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绿帽的丈夫 23
“你在家里装了很多监控。”裴衍语气平静,但姜时却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欣喜,“你对你的妻子产生了怀疑,对吗。”
裴衍此时心情确实很不错,他恨不得姜时立刻就跟程未离婚,然后自己占据他身边名正言顺的位置。
只要姜时开口,他就能把剩下的所有阻碍扫清。
但姜时沉默片刻,缓缓道:“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要说没有问题,裴衍肯定也不信,而且他这么笃定,多半也调查过了。
如果是在之前,程未对他杀心未泯的时候,他会考虑求助裴衍帮他摆脱这段关系,但是他不想太依靠裴衍。
首先第一,裴衍不是他的谁,他不能理所应当的利用他。
其次,裴衍的掌控欲与占有欲本来就强,如果他遇到问题就求助裴衍,长时间下去,他会越来越依赖裴衍,久而久之就会丧失自我。
裴衍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好,我不会干涉你,但你如果真遇到困难,不要逞强。”
有点失落,但在他预料之中。
“嗯。”姜时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看了眼他还缠着绷带的手问:“你的手好点了吗?”
裴衍垂眸:“早上好像忘记换药了。”
姜时皱了皱眉,“有带药吗?”
“也忘了。”裴衍揉了揉额头,“没事,我晚上回去再涂药吧,只是一天不涂药而已。”
姜时瞥了他一眼,哪里听不出来某个男人的言不由衷,站起身:“我下楼给你买药。”
裴衍眸光流转,“我一会要开个会,你待会买完药回来,顺便帮我把办公室的花花草草浇浇水,然后更换一下我休息室的床上用品。”
姜时诧异的看着他,他居然还敢让他浇水?
于秘书:老板,这就是你让我找花鸟市场供应商合作的原因吗?
“你的工作需要经常进出我办公室,还是录个指纹更方便一点。”裴衍拉着他到电子门锁旁边,调出控制面板。
姜时:“你不怕我把你公章拿走做点什么吗?”
“偷公章是犯法的,这边建议你可以直接做老板娘。”裴衍当着他的面输入管理密码,“这样公司就有你一半了。”
姜时:“”
他不吭声了,录完指纹拿着手机下楼买药。
裴衍望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他没让我滚。”有戏。
他端起姜时没有喝完的那杯水抿了一口,连下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虽然裴衍很想等他的小可爱回来,但是他离开一周,公司很多事情,让秘书通知开会。
“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想听废话。”裴衍敲了敲桌子打断部门经理的长篇大论。“数据和结果。”
部门经理擦了把汗:“这个品目前在国外的很火”
其余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妈耶,大boss出差一周回来更魔鬼了。
实际上裴衍只是在想,姜时现在在干什么,会议怎么还没结束
等他好不容易把堆了一周的工作处理完,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后笑容僵住。
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肩膀顿时垮了。
老婆还没回来。
不开心,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开始巡查各个部门的工作。
忽然被抽查的主管、经理:老板肯定是注意到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大家懒散了,要给众人紧一紧皮。
“这个项目”经理巴拉巴拉
裴衍心不在焉的听着,低头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手机,好几次忍不住想要电话询问一下姜时怎么还没回来。
但又怕招人烦。
于是他又从办公区又晃到了前台。
前台端正坐姿,打开表格填入最近的来访信息,但余光一直紧张的瞄着右下角闪烁个不停的绿泡泡图标。
——那棵百合竹天天经过有啥好看的,老板怎么还不走
裴衍站在百合竹旁边假装欣赏,目光暗暗地看向外面的电梯。
前台琢磨半天,寻思是不是这棵绿植太久没换水了,引得老板驻足,刚想开口询问。
‘叮——’
裴衍转身往回走。
他来的莫名,走的也令前台摸不着头脑。
姜时拎着一袋药进门回到公司,看见男人的背影走的很快,弯了弯眼睛。
“姜助,节日快乐。”前台喊住他,递给他一根棒棒糖,悄悄跟他说:“老板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小心一点。”
姜时脚步顿了顿:“好,谢谢你。”
随后一转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姜助理,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前台眼珠子乱转,无声的对姜时开口:我就说吧。
姜时有些好笑的走向等在那儿的男人,被他一把拉住扯进办公室。
前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老板的助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仅要帮老板跑腿,还要被骂
殊不知门内,裴衍耷拉着眉眼:“刚才不小心撞了下桌角,手有点疼。”
“我看看。”姜时拉着他到沙发坐下检查,拆开绷带,“伤口没崩,不过好像有点发炎了,我给你消消毒。”
他拿出买来的碘伏棉签,掰断一头,等碘伏流进棉棒里,然后轻轻地涂抹着有些狰狞的伤口。
裴衍贪婪的注视着青年认真上药的模样,青年粉粉的唇因为不忍而微微抿着,唇肉变得水润
——低头就能亲到
姜时看了他一眼。
裴衍喉间滚动,往后退了一点:“是去了很远的药店吗?”那么久才回来。
姜时低头换上干净的纱布,用医用胶布贴好,随后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才开口道:“栗茉死了。”
他买好药准备返回时,222告诉他,演唱会上被刺伤的女团成员——‘栗茉’,今早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姜时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空白了。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
他坐在前排,离她很近,近到能看见血液飞溅,女孩惨叫着倒地,然后身体不断抽搐的过程。
“罪犯的儿子是她们的狂热粉丝,但他们家条件一般,为了去看演唱会,小孩去卖肾死在了手术台上,黑诊所的医生跑了”
