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敲定婚事
古话说，断掌打人很疼，老顾不是断掌，但是他打人真的特别疼。
特别特别的疼，不像是老婆的巴掌，轻轻的一拍，还有点情趣在里面，这个一巴掌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只剩下火辣辣的感觉。
也许对一些爱好者来说，火辣辣也是情趣，但是老马绝壁不是这样的人啊，就算他有这样的爱好，也不希望和一个满脸皱纹还有胡子的老汉玩情趣啊。
顾灿灿睁大了眼，脸圆圆的，眼睛也瞪的圆圆的，不知道开口说啥……受惊过度。
老顾打了老马一巴掌，笑呵呵的问道：“亲家，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舒服了没？”
马文雄平白被揍了一下，对方还笑呵呵的问你舒服了没？好想掀桌……摸到面前大理石台面的桌子，算了，他没有他老婆那气势。
看到走进来的老婆，马文雄脸好痛，好想哭，要是没有别人，好想跑到老婆怀里撒娇：他欺负我……
不过看到一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儿媳妇，眼睛睁的大大的，水汪汪的，额头还包着纱布，脸颊肉鼓鼓的，像一只惊恐的小松鼠，马文雄想发作却怎么都发作不出来，硬被儿媳妇这蠢样给逼回去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脸有点抽，差点扭不过来，亲家给我正正，这下好多了。”马文雄张着嘴做着伸缩运动，真是，很疼，可是貌似脸灵活许多了，以前总像是打了肉毒杆菌一样，没啥表情，现在表情贼丰富，而且牙似乎也不疼了——因为脸太疼了，疼痛转移了，摔！
“真的是这这样吗？”顾灿灿总觉得这个场景很诡异啊，求助的看了看小马，看了看小马他麻麻。
吴玉梅也吓一跳，见老公果然在做鬼脸，原来是一场误会，看到小丫头都被吓醒了，不由得走到灿灿身边，笑道：“你醒了，我让服务员拿条热毛巾来，你擦把脸，阿姨点了你爱吃的酱萝卜糕，你还病着，一会可以少少吃点。”
刚刚那一下，真把顾灿灿给吓坏了，心脏都慢跳两拍，原来是虚惊一场，呼吸都大口了。
于是一家人又进入和平有爱的谈话阶段，似乎因为这一巴掌，气氛更加热烈了一些，顾有才眉飞色舞胡子上翘的炫耀道：“灿灿她外公是有名的老中医，号称铁手，我追求灿灿妈的时候没有少挨揍，不过越揍，身体越好，小时候爬树摔下来后背的老伤都给揍好了。我这手，也是跟着他练出来的，不过我还不到家，亲家，你要是下回还有问题，我带你去找灿灿外公，保准打的你一脸舒坦。”
马文雄心里一万头黄牛跑过……还来，你打的我疼的都快没知觉了，你还让你岳父打我，我脑子进水才会送上脸去被人打，干笑着道：“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顾有才一脸严肃的道：“亲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病要早治，刚刚你看，那凶险的，年纪大了，万一中风什么的，可就不好了，你看着身体还好，不为自己，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放弃治疗啊！”
马文雄已经想咆哮了，你才有病，你才放弃治疗……
这时候服务员的热毛巾进来了，灿灿接过了热毛巾，舒服的擦了个脸，一下子清醒许多，她又让服务员再送一块冰毛巾来，因为看到马列爸爸那强颜欢笑，老爹那口沫横飞的模样，灿灿一瞬间秒懂了什么，等到服务员再送来的冰毛巾，她递给了马文雄：“马叔叔，你也擦擦脸吧。”
当冰凉凉的毛巾贴在脸上，马文雄一瞬间想落泪有木有，好舒服，果然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媳妇这还没有进门就这么乖巧。
顾有才绝对是神队友，让马文雄这一瞬间对儿媳妇的好感度一下子暴涨，都快涨到顶了。
这时候他亲儿子那傻叉就顾着傻乎乎的跟未来岳父说话，老婆在那里吩咐服务员，菜要清淡，巴拉巴拉……只有贴心的儿媳妇，给自己一块冰冰的毛巾，然后又规矩的坐一边，也不看自己笑话，嗷嗷，真的好感动。
