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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计娶尤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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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贾敬死了,宁国府上一干人等一边奔丧,一边调戏亲戚丫鬟,并没有把自己祖宗的死当回事,也没有回避什么。

    就有那不开眼的丫鬟,说了主子的不是。反而被主子斥责是不听话的奴才!

    如此又过了数日,乃贾敬送殡之期,贾母犹未大愈,遂留宝玉在家侍奉。凤姐因未曾甚好,亦未去。其馀贾赦、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等率领家人仆妇,都送至铁槛寺,至晚方回。

    贾珍、尤氏并贾蓉

    仍在寺中守灵,

    等过百日后,

    方扶柩回籍。

    家中仍托尤老娘

    和二姐三姐一起照管。

    却说贾琏素日既闻尤氏姐妹之名,恨无缘得见。近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

    那三姐却只是淡淡相对,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但只是眼目众多,无从下手。

    贾琏又怕贾珍吃醋,不敢轻动,只好二人心领神会而已。此时出殡以后,贾珍家下人少,除尤老娘带领二姐三姐并几个粗使的丫鬟老婆子在正室居住外,其馀婢妾,都随在寺中。外面仆妇,不过晚间巡更,日间看守门户。白日无事,亦不进里面去。所以贾琏便欲趁此下手。遂托相伴贾珍为名,亦在寺中住宿,又时常借着替贾珍料理家务,不时至宁府中来勾搭二姐。

    一日,有小管家俞禄来回贾珍道:“前者所用棚杠孝布并请杠人青衣,共使银一千一百十两,除给银五百两外,仍欠六百零十两。昨日两处买卖人俱来催讨,小的特来讨爷的示下。”

    贾珍道:“你且向库上领去就是了,这又何必来问我。”

    俞禄道:“昨日已曾上库上去领,但只是老爷宾天以后,各处支领甚多,所剩还要预备百日道场及庙中用度,此时竟不能发给。所以小的今日特来回爷,或者爷内库里发给,或者挪借何项,吩咐了小的好办。”

    贾珍笑道:“你还当是先呢,有银子放着不使。你无论哪里借了给他罢。”

    俞禄笑回道:“若说一二百,小的还可以挪借,这五六百,小的一时哪里办得来。”贾珍想了一回,向贾蓉道:“你问你娘去,昨日出殡以后,有江南甄家送来打祭银五百两,未曾交到库上去,你先要了来,给他去罢。”贾蓉答应了,连忙过这边来回了尤氏,复转来回他父亲道:“昨日那项银子已使了二百两,下剩的三百两令人送至家中交与老娘收了。”

    贾珍道:“既然如此,你就带了他去,向你老娘要了出来交给他。再也瞧瞧家中有事无事,问你两个姨娘好。下剩的俞禄先借了添上吧。”

    贾蓉与俞禄答应了,方欲退出,只见贾琏走了进来。俞禄忙上前请了安。贾琏便问何事,贾珍一一告诉了。贾琏心中想道:“趁此机会正可至宁府寻二姐。”

    一面遂说道:“这有多大事,何必向人借去。昨日我方得了一项银子还没有使呢,莫若给他添上,岂不省事。”

    贾珍道:“如此甚好。你就吩咐了蓉儿,一并令他取去。”

    贾琏忙道:“这必得我亲身取去。再我这几日没回家了,还要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请请安去。到大哥那边查查家人们有无生事,再也给亲家太太请请安。”

    贾珍笑道:

    “只是又劳动你,

    我心里倒不安。”

    贾琏也笑道:

    “自家兄弟,这有何妨呢。”贾珍又吩咐贾蓉道:“你跟了你叔叔去,也到那边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请安,说我和你娘都请安,打听打听老太太身上可大安了?还服药呢没有?”

    贾蓉一一答应了,跟随贾琏出来,带了几个小厮,骑上马一同进城。在路叔侄闲话,贾琏有心,便提到尤二姐,因夸说如何标致,如何做人好,举止大方,言语温柔,无一处不令人可敬可爱,“人人都说你婶子好,据我看那里及你二姨一零儿呢。”

    贾蓉揣知其意,便笑道:

    “叔叔既这么爱他,

    我给叔叔做媒,

    说了做二房,

    何如?”

