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杯毒酒
那这两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王爷不必忧虑，胜负尚不可知！”齐昊起身，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武道巅峰虽强，但王爷坐拥二十万大军，又有我方暗中相助，只要运筹得当，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深深看了眼平康王，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切记，莫要自乱阵脚！”
齐昊的话语，像是一剂强心针，暂时缓解了平康王心中的焦虑。是啊，他还有二十万大军，还有齐昊这位智囊，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是，他的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武道巅峰，谈何容易对付！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真如齐昊所说那般简单，武道巅峰又怎会让人闻风丧胆？
“王爷，这老狐狸不安好心啊！”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平康王身后，语气阴冷，带着一丝警告，“若非项羽领兵前来，只怕他到现在都不会告诉王爷，项羽和那东厂郑和，竟是武道巅峰的强者！”
“哼，他打的什么算盘，本王岂会不知？”平康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只可惜，他算漏了一步，本王早已知晓此事！”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传令下去，明日议事！”平康王眼中精光爆射，语气坚定，“本王要在幽州，与朝廷决一死战！胜者为王，败者……”他语气一顿，一字一句道：“万劫不复！”
平康王夏成斌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万丈深渊，眼前是只有一线生机的独木桥。风声呼啸，吹动着他的衣袍，也吹动着他心中那团不安的火焰。
他知道，这一战，他赌上的是自己的性命，是整个平康王府的命运，更是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胜利的天平，此刻正摇摆不定，而他，就是那决定天平倾斜方向的关键砝码。
“王爷……”管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平日里那份从容不迫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凝重。
他跟随平康王多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浪，但这一次，他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更是一种生死存亡的决绝。
他知道，这一战，对平康王来说意味着什么。赢了，他们就能打破眼前的桎梏，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为这天下真正的主宰；输了，他们就会成为历史的尘埃，被世人遗忘，甚至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管事离开后，平康王夏成斌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绞痛。他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拎起桌上的酒壶，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响的丧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来到府衙后院一间房前，这里关押着他的弟弟，康王夏成美。
“怎么，皇兄这是来送我上路了？”房间里，康王夏成美看着推门而入的平康王，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仿佛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你都猜到了？”平康王把酒往桌上一放，语气低沉，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来，是为了送康王夏成美最后一程，这是他与齐昊的约定，也是他为了大业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他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为了最终的胜利，他只能选择牺牲。
“哼，这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你们利用完了我，怕我泄露东南四郡的秘密，当然要杀人灭口了！”康王夏成美自嘲一笑，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仿佛在喝断头酒一般，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不过我猜，朝廷已经出兵了吧？”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平康王，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平康王背过身，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诚相待。
“没错，朝廷已经派兵了，而且，领兵的人是项羽！他可是武道巅峰的强者！还有，老三身边也有一位武道巅峰的高手！”
康王夏成美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中，有绝望，有悲愤，更有深深的自嘲和讽刺。他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胸腔一阵阵抽痛。
“好！说得好！”康王夏成美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地说道，“两位武道巅峰，再加上我皇室那位，那就是足足三位！哈哈哈，三位武道巅峰啊！我看谁还敢打我大夏的主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一把抓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酒水顺着壶嘴倾泻而下，在杯中激起层层涟漪，也映照出他此刻复杂难言的心情。
“值得好好庆祝一番！”康王夏成美举起酒杯，对着平康王遥遥一举，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仿佛在借着这杯酒，来麻痹自己，来逃避现实。
对于康王的讽刺，平康王夏成斌压根不在乎。他知道，此时的康王，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他的内心深处，只怕早已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了。
平康王夏成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永乐王夏成美愣住了，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脑海中一片空白。心愿？他还能有什么心愿呢？
他沉默着，机械地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在他的胸腔里燃烧，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冷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