不行，就算亲家不同意过户，也非得过不可，大不了她要买西客站的房子继续买，这边当作我们长辈送的礼物了。
这样打定注意，马文雄就舒坦多了，浑然忘记最初是谁不同意的。
顾灿灿觉得特别高兴，老爸和小马爸爸妈妈都相处的很好，一顿饭也吃的开心，小马妈妈为了照顾她，都基本点的是很清淡的菜，她也吃了一块酱萝卜糕，因为受伤不能多吃，可是她又觉得真的好吃，所以给坐在自己身边的马爸爸夹了一块。
马文雄很得瑟，夹着酱萝卜糕，示威一样的看了一眼顾有才，嘿嘿，你闺女给我夹的。
顾有才不明白这亲家得瑟啥，不就是萝卜么，乡下一年晒一缸，放着都长毛了。
不过看到亲家得瑟，他也挑衅的端出碗，给闺女示意。
顾灿灿不懂她家老顾凑啥热闹，不是不喜欢吃萝卜么，不过还是给他夹了一块。
然后小马腆着脸，跟撒娇一样，蹭了蹭灿灿，顾灿灿无语，也给他夹了一块，桌上其他人都夹了，不给马妈妈夹也不对，顾灿灿又给马妈妈夹了一块，一圈下来，就剩下最后一块了。
顾有才和马文雄，虎视眈眈的盯着最后一块，双方一触即发，眼看着谁先出筷，谁就成功。灿灿转头看小马已经把萝卜糕吃完，嘴角还沾了一粒芝麻，好可爱，默默的把面前剩下的最后一块萝卜糕夹走，放到了小马的碗里：“你吃。”
小马很高兴，果然老婆好体贴，老婆最爱我了，一定要赶紧弄回家。
饭前聊一聊，增进感情，吃完饭就该把事情定下了，国人谈事情都喜欢这样，或许是吃饱了，智商没空工作，防备心也低些，好谈。
“亲家，你看，两孩子都这么投缘，我们是不是商量着把日子定下。”吴玉梅开口道。
头圆？顾有才转头看了看，我家姑娘头是挺圆的，你儿子头不太圆啊，有点方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日子，顾有才憋这么久，就想把六月十八的日子抬出来了，奈何双方谈话节奏长的，先前聊天气就聊了半小时。
“好说好说，我看农历六月十八这个日子不错，可以先订婚。”顾有才一副思索很久的模样开口道。
顾灿灿低着头，不忍直视，爹啊，你装啥，你那早就恨不得说出来的表情和你那慢吞吞的动作，看的人感觉真瞎，你就那么想把你闺女推出去啊。
马文雄这会子坐到了老婆身边，还是老婆有安全感，大着胆子道：“不成。”
顾有才脸一下子黑了，嗓门也大了！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马文雄一下子缩了，靠在老婆身边，声音小声的道：“我是说，直接结婚得了，订婚太麻烦。”
顾有才这才脸色好起来，要知道，这个日子从女儿上一个男朋友开始，他就定了，他是个认死理的啊，谁要敢反对，他跟谁急。
“亲家你说话不说完整，咋咋呼呼的。”顾有才松了一口气。
马文雄却一口气提不上来，谁咋咋呼呼的，不是你太激动了，完全不让人说完，这死老头怎么会是我亲家……作孽啊。
吴玉梅不管这两老头如何过招，笑眯眯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孩子着急的，我也急着当奶奶，亲家要觉得合适，我们直接定在那天结婚好了。”
顾有才本来不太同意的，还是按照礼节走，先订婚再结婚，可是现在一看，年轻人是太着急，这亲家母这么说是啥意思，不会是孩子已经有了吧……
“亲家，不如这样，下午让人去接亲家母过来，晚上在我家，双方父母见个面，算是下定，也就过了订婚这个事，直接结婚。”吴玉梅看到顾有才有些犹豫，提议道。
“那也行，看看灿灿妈的意思，我一起回去一趟。”顾有才说到老伴有点脸红，双方就这样定下来。
灿灿妈个子高高大大，快一米七了，据说夫妻两照结婚照的时候，灿灿妈站在楼梯下面，灿灿爸站在楼梯上面，错了一层，两人才看起来，男的高女娇。
灿灿没遗传到老妈的高个……好在脸蛋遗传了大部分过来，还挺周正的，就是眉毛有点像老爹的，短短的浓浓的，有点搞笑，这种眉毛，化个蜡笔小新妆是妥妥的方便。
“老顾，你没给别人添麻烦吧？”灿灿妈一边收拾自己头发一边问道。
“没，亲家公亲家母人很好，特别好客，我还给亲家公介绍了你爸，他脸有点不舒坦，下次让你爸给他治治。”顾有才看着老婆梳头，捧了一句：“小眉你头发真好，黑黑亮亮的。”
“滚，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在外头等着，我换了衣服就去，屋里有果子，你给那司机师傅装点，顺便去鱼塘捞两尾鲜鱼带去。”罗小眉瞪了老公一眼。