    贾琏笑道:“你这是玩话还是正经话?”贾蓉道:“我说的是当真的话。”贾琏又笑道:“敢自好呢。只是怕你婶子不依,再也怕你老娘不愿意。况且我听见说你二姨儿已有了人家了。”

    贾蓉道:“这都无妨。我二姨儿三姨儿都不是我老爷养的,原是我老娘带了来的。听见说,我老娘在那一家时,就把我二姨儿许给皇粮庄头张家,指腹为婚。后来张家遭了官司败落了,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如今这十数年,两家音信不通。我老娘时常报怨,要与他家退婚,我父亲也要将二姨转聘。只等有了好人家,不过令人找着张家,给他十几两银子,写上一张退婚的字儿。想张家穷极了的人,见了银子,有什么不依的。再他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怕他不依。又是叔叔这样人说了做二房,我管保我老娘和我父亲都愿意。倒只是嫂子那里却难。”

    贾琏听到这里,

    心花都开了,

    哪里还有什么话说,

    只是一味呆笑而已。

    贾蓉又想了一想,

    笑道:“叔叔若有胆量,依我的主意管保无妨,不过多花上几个钱。”

    贾琏忙道:

    “有何主意,

    快些说来,

    我没有不依的。”

    贾蓉道:“叔叔回家,一点声色也别露,等我回明了我父亲,向我老娘说妥,然后在咱们府后方近左右买上一所房子及应用家伙,再拨两窝子家人过去服侍。择了日子,人不知鬼不觉娶了过去,嘱咐家人不许走漏风声。嫂子在里面住着,深宅大院,那里就得知道了。叔叔两下里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即或闹出来,不过挨上老爷一顿骂。叔叔只说婶子总不生育,原是为子嗣起见,所以私自在外面做成此事。就是婶子,见生米做成熟饭,也只得罢了。再求一求老太太,没有不完的事。”

    自古道“欲令智昏”,贾琏只顾贪图二姐美色,听了贾蓉一篇话,遂为计出万全,将现今身上有服,并停妻再娶,严父妒妻种种不妥之处,皆置之度外了。却不知贾蓉亦非好意,素日因同他姨娘有情,只因贾珍在内,不能畅意。如今若是贾琏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贾琏不在时,好去鬼混之意。

    贾琏那里思想及此,

    遂向贾蓉致谢道:“好侄儿,你果然能够说成了,我买两个绝色的丫头谢你。”

    说着,已至宁府门首。贾蓉说道:“叔叔进去,向我老娘要出银子来,就交给俞禄吧。我先给老太太请安去。”贾琏含笑点头道:“老太太跟前别说我和你一同来的。”

    贾蓉道:“知道。”又附耳向贾琏道:“今日要遇见二姨,可别性急了,闹出事来,往后倒难办了。”贾琏笑道:“少胡说,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于是贾蓉自去给贾母请安。贾琏进入宁府,早有家人头儿率领家人等请安,一路围随至厅上。贾琏一一的问了些话,不过塞责而已,便命家人散去,独自往里面走来。原来贾琏、贾珍素日亲密,又是兄弟,本无可避忌之人,自来是不等通报的。于是走至上房,早有廊下伺候的老婆子打起帘子,让贾琏进去。贾琏进入房中一看,只见南边炕上只有尤二姐带着两个丫鬟一处做活,却不见尤老娘与三姐。贾琏忙上前问好相见。尤二姐含笑让座,便靠东边排插儿坐下。贾琏仍将上首让与二姐儿,说了几句见面情儿,便笑问道:“亲家太太和三妹妹哪里去了。怎么不见?”

    尤二姐笑道:“才有事往后头去了,也就来的。”此时伺候的丫鬟因倒茶去,无人在跟前,贾琏不住的拿眼瞟着二姐。二姐低了头,只含笑不理。贾琏又不敢造次动手动脚,因见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绢子摆弄,便搭讪着往腰里摸了摸,说道:

    “槟榔荷包

    也忘记了带了来,

    妹妹有槟榔,

    赏我一口吃。”

    二姐道:

    “槟榔倒有,

    就只是我的槟榔

    从来不给人吃。”

    贾琏便笑着欲近身来拿。二姐怕人看见不雅,便连忙一笑,撂了过来。贾琏接在手中,都倒了出来,拣了半块吃剩下的撂在口中吃了,又将剩下的都揣了起来。刚要把荷包亲身送过去,只见两个丫鬟倒了茶来。贾琏一面接了茶吃茶,一面暗将自己带的一个汉玉九龙佩解了下来,拴在手绢上,趁丫鬟回头时,仍撂了过去。二姐亦不去拿,只装看不见,坐着吃茶。只听后面一阵帘子响,却是尤老娘、三姐带着两个小丫鬟自后面走来。贾琏送目与二姐,令其拾取,这尤二姐亦只是不理。贾琏不知二姐何意,甚是着急,只得迎上来与尤老娘、三姐相见。一面又回头看二姐时,只见二姐笑着,没事人似的,再又看一看绢子,已不知哪里去了,贾琏方放了心。于是大家归座后,叙了些闲话。

