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还没嘎
终于到了。
面对这臭哄哄、破旧不堪的木屋，白攸攸迈了好几次脚，又都收了回来。
她实在没有勇气踏进去，谁知道房子里有没有令人作呕的排泄物。
正犹豫着，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推开，无垢满面愁容，唉声叹气走出来。
白攸攸翘起的嘴角比ak还难压，努力憋笑。
没想到灵泽这么快就咽气了，可她实在是伤心不起来。
只能战术哽咽，“阿父，您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他命该如此，您不要往心里去。”
脸上愁眉苦脸，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带着两个崽崽，在肥沃的土地上辛勤耕耘的场景。
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种子，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茁壮成长，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洲。
无垢静静地看着女儿，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曾经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如今已成年，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
而作为父亲，他只能默默地祝福和支持。
“攸攸啊，灵泽这孩子挺不容易的，以后过日子，你们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
阿父相信，只要你们彼此相爱、相互理解，一定能幸福美满。”
人还没嘎？白攸攸嘴角抽搐，敷衍地点了点头。
张口问出心中所想，“阿父，要是没有结契算不算伴侣？”
无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门口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就算不结契，灵泽也是你的兽夫。”
得到满意的答案，白攸攸眉开眼笑，笑容宛如春风拂过，轻轻的。
“阿父，我们抓了鱼，中午您就在这里吃。”
无垢眼眶微热，“好好好，阿父好久没吃攸攸烤的鱼了。”
“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阿父，您先进屋歇着。”
白攸攸把鱼挂在柴火垛上，有条不紊地指挥时墨生火烤鱼。
她在墙角的杂物堆里面翻找着，眼中透露出一股期待和兴奋。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有些陈旧的石锅吸引。
心想：“就是它了！”
她决定烹饪鲜美的水煮鱼片，石锅正好可以为菜肴增添一份特别的风味。
【小金，我要买食用油，还有烹饪水煮鱼片的蔬菜和调料。】
小狐狸闪现到宿主面前，动动毛茸茸的耳朵。
【宿主总共消费五十个晶币，正在交易中……】
【支付成功，五升装食用油十桶，一百斤蔬菜，一百斤调料，已全部存入空间，宿主可以随用随取。】
什么鬼？
当她是批发商？
白攸攸敛眉，用意识查看空间，看到堆放整齐的竹篮和瓦罐，完全笑不出来。
【过分了，一百斤蔬菜，一百斤调料，你喂猪呢？我要退货，还我晶币。】
小狐狸舔了舔爪子，歪着脑袋看宿主。
【时空运费八十个晶币，宿主确定要退货？】
退货还要运费，这是明抢。
白攸攸眼神骂得极脏。
【不退了，我谢谢你全家。】
【宿主，小金是系统没有家人。】
小狐狸欢快的在原地转圈圈，宿主是个谦和有礼的人类。
白攸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它，终于明白系统为何要选择穿越到兽世。
要是穿越到宫斗小说里，估计活不过三集。
肚子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白攸攸弯腰抱起石锅，走到石缸旁边。
拿葫芦瓢舀起水，一遍遍冲洗上面的灰尘。
洗好石锅，她挑选了两条肥美的鱼，偷偷拿出乌金镰，将鱼切成均匀的薄片。
石头围堆篝火燃烧的正旺，两个崽崽把鱼烤得两面金黄，看起来很有食欲。
白攸攸将石锅放在火上加热。
笑眯眯的开口，“时曦时墨，你们去吃烤鱼，这里交给我。”
“阿母，你先吃，我还不饿。”时墨摇摇头，他想留下来陪阿母。
时曦抿了抿唇，扯着弟弟离开，“走了，免得有人看我们碍眼。”
“哥哥……”时墨回头看向阿母，眼神都是怯怯的。
白攸攸挥挥手，“乖乖听话，等鱼煮好了，我来叫你们。”
目送他们走远，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桶油，将油倒入其中，让油均匀地覆盖锅底。
随着油温的升高，她放入姜蒜爆香，再加入辣椒和花椒，顿时香气四溢。
接着她将切好的鱼片放入锅中，用两根细木棍当筷子轻轻搅拌，让鱼片均匀受热。
鱼片在石锅中迅速变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白攸攸舀了两一瓢水加入石锅中，又添了几根柴火，慢慢熬煮。
奶白的汤汁在锅里沸腾，她抓了好几把蔬菜放入锅中，加盐调味，一道色香味俱佳的水煮鱼片就完成了。
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美食，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此时此刻，白攸攸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她笑容满面，朝屋子里大声呼喊，“阿父，快来尝尝我做的鱼。”
声音清脆响亮，仿佛要传遍整个屋子。
在她欢快的呼喊声中，让人不禁对那即将出锅的美食充满好奇。
无垢大步流星走过来，在空气中嗅了嗅，“攸攸，你放了什么香料？把人都香迷糊了。”
“我在兽林里捡到很多香料，还有一袋不认识的种子，我尝了没有毒。”
白攸攸神情淡然，说着蹩脚的谎言。
种地一事是藏不住的。
她不仅要种，还要带动整个部落的人种地。
无垢脸色泛白，看上去有些焦躁。
“什么种子？你这个傻丫头，不认识的东西也敢往嘴里塞，下次让阿父来尝。”
白攸攸鼻头酸涩，感动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哎呀呀，攸攸别哭，都是阿父的错，不该这么大声说你。”
无垢手忙脚乱的帮女儿擦眼泪，心里对君枭愈加不满。
他的女儿听话懂事，每天都无忧无虑，自从喜欢上君枭那只秃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小年纪患得患失，魂不守舍，眼珠子粘在秃鹰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兽神庇佑，女儿终于幡然醒悟，另觅新欢。
“阿父，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阿父。”
白攸攸紧紧抱住无垢，哭的稀里哗啦，似乎是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有人关心的话。
爸妈对她不闻不问，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
原来不是的，她依然渴望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