这边大起大落，闹剧一出又一出，那边卫明珠生平第一次被关，由于她爸妈使劲关照，她还能一个人靠在一个单间玩手机。
开始是有点害怕的，不过老妈说对方也没事，倒是林媛那贱人假装晕倒了，反正最多呆一天就没事了，老妈还许诺，出去之后给买那个她看上的爱马仕限量版的包包，她也就不闹腾了，当作体验生活了。
跟拘留所其他人一比，她就是千金大小姐，跟来度假的一样。卫家毕竟是有点小钱的，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有点小人脉，反正绕了几圈关系，勉强让女儿舒服的有了单间。
卫明珠是个夜猫子，白天睡懒觉，晚上精神。
现在不能出去，幸好可以有手机，她打开了微信跟朋友聊天，最近比较常联系的就是上次姓赵的，那家伙还挺可爱的，身材也不错，新鲜劲还在。
晚上，赵华和黄小菲吃完饭，黄小菲暗示赵华今天可以留下来，可是赵华说公司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电脑在家里，要把那款游戏包袱再设计完善一下，拒绝了。
实际上是手机微信里，发来一张漂亮的白花花的长腿的照片，就在脚踝上一双黑色透明的小丝袜，却勾的人心痒痒，他怕被黄小菲发现异样，所以回家。
感情这种事，真的是用偷的比较刺激。
黄小菲虽然怀疑，可是过了一会给赵华家打电话，他确实回家了，也没有把柄，就不再说了。
赵华一回家就回房了，躺床上，跟卫明珠发微信，时不时接收一两张卫明珠的性感部位照片，整个人都觉得身体肿胀，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
“不行，人家今天关小黑屋创作，明天吧。”卫明珠发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那你怎么创作的？比如你写那种情节的时候，亲自感受吗？要不要我给你一点灵感……在小黑屋里，你在写作，我的手轻轻的伸进你的衣服里。”赵华来劲了，觉得这种感觉太刺激了，两人又是有过关系的，不怕是诈骗，玩起了微信性爱来。
要是平时卫明珠不喜欢这种，直接见面好了，不过在这样特定的环境，还是挺有感觉的，又发了一张自己鼓鼓胸部的照片，她还算谨慎，没有脸部。
两人就这样，一条条微信的发了几乎是一夜，卫明珠说，“人家手机都湿了，你好坏。”
赵华一脸得意，觉得自己就用几句话把人家女孩子勾引的欲罢不能……当然他也用了好多纸巾。
“讨厌，要是人家怀孕怎么办？”卫明珠发了一个小可爱哭的表情。
赵华顺手回道：“我养啊，爱死你了。”
卫明珠折腾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老爸老妈却告诉自己还不能出去，还要在里面再呆一会，她就怒了。
第一天还当体验生活，玩玩手机也就过了，还待？
“爸，你们开玩笑的吧，你们怎么忍心把我丢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现在就要出去，身上脏死了，我要洗澡。”
“明珠，你不要难过，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妈妈给你找了律师，真的很快就没事了。”张蓉看到女儿这模样，心疼到了骨子里。
卫明珠很生气，自己之前被婆婆揍，也报警了，都没啥事……吴玉梅打人很懂轻重，看上去很惨，实际上没有多严重，所以暴力是会传染的，大家注意，不要随便打人……怎么轮到自己，居然要被关起来。
不想搭理老爸老妈，张蓉知道女儿的脾气，倔的的很，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就赶紧找律师想办法。
没有想到下午，就听到女儿晕倒的消息。
张蓉声音尖叫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蓉认识的律师朋友，也不是很熟的，就是在外面玩认识的，通过朋友介绍的朋友。
“张姐，你不要担心，这是好事啊，明珠晕倒了，我们可以根据这个运作，现在对方不愿意和解私了，但是明珠这一晕，就有另外一个路子了。”