    贾琏说道:“大嫂子说,前日有一包银子交给亲家太太收起来了,今日因要还人,大哥令我来取。再也看看家里有事无事。”尤老娘听了,连忙使二姐拿钥匙去取银子。

    这里贾琏又说道:“我也要给亲家太太请请安,瞧瞧二位妹妹。亲家太太脸面倒好,只是二位妹妹在我们家里受委屈。”尤老娘笑道:“咱们都是至亲骨肉,说那里的话。在家里也是住着,在这里也是住着。不瞒二爷说,我们家里自从先夫去世,家计也着实艰难了,全亏了这里姑爷帮助。如今姑爷家里有了这样大事,我们不能别的出力,白看一看家,还有什么委屈了的呢。”

    正说着,二姐已取了银子来,交与尤老娘。尤老娘便递与贾琏。贾琏叫一个小丫头叫了一个老婆子来,吩咐他道:“你把这个交给俞禄,叫他拿到那边去等我。”老婆子答应了出去。

    只听得院内是贾蓉的声音说话。须臾进来,给他老娘姨娘请了安,又向贾琏笑道:“才刚老爷还问叔叔呢,说是有什么事情要使唤。原要使人到庙里去叫,我回老爷说叔叔就来。老爷还吩咐我,路上遇着叔叔叫快去呢。”贾琏听了,忙要起身,又听贾蓉和他老娘说道:“那一次我和老太太说的,我父亲要给二姨说的姨父,就和我这叔叔的面貌身量差不多儿。老太太说好不好?”一面说着,又悄悄的用手指着贾琏和他二姨努嘴。二姐倒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见三姐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骂道:

    “坏透了的小猴儿崽子!

    没了你娘的说了!

    多早晚我才撕他那嘴呢!”

    一面说着,便赶了过来。贾蓉早笑着跑了出去,贾琏也笑着辞了出来。走至厅上,又吩咐了家人们不可耍钱吃酒等话,又悄悄的央贾蓉,回去急速和他父亲说。一面便带了俞禄过来,将银子添足,交给他拿去,一面给贾赦请安,又给贾母去请安不提。

    却说贾蓉见俞禄跟了贾琏去取银子,自己无事,便仍回至里面,和他两个姨娘嘲戏一回,方起身。至晚到寺,见了贾珍回道:“银子已经交给俞禄了。老太太已大愈了,如今已经不服药了。”说毕,又趁便将路上贾琏要娶尤二姐做二房之意说了。又说如何在外面置房子住,不使凤姐知道,“此时总不过为的是子嗣艰难起见。为的是二姨是见过的,亲上做亲,比别处不知道的人家说了来的好。所以二叔再三央我对父亲说。”只不说是他自己的主意。贾珍想了想,笑道:“其实倒也罢了。只不知你二姨心中愿意不愿意。明日你先去和你老娘商量,叫你老娘问准了你二姨,再做定夺。”于是又教了贾蓉一篇话,便走过来将此事告诉了尤氏。

    尤氏却知此事不妥,

    因而极力劝止。

    无奈贾珍主意已定,

    素日又是顺从惯了的,

    况且他与二姐本非一母,

    不便深管,

    因而也只得

    由他们闹去了。

    至次日一早,果然贾蓉复进城来见他老娘,将他父亲之意说了。又添上许多话,说贾琏做人如何好,目今凤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暂且买了房子在外面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只等凤姐一死,便接了二姨进去做正室。又说他父亲此时如何聘,贾琏那边如何娶,如何接了你老人家养老,往后三姨也是那边应了替聘,说得天花乱坠,不由得尤老娘不肯。况且素日全亏贾珍周济,此时又是贾珍做主替聘,而且妆奁不用自己置买,贾琏又是青年公子,比张华胜强十倍,遂连忙过来与二姐商议。

    二姐又是水性的人,

    在先已和姐夫不妥,

    又常怨恨当时错许张华,

    致使后来终身失所,

    今见贾琏

    有情,况是姐夫将他聘嫁,有何不肯,也便点头依允。当下回复了贾蓉,贾蓉回了他父亲。

    次日命人请了贾琏到寺中来,贾珍当面告诉了他尤老娘应允之事。贾琏自是喜出望外,感谢贾珍、贾蓉父子不尽。于是二人商量着,使人看房子打首饰,给二姐置买妆奁及新房中应用床帐等物。不过几日,早将诸事办妥。已于宁荣街后二里远近小花枝巷内买定一所房子,共二十馀间。又买了两个小丫鬟。

    贾珍又给了一房家人,

    名叫鲍二,

    夫妻两口,

    以备二姐过来时服侍。

    那鲍二两口子

    听见这个巧宗儿,

    如何不来呢?

