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秦怀玉
秦怀玉自是不知道这次甘露殿的谈话能够传为佳话
太宗继续问秦怀玉：“怀玉，你且说说，如今吐蕃，突厥，高昌，契丹以及辽东的形势如何？”
“父皇，吐蕃于贞观三年，松赞干布继位吐蕃赞普，此人年轻有为，更有大论禄东赞家族拥护，这几年整顿吐蕃，军力强盛，地处高原地带，环境恶劣，易守难攻，应该就在这一两年内会在松洲边疆搞事，试探我大唐兵锋，禄东赞来长安请求和亲就是明证，吐蕃请求和亲是为了掩人耳目，希望我朝派能工巧匠如吐蕃，同时还会购买大唐书籍，充实吐蕃文化，技术等发展才是真正目的，其志不小”
“高昌，只需要派一大将带一精锐之师，顷刻可灭，契丹，室韦以及辽东各地的胡人部族还未成气候，直等到兵精粮足之时拿下便可，到时粮食增产，同时针对突厥徐徐图之，则西域可复，漠北可平”
“秦二哥在梦里告诉你这么多”
“家父说，本来想亲自陪陛下开疆扩土，无奈身体不好，遗憾之至，所以才告知臣”
“真是朕的好二哥呀，秦家忠良，好呀，好得很”太宗现在想的是，还好是自己女婿，还是是一家人
秦怀玉要是早知道如此，绝对不会说这么多，也就是太宗这种千古一帝，有雄心壮志，要是遇到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早就当时妖言惑众，乱棍打死了
“父皇，与父亲同来的仙人还说”
“还说什么？”
“父皇，儿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既然是仙人所说，你直说便是，与你何干”
“父皇，那位仙人说，陛下雄图伟略，千古一帝，但是每每阵前身先士卒，屡次受伤，需要保养身体，不可太劳累，开疆扩土就让将士们去做，长生之道也不可误信方士，医者仁心，自然可以延年益寿，还说，攘外必先安内，门阀世家祸乱千年，早做决断，还说父皇家事，儿臣的不要多言，父皇千古一帝，自然知道”秦怀玉说完，也默默低下了头，这都是皇上心中逆龄，只是借仙人之口说出，大不了收回赏赐，罢官，还能怎样？
“真不愧是仙人呀，既然朕知道了有这么大的疆域，穷其一生也要为后辈打下来”此刻皇帝雄心壮志满满
“臣等誓死追随”
“儿臣誓死追随”
秦怀玉率先出了甘露殿，李靖却被留了片刻
秦怀玉不知道的是，历史齿轮正在缓缓转动
太宗也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改变了整个大唐的历史
第二日，下值后李靖邀请秦怀玉到府上吃酒，长辈邀请，还是李靖，秦怀玉没有理由拒绝
然而秦怀玉不知道的是，太宗见秦怀玉说得言辞凿凿，有仙人加持，又是自己女婿，有启用之意，故而命李靖去试上一试，看是否有真才实学，于是特命李靖如此这般
不然以李靖谨慎的性格，是不会做这样的举动
秦怀玉也是受宠若惊，从来没有受到这般邀请，也是疑惑不解，同时被邀请的还有程咬金和尉迟恭
来到府上，李靖命人拿来酒肉，二人边喝边聊
李靖总觉得昏睡里日后的秦怀玉跟以前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自己也曾学过占卜一道，却也看不透他，这次陛下让他来试一试秦怀玉的成色，心里也没有底，索性就直来直去
“贤侄，今日陛下召见我和玄龄，讨论起你留下的那份地图，看样子那个意气风发的陛下又回来了，原本以为陛下不会在想着开疆扩土，没想到能在他眼里再次看到精光”
“陛下想先打哪里，如今国库空虚，门阀林立，陛下也有疑虑吧”
“是的，陛下说，辽东之地可以养活半个大唐，他也很是向往，但是顾虑高句丽和契丹”
“高句丽天生反骨，可以先内部瓦解，派人从南面的新罗入手，拖住他，寻一个时机，然后只能打服，契丹此时还不足为虑，但不能让其做大”
“要怎样才能不让他做大呢？”
“世伯，这个你还问我，你应该比小侄清楚呀”
“你是说直接灭族”
“直接灭了当然最好，辽东其他几个部落不足为虑，收下辽东直接威逼高句丽，经营三年，直接灭了高句丽即可”
“那要是不灭该当如何？”
“此刻灭不灭契丹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北上经略草原，再东出灭室韦，一样可以收了辽东，一样威逼高句丽”
“草原虽然归附，但内部势力错综复杂”
二人边喝边聊，程咬金和尉迟恭也已经喝的不省人事，李靖明显留力，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程咬金已经鼾声如雷了
“贤侄，所以你觉得首先应该打高昌，打通西域的通道，北上威逼草原，使草原不得生乱？”
“世伯不愧是军神，一语中的，但是在此之前还要谨防两点”
“一点是吐蕃，另一点呢？”
“世伯，自古攘外必先安内，中原势力一样错综复杂，世家门阀林立，陛下在，还压得住，要是”
“攘外必先安内，这话说得好，你说陛下压得住，你是说”李靖觉得秦怀玉多虑了
“世伯，小侄儿没别的意思，陛下打仗都是身先士卒，也曾多次受伤，目前还不必担心，只要陛下有雄心开疆扩土，小侄定当竭尽全力”秦怀玉知道，只有对外开疆扩土，才能化解转移内部的一些矛盾，只要皇帝在，门阀世家暂时还不敢太出格
“嗯，贤侄有这份心，秦兄弟后继有人”李靖喝了酒，说起开疆扩土，一样眼冒金光
“世伯，高昌弹指可灭，但是吐蕃松赞干布有禄东赞辅佐，两次向朝廷求和亲，均被拒绝，恐会不安分”
“和吐蕃之间还隔着党项人呢”
“党项能挡得住同在高原的吐蕃么？”
“那如果吐蕃不安分，会选在哪里？”
“松洲”
“然后呢？”
秦怀道喝了酒又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意气风发，来到大唐，碰到李靖这种军神，聊天自然也是酣畅淋漓
“现在离吐蕃最近的大将军是谁，是牛叔叔么？”
“对，是他”
“有牛叔叔在，吐蕃定然过不了松洲，但是吐蕃一旦要求和亲，陛下作何应对”
“为了稳住吐蕃，或许会答应如果不答应，就只能对吐蕃开战，你当时画图时不也说吐蕃地处高原，难以行军么”
“所以，不能让吐蕃先动手，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主动权在朝廷，就好办了”
“先发制人，好办法”
“贤侄，你猜测吐蕃会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你是吐蕃，你会选择什么时候？”秦怀玉反问李靖，一代军神对战机的把握岂是常人可比
李靖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秋收后立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