张蓉马不停蹄的跑医院，这时候才真正有万箭穿心的感觉了，闺女居然晕倒了，还进医院了，哭的那个是伤心。
“卫东华我跟你说，要是明珠有三长两短，我就跟林枫那贱人拼了，都是她们母女害的。”
张蓉一边哭一边骂，王律师只当听不到，有些后悔接了这案子，认证和物证都有，你女儿伤人在先，又听到张蓉骂的一堆家事，他作为律师肯定事先调查了一下雇主，此刻只能默默不吭声了，唉，赚个钱不容易，否则这种女人，有多远滚多远，他真的不想接触。
卫东华心里也不是滋味，女儿卫明珠的名字就是从掌上明珠这里由来的，从小疼爱，不曾吃过苦，没有想到却因为前妻成为这样，还在拘留所里晕倒。
心里对那头发发白跟疯婆子一样的林枫更加讨厌。
想着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教训她。
她怎么教的女儿的，睚眦必报，跟小人没两样，我卫东华怎么会有那样的女儿，一点不顾姐妹情谊。
等到了医院，张蓉听到医生说的话，还来不及悲伤，就觉得自己被幸福砸中。
“什么，我女儿怀孕了？”
卫东华也一脸动容，其实女儿跟马家离婚，他也是很惋惜的，但是太宠爱女儿了，什么都随着她，现在越想越后悔，自家就几家化妆品店，利润微博，家里花销又大，根本不够，跟马家做亲家的时候，自家一下子松活了许多，当时没有感觉，可是女儿一离婚，对比就出来了。
“怀孕多久了？”张蓉还是能抓住问题本质，当初她就是靠怀孕从小三转正的。
“两个多月了，不过患者平时很不注意，胎儿有点不稳，还有些营养不良，今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了。”医生板着脸道，很不注意已经是职业用词了，那患者身上的纹身，夸张的指甲造型，这哪里是不注意，根本就是不检点，私生活肯定很混乱，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律师一边松了一口气，既然怀孕了，那可以操作空间大些，他本来还想着实在难办就把这案子推了。
张蓉夫妇去看女儿了，脸上表情抑制不住喜悦：“明珠，你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女儿离婚才一个多月，这两个多月的身孕，必须是马列搞出来的，当初女儿离婚就说只是跟那小开逛街就被婆婆揍，很委屈，现在一定要扳回来。
张蓉此刻一心都飞到了马家去，压根没有注意到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安抚好女儿，拉着老公就直奔马家，一定要给女儿讨个公道，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居然不认账。
这边顾爸爸，和顾妈妈坐在车上，后备箱放着活鱼和公鸡，正颠颠的进城。
“老顾，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对方离过婚，会不会有啥问题，咱家闺女看上去一脸聪明劲，力气也大，身体也好，但是实际上脑子不太灵光，别给骗了。”
前面的司机脸抽了抽……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么，默默不吭声，看在车后备箱的一袋水果上，当作没有听到好了。
“这不，就怕闺女人不清人，特意来请你去把把关。”顾有才两撇小胡子抖抖的，心情很好，在车上就哼起歌来。
“也对，要是不行，我可不答应。”顾妈妈拿出一根刚刚准备路上吃的甘蔗，“咔嚓”一声掰断递了一半给顾有才：“啃这个，别唱了，够丢人的。”
顾灿灿这绝对是家学渊源。
她此刻在小马家，参观马爸爸的兰花，一脸崇拜：“马叔叔好厉害！我养仙人掌都会死，你居然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
马文雄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却又抑制不住笑容，说道：“来，来，我再带你看看，我种的变异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