皱眉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宋玉芝被他喝止,努力的憋着,只是一抽一抽的甚是委屈。
这边宋员外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小厮高声叫喊,“沈大夫来了。”
三人一听,脸色齐变,宋员外立刻迎了出去,见到沈大夫便道:“您可算是来了,劳烦你帮小女看看,可一定要治好她的脸啊。”
女儿家的脸面是极其重要的,沈时也是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带着桃花进了房间。
刚来到房间,看见宋玉芝的那张脸,别说沈时,就连知情的桃花也吓了一跳。
若不是宋家夫妇在身边,谁还能认出来眼前这个脸上红疹遍布,整张脸肿的快要看不见五官,像是猪头一般的人,会是那打扮娇俏,盛气凌人的宋玉芝呢?
看着她如今的样子,桃花心里除了惊诧,就是不住的偷笑。
该!
谁让你欺负人!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而躺在床上的宋玉芝见到沈时,仿佛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立刻就要下床,却在看见他身后的桃花时,眼神大变!
“颜桃花!怎么是你!”
她指着桃花,口气疑惑,却想起自己就是昨日碰见她之后脸才会变成这样,而且,当时自己好像被她洒了什么粉?!
“你还敢来,你——”
宋玉芝刚想开口说就是因为这个傻妞自己才变成这样,可话到口边,不知怎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呜呜呜呜呜!”
“昨天呜呜呜呜呜呜!”
房间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讲些什么,只有桃花,微微侧头,看着椅子上悠闲的坐着的云渺渺,默默的束起了一个大拇指。
云渺渺则挑挑眉毛,伸出三根手指。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三壶绕云酒坊的糯米酒。
宋夫人见女儿支支吾吾的,按着她挥舞的双臂,好生劝解道:“好了,别乱动了,快让沈大夫给你瞧瞧。”
宋玉芝也奇怪的很,似乎自己只要是想说起昨天的事,就好像被浆糊封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气憋在心里,只能强忍着,仰起那猪头一般的脸,让沈时给她瞧。
沈时仔细瞧了,又在她手腕覆上丝巾诊脉,片刻后,皱着眉头转身对宋员外道:“令爱脉象平稳,不像是内里湿毒,看来应该是过敏所致,是不是最近接触了什么花粉?”
宋员外和宋夫人均是摇头,“府中没有这些东西?即便是有花花草草,也是养惯了的。”
沈时摇摇头道:“也无妨,只是花粉过敏,只是我瞧着有些像蜂蛰草的花粉,可能用起药来比较特殊。”
二人齐齐问道:“要用何药?”
沈时刚想开口,想起来桃花在身边,便问道:“你可知道?”
桃花自然知晓了,这蜂蛰草的花粉可是自己在山脚下一点点小心收集的。
至于解药嘛,她努力压抑着笑,故作严肃,“马粪二两,烧灰为末,珍珠粉二两,加水将二者搅拌,每日覆面,即可痊愈。”
宋员外夫妇听见这奇怪的药房均是皱着眉头,那宋玉芝听见更是认为桃花故意戏耍她,脱口骂道:“你放屁!”
宋家夫妇连忙按住她,赔笑道:“孩子不懂事,沈大夫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只是这位姑娘”
沈时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这丫头是我新收的徒弟,她方才说的方子正是这蜂蛰草的解药,二位照房子去做即可,都是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想来不必破费去抓药了。”
宋员外夫妇见他也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自古以来,民间古方偏方不少,他们也不觉不妥。
而那宋玉芝一听说药方里有马粪,如何愿意?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
于是挣扎着闹别扭,“我不!那马粪怎么能是药材呢!分明是她故意捉弄我!”
“我的脸就是——”
“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