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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你以为他要夺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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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陆府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迎来你这样一个祸害!想来以前苏荷在时,府上清平安宁,从无有过茬子!偏就是你这个倒霉东西,将咱们陆家害的鸡犬不宁!”

    刘氏颤巍巍指着柳萋萋,唾口大骂。

    骂到情急之处,竟还喷出一口血来!

    陆知礼连忙差人去请大夫,一面又安慰道:“祖母再别动怒了!兄长虽被暂时关押,罪名未定,咱们就还有法子解救!等我找到二皇子跟前,他一定会想法子相救的!”

    “二皇子……”

    柳萋萋听闻,双眼微动,紧紧扣住的手指稍稍收紧。

    “祸害!简直是个祸害!”

    刘氏气到晕厥,最后一秒还恶狠狠的咒骂柳萋萋。

    陆知礼差人将刘氏扶回葳蕤阁,又亲自交代了大夫仔细查看,千万不要有差池。

    回过眸,见到柳萋萋低垂着脑袋,伤心泪汹涌而出,声音嘶哑道:“二弟,暨儿他……没了!”

    陆知礼将眉一皱,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觉得明春该死。既然伤害了他们陆家的血脉,也得付出代价。

    “嫂嫂放心,我定会为暨儿出一口恶气!”

    她害了暨儿,得付出代价。

    不过是个婢子,死也就死了,无所谓。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唯有一处半沉的落地窗子能照进来些光亮。

    陆砚修双手双脚皆被上了脚镣,不能有其他的举动,只能坐在原地发呆。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设局陷害苏家,最后回一个回旋镖栽在自己身上?

    苏荷一介妇人,有如此大的能耐?有如此深的心思?

    陆砚修心中喟叹。

    想起不久前,他还与苏荷举案齐眉,是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转眼却又将他落的个下狱的下场。

    巫蛊之术不比其他。

    就算有全部的证据证明并没有诅咒圣上,可他在病中,心思疑虑深重,宁愿错杀,不愿放过。

    陆砚修想不到脱身法了。

    苏家的宴席渐渐散去。

    马车停在郦园前,苏荷弯腰下来,一落地就看见林管家涌上来禀告情况。

    “少夫人,您遗落在陆府的东西并没有找到。”

    “相反,陆家涉嫌巫蛊之术,小的在那里找到了物证。”

    苏荷心里有些突突的跳。

    很怕身后都陆淮鹤听见。

    她明明有自己的小厮,却偏偏不用。非指名点姓了要林管家去陆府,不也是看在他曾服侍过长公主,又管持郦园上下,有一定的威严,刘氏才不敢造次。

    而且口口声声说要去取遗落的东西,却找到的是巫蛊之术的物证……

    如此拙劣的设局,陆淮鹤如何会看不出?

    “关押了吗?”他在身后问。

    林管家道:“目前还没定罪,不知巫蛊之术是真是假,只捉拿了陆砚修一人,押至大理寺,等候审讯。”

    得知他下狱,苏荷总算是听到了个好消息。

    转而又听见林管家继续说:“陆府刚出生的那位小少爷,好像出事了,凶手也被送去了大理寺。”

    “凶手?是谁?”

    苏荷知道暨儿活不了多久,前世也一样没挺过。只是在前世她无端被陷害,成了羡慕柳萋萋产子,嫉妒暨儿出生的恶毒嫡母,这一次的凶手会是谁?

    “听说是柳姨娘身边的一个婢女,好像叫明春……”

    苏荷蹙眉,细细回想起明春的模样。

    她已从陆府离开,柳萋萋没有法子陷害于她,只好将嫌疑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明春是个很好的丫头,摊上了人命官司,想必不太好受。

    进入郦园后,走在回沁芳居的林间小道上。

    苏荷忽然问起陆砚修的事情:“他的案子会是你审理吗?”

    陆淮鹤摇头:“因避嫌,我大抵不会参与。此案可能会由太子亲审。太子与圣上父子情深,想必定会查明公道。”

    百里隽做事向来稳妥,只是陆砚修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提到百里隽,苏荷脑海中浮现他端正的身姿,又想起容贵妃与晋王一案,眼中迷茫:“太子……会是位明君吗?”

    “怎么忽然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世人都信奉于他,且愿意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可当年的二皇子风光霁月,何其耀眼?太子……究竟是如何突然冒尖儿的?”

    陆淮鹤与她并行其间,两人步子都行的较慢。

    林间有细碎的风时而拂过,苏荷敛了敛裙角,听见他声音缓慢清润,颇有些无奈:“身在皇室,怎会有清白无虞之人?太子他因赢在民心,又有皇后娘娘以及娘舅镇北大将军的辅佐,顺应民意,何愁不能登基立位?”

    “那二皇子他……”

    “容贵妃出身寒门小族,宫闱之乱后,母族便被遣放到了偏远地区。二皇子在京中举目无亲,没有背景。虽有圣上,却又私怨仇深,不甚亲近。”

    苏荷不懂:“太子之位稳固,圣上对二皇子也不待见,那他为何还要这般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明明背后都没有依靠,还还想着争夺皇权,这根本就是蜉蝣撼树。

    陆淮鹤轻声一笑,手指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下。

    “你以为他要夺皇权?”

    苏荷愕然:“难道不是?”

    陆淮鹤惋惜的摇摇头,否认了她的想法。

    苏荷便更搞不懂百里枫为何如此疯癫。

    既然不争权,却又要拉党结派,针对朝臣,难道只是为了泄恨?

    恨……

    是容贵妃的案子?

    陆淮鹤并没有明说,很多事情本也就用不着明说。

    苏荷回过神来,发现他没等自己,已先行了几步,这才提着裙角小跑几步跟上。

    过了两日,东宫那边来了手谕,陆砚修的案件由太子亲审。

    消息被狱吏带到地牢中时,陆砚修正吃着一块粗面馒头和半碗稀粥。

    口中味同嚼蜡。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趴在牢门上向狱吏请求,希望能见苏荷一面。

    “你想见她做什么?”

    幽暗的走道中,响起陆淮鹤清冷的声音。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带着幞头帽,面容威严。

    “小叔……”

    陆砚修仿佛见到了救星,从牢门的缝隙伸手出去,抓住陆淮鹤的衣角大声解释:“我没有诅咒圣上!是苏荷陷害我!她记恨我与萋萋儿女双全,所以才扰的陆府鸡犬不宁!而且她接近你根本没安好心,只是想着依附在你身后,想为她谋个好去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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