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了就要谈
肖睿鹏当然知道，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他不可能就这样，被行长一句话打发掉了。
他就说，“我只耽搁你一分钟。没有预约，对你是一种冒犯。但是要预约也很麻烦。还要通过你的秘书。”
“我知道，行长虽然很尊贵，但按规定，也是不能配秘书的。你配秘书本身就违规，我要再跟秘书谈，那不是我也违规了吗？”
“既然来了，该说的话，是一定要当面说的。我在大厅已经留意到，贵行的通知屏幕，没有任何开会的通知。”
“所以，你也不要以开会为借口。你想，如果我是一般人，能进入你银行大楼吗？能不预约就来到行长办公室吗？”
行长被肖睿鹏气笑了。随即又坐下，在沙发上动了一下，调整自己的坐姿，使自己更舒适一点。说道，“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给你五分钟。”
肖睿鹏总就说，“我这个公司，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因为是昨天决定来见你之前，才临时印了一个名片。”
“但是，这并不妨碍公司目标的宏大。就是要做成全球顶级的气象公司。主打中长期的天气预报。”
行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肖睿鹏总不解地问道“我说的非常可笑吗？行长的笑点原来如此之低呀。”
行长连忙说，“不好意思，不是笑点低，而是笑点太高了。你给我的名片，一看之下，本来就想笑。”
“但是毕竟是初次见面，你又是到了我这儿，不能让你觉得我这个行长没有素质。”
“不管你公司叫什么名字，你这个ceo的名字，就比较可笑。”
“听你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肯定是中国人。中国人虽然也有叫四个字的名字，但毕竟是少数，也可以说是另类。”
“可你这四个字的名字，就算是跟风日本人的名字，也显得不伦不类。日月耳总什么意思啊？”
这回轮到肖睿鹏总自己笑了，“原来如此呀。其实，这也不算正经名字，只是我对自己的一种自我称赞而已。”
行长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也许我智商不够高。”
肖睿鹏总笑过之后，说道，“人的智商有高有低，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我自己是做过测试的，智商在二百以上。当然，也不能见人就说我智商二百以上。要说也需要隐晦一点点。”
“日月不就是明吗？耳总就是聪，倒过来念就是聪明。能这样念的人，智商起码在一百五十之上。不过，世界上还是平常人多，我就不难为大家了，现在恢复原名肖睿鹏。”
说着又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行长“这张名片上印的是肖睿鹏。”
行长又调回原来的姿势。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么高的智商，为什么要做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气象预报，不要说中长期了，就是做临期预报，真正报准的概率有多少呢？”
“我刚才笑，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儿。小时候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有线广播的喇叭。县广播站会按时播音。”
“播音的开始，一定是某县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现播送天气预报。今天晴天。”
“可是，刚刚报完，天上就打起雷，随之狂风大作，铜钱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然后就听到喇叭里说，某县广播站，刚才说的都不算。”
肖睿鹏也不由得笑了，而且笑出了眼泪。“你这个段子，对我的自尊心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事实。”
“按你说的情况，距今肯定有几十年了。几十年来气象预报有，也了很大的进步。当然老天爷的事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了。”
“管得了管不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掌握规律是另一回事。现在的临期预报，据我所知，准确率已经到了90。”
“天气预报，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预测，它实际上预测的是一种概率，降水概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就有可能下雨。”
“但是这个概率的概念，很难普及。所以还只能用大家能听得明白的名词概念进行预报。”
“现在的趋势，是要比较准确地预报中长期天气情况。当然这是一个世界上的难题。也是我们成立公司的初衷。”
行长坐正了，正色说道，“现在咱们才说到正题。既然现在临期预报，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正确，那中长期的预报，不就是更不靠谱了吗？”
“国家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在进行研究。你自己一个民办的公司？凭什么跟人家竞争？”
肖睿鹏说道，“行长到底不愧是行长，一眼就看透了问题所在。其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气象问题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并不是哪一个国家的问题。哪一个国家其实都是在盲人摸象，摸到的只是自己小范围内的气象情况。”
“而全球的气象情况，是一个整体。虽然在具体时间上地点上，表现出来的情况千变万化。但是作为一个整体，全球的气象情况，一定要有一个全球视野。”
“要有一个全球性的公司，来进行整合进行研究。国家有国家的局限，国家也只能用有限的人力，精力，财力，去研究涉及本国范围内的气象情况。”
“而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我这个公司，就是要搞全球视野，把全球气象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进行中长期天气情况的比较准确的预报。”
行长忽然站了起来，盯着肖睿鹏说道，“你口气很大。一个民办公司，能有多大的财力？来支撑你的研究呢？”
肖睿鹏就笑了。“这就是我找行长的目的所在。我们这个公司目前就我一个人。我是武大郎开店，比我智商低的都不要。我要聚集一帮高智商的人来研究这个问题。”
“这项研究，空口说白话不行，需要资料，需要数据，不仅仅是海量的数据，而是天量的数据。这些数据资料，需要有观测点做支撑。”
“而我们现在的观测点，铺设的数量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的资金量，更不是一个小数，一般人根本解决不了。所以我很冒昧地找到李行长这儿。”
行长笑了。“有资金困难，想到银行很正常。我们银行的责任，除了满足企业公司正常的生产经营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社会责任，就是要支持实体企业。”
“这样产生的效益，是实实在在的，产生的gdp也是实实在在的。”
“你这样的公司，从性质分类，应该是社会服务，属于第三产业。是我们银行应该支持的企业，这个没有问题。”
“你这个公司虽然目标远大，但是规模不大。资金需求你说天量，有没有一个概数？”
肖睿鹏不假思索地说道，“大概有十个亿就差不多了。”
但行长不动声色。说道，“十个亿，对大企业来说也不算多。问题是，你是刚成立的公司。应该还没有进入国家的征信系统。”
“所以单凭这一点，你就不好进入我们的贷款名册，这是规定啊。”
“当然，如果你各种条件确实满足，我们也可以通融。毕竟，贷款能按期归还是最重要的。”
“估计，你也做了一些功课，知道贷款的条件有不少，但最重要的一条，是要有相应的抵押或者是担保的。”
“像你这样的金额，全省符合要求的抵押担保企业没几个。不知道你在企业家阶层人脉怎样？能不能找到足够的抵押担保？”
肖睿鹏只得实话实说，“不要说有抵押担保资质的企业家，就连一般的企业家，我也一个不认识。”
“行长说到的抵押担保，属于实体性的传统的抵押担保。你们做金融的也应该与时俱进，比如抵押担保，不仅能用有形的资产抵押担保，无形的资产更应该作为抵押担保。”
行长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有形的资产，能看得见摸得着，资产的价值可以评估，是透明的。”
“无形资产，也不是不可以，问题在于价值的评估很复杂，有争议。”
“看来你是倾向无形资产抵押担保，你的无形资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