    又使人将张华父子叫来,逼勒着与尤老娘写退婚书。却说张华之祖,原当皇粮庄头,后来死去。至张华父亲时,仍充此役,因与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将张华与尤二姐指腹为婚。后来不料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哪里还娶得起媳妇呢。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两家有十数年音信不通。今被贾府家人唤至,逼他与二姐退婚,心中虽不愿意,无奈惧怕贾珍等势焰,不敢不依,只得写了一张退婚文约。尤老娘与了二十两银子,两家退亲不提。

    那鲍二两口子,眼见尤二姐姐俩此时是贾琏、贾珍的心头肉,正是得宠时,如何不上赶着讨好?这倒罢了。难得的是,两口子声口如此一致,一上场就给我们呈现出一副恩爱好夫妻的模样。推想之前在宁国府,他们也当如此,对主子极尽巴结之能事的同时,夫妻恩恩爱爱,一片和谐,不像别的夫妻鸡吵鹅斗。哪个主子头上不都一堆事?谁不愿意用让人一看就很省心的奴才呢?

    贾珍深夜来访花枝巷,在房里和三姐轻薄。两个近前服侍的小丫头看不过,躲到厨房里吃酒。鲍二说:“姐儿们不在上头服侍,也偷来了。一时叫起来没人,又是事。”鲍二刚向贾珍表了态,“不好好服侍,除非脑袋不要了”。因此,此时的鲍二就有点重任在肩的感觉。他这点重任在肩落在贾珍耳朵里就是“有良心”;落在小丫头耳朵里,就是不解世事的天真迂腐,只叫人好笑。在场的鲍二家都感觉到了那大写的尴尬。于是,鲍二家的对鲍二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胡涂浑呛了的忘八!你撞丧那黄汤罢。撞丧醉了,夹着你那膫子挺你的尸去。叫不叫,与你屄相干!一应有我承当,风雨横竖洒不着你头上来。”我想,假如设个红楼言语粗俗榜,按名索骥,能比得过鲍二家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妙的是,鲍二没任何反抗,把妻子的话提纯提纯再提纯之后思量,明白了妻子的点拨,一笑作罢,吃够了酒去睡觉了。

    咦,原来这两口子是这么个“恩爱”模式。对于夫妻相处模式,曹雪芹在红楼多处都有探讨。贾政和王夫人基本是一种相敬如宾的模式,类似还有宝玉和宝钗,大家都比较克制,但终归有“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的遗憾;又有贾琏和凤姐男弱女强的相处模式,这直接导致贾琏内心不平,甚至会在二姐面前把凤姐“一笔勾倒”,类似还有薛蟠和金桂,只不过呆霸王薛蟠不像贾琏有那么多诉求罢了,呆霸王喜欢直接说出来,求着金桂办事,贾琏是背后做,等你知道了事已经办完了,这种人有时真能让女人气死。鲍二两口子也是男弱女强,但,鲍二看起来十分服帖。有趣的是,他这种弱弱的姿态,“贾琏等也不肯责备他”。

    鲍二怎么这么乖呢?

    原来鲍二是

    凭他老婆发迹的,

    “近日越发亏她”。

    鲍二家的本事不小呢!贾珍的两个小厮,二姐的两个丫头,鲍二家的“陪着这些丫鬟小厮在厨房吃酒,讨他们的好”,让他们“吃得高兴”,目的是准备在贾珍面前“上好”。主子身边的人不可得罪,所以她摆出一副和善可亲的“嫂子”模样。

    贾琏来了,

    事情有点糟。

    贾琏算是正主子,

    贾珍在这儿,

    瞒是瞒不住,

    鲍二家的悄悄告诉他说:

    “大爷在这里西院里呢。”

    这女人见谁都是笑脸,把身段放的低低的。但,偏偏对鲍二一句平常的话就怒火万丈。表面上看是瞧不上鲍二那怂包样,实质上,这却是她被粗粝外壳包裹着的最柔软的地方。那顿臭骂是她作为一个能干女人使丈夫避免尴尬的一种方式。

    这里贾琏等见诸事已妥,遂择了初三黄道吉日,以便迎娶二姐过门。

    那妙玉在后山上,

    眼见那人间一幕幕活生生的变戏法般的喜怒哀乐的事件上演,妙玉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都说佛是闭着眼睛不问世事的,妙玉做不到。她要辅助黛玉奋起,收拾这大好河山。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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