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9月25日星期六晚

    呆子之所以说我会玩，是因为每到星期六就会约他和老铁出来玩一次。星期天不行，早上要睡懒觉，下午收拾收拾要回学校。玩的方式多种多样，或打两场球，或呆在奶茶店疯狂打游戏，或看场盼望已久的电影，或找个实惠的自助餐厅撑死三个……

    高三要备战高考，学习任务越来越重，现在星期六也要上课，只有星期六晚上回到家三人聚在一块玩一下下。

    很难变更的老规矩，老铁骑他拉风摩托车带上呆子来我家楼下。我家在我小的时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几年国家发展得快，就成了繁华地段。老铁家住的是别墅，远离了喧哗闹市。呆子家是个中档住宅区，论繁华方便不如我家。

    “今天玩点什么？”我问。

    好久，呆子说，“今天就不玩了，找个地方聊聊天吧。”

    我看老铁的兴致不高，看样子他家爸妈的事还没完。我说，“也行，那就那边奶茶店坐坐。”

    找了个最靠角落的地方，三人一人一杯奶茶占据了一张桌子。

    我喝下第一口奶茶，问，“老铁，你还好吧。”

    他看着奶茶杯，心思想着别的，怔怔地说，“不好。”

    呆子小心翼翼问，“你爸妈没吵架吧。”

    “没有。”

    没有还不好，难道要吵架才好？我和呆子互看了一眼，不明白。

    “就是感觉不好。感觉是我在家他们才不吵，我不在家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哪天他们离婚了我还被蒙在鼓里。”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呀，我和呆子心照不宣。

    时间停止片刻，呆子突然呆呆地说，“你的话很有人人自危的感觉。”

    “喂，呆子，你在发什么神经质，你爸你妈又没吵架，你凑什么热闹感叹什么人人自危。”

    “你，你没听刚才晓阳说吗，爸妈不吵架也有可能离婚。我爸妈是没吵架，可我担心有晓阳家爸妈这种情况。”

    真是个呆子，书读得多想法就是多，我没好气道，“你魔障了，怎么可以这样想，照你这么说，我爸妈也有可能离婚。”

    我这一吼，旁边两桌的人都回头看我们这一桌。

    老铁不动神色，呆子被吓得不敢再说话。我知道自己错了，稳了稳心神说，“对不起兄弟们，我说我们都别瞎想好不好，我分析老铁爸妈不可能离婚。听梦琪说，她爸妈经常吵架，还闹离婚，这两年闹着闹着就没再闹了。我想大人都这样，不信明天回学校问梦琪。再看老铁，他都这么大了，爸妈也四十五十一把年纪了，不可能真离婚，只是气头上闹闹，闹过就没事了。呆子家爸妈就更不可能离婚……”我突然打住。呆子家情况我也不了解呀，凭什么这么说。我的目光看着呆子，问，“你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担心，是发现爸妈有不正常的地方了吗？”

    呆子忙说，“那倒没有，只是，只是他们挺好的。”

    哎哟个去，别说是我，就连老铁也差点把嘴里的一口奶茶笑喷。

    我强忍住笑，“我说呆子，你到底咋想的，怎么能这样歪曲你的爸妈。”

    呆子没笑，还挺严肃的，“你俩别笑，听我说情况。”

    好好好，我和老铁就听他说情况。

    “我爸我妈都是工厂办公室的管理人员，他们不在一个工厂，上下班时间也不一致，而且我爸很忙，有时很晚才下班回到家，有时连星期天都要出去应酬。像这种情况你俩说说，两个人一天没在一起了，回到家是不是该小暧昧一下。”

    我和老铁认真听着认真点点头。

    “可是他们回到家情绪都不高，很平淡，只是互相打个招呼，好少说话。”

    听起来是有点问题，我问，“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以前我不清楚。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湖南老家长大，初二的时候我爸妈把我户口转来深圳，我才呆在他们身边……”

    我们聊得很晚，凌晨才散伙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