失去了儿子的保安将一切罪责都怪在了几个无辜的女孩身上,哪怕她们甚至都不知道也没见过他儿子。
忽然,裴衍长臂一伸,姜时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别怕。”
“我练过散打,不会出事的。”裴衍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姜时呼吸急促,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当时也是害怕的,但受伤跟死亡的严重性是不一样的,后怕密密麻麻的侵蚀他。
裴衍居然赤手空拳的去抢杀人犯的刀,要是有个万一
姜时喃喃道:“你有父母、妹妹,你有家人,不应该挡在我面前。”
他孑然一身,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只是度假、旅游,死了还能去下一个世界,但裴衍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
裴衍垂眸看着他,缓缓道:“没有什么不应该,你是我未来的家人。”
——丈夫救自己老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没答应你。”姜时深吸一口气道。
裴衍淡淡的嗯了一声,“所以是未来。”他的用词很严谨,没毛病。
姜时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他一定会答应他的追求似的。
裴衍心情很好的将下巴搁在老婆的肩上,目光低垂落在手上,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这一刀挨的值,老婆态度都松动了很多。
城市的另一边。
程未提着饭盒来到了齐叙言的公司门口,随后他的助理将他领进去。
“齐总身边的陈助理亲自来接,他是谁啊?”
“看方向是去齐总的办公室,手里还提着饭盒,该不会是未来的老板娘吧”
“原来齐总喜欢这样的”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程未嘴角带笑,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齐叙言不在,助理离开后,程未便开始参观起了这间低调奢华的办公室,他虽然不懂,但有万能的拍照找同款。
很快就弄明白电脑椅大几千,沙发五位数,就连鱼缸里的鱼都身价不菲。
他越看眼睛越亮。
真是撞到宝了。
‘滴’
听到门锁的声音,程未瞬间把手机放回兜里,然后摆出期待的神情看过去。
面容俊逸,气质不凡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叙言哥。”程未软软的喊道。
齐叙言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白粥和小菜,笑了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真给我煮粥啊。”
“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说胃疼,今天最好吃清淡点。”
程未用小碗盛粥,感受着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里不免有些自得。
男人谈恋爱的时候中意长相好看的,但等到结婚的时候大多都喜欢小意温柔又体贴的。
他将碗端到男人面前,露出最好看的左脸,随后果然被攥住了手腕,他故作疑惑的问:“叙言哥?”
“你昨晚为什么刚来就要走?”齐叙言直直的盯着他问。
程未心脏咯噔一下,他没打算让齐叙言那么快知道他已婚,毕竟他们现在还不太稳定:“我家水管爆了,楼下投诉,房东让我赶回去处理。”
齐叙言将他一把拉进怀里:“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程未不着急, 但是齐叙言急得很。
程未眼皮一跳。
他眼睛往下垂,眼眶骤然红了:“叙言哥我我没有骗过你,但是有些事情,我、我能不能晚一点告诉你,求你了”
他趴在男人的胸口抽泣着,“就让我再跟老天偷一点点幸福的时间,就一点点就好”
齐叙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嫌恶,手指却温柔的拭去他眼尾的泪水:“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
“是你爸妈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吗?我能理解,毕竟我比你大这么多”
“我可以登门拜访伯父伯母,向他们表达我的决心,消除他们的偏见。”
程未呜呜的哭着,“可我们认识的时间那么短”
姜时出差十天,他们认识也才十天,男人的深情令他觉得不现实。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在告诉我,你一定会属于我。”齐叙言捧着他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来。
程未看着他眼底的痴恋,心里的怀疑消除了。
这样的眼神,他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但程未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齐叙言皱着眉烦躁的扯开领带,“居然这样都没坦白,看来之前小看他了。”
本来以为能很快将程未拿下,然后让他把自己带到姜时面前,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没想到前期那么容易上钩的贱人,居然在姜时回来后,理智上线了,还开始怀疑起他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骗了。
蠢货。
齐叙言冷笑一声,随后进办公室配套的洗浴间冲了半个小时的澡,恨不得把自己洗脱两层皮。
被他叫‘蠢货’的程未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齐叙言办公室一个沙发都上万,他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很快咱们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杜成舟抚摸着男生的眉眼:“委屈你了,应付完姜时还要应付那个老男人。”
“这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不委屈。”程未甜甜一笑,随后想到什么,拧了拧眉,“可惜了我们在姜时身上的布局。”
程未:“白嫁给他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骗骗姜时的钱,后来野心越喂越大,他想要姜时的房子
为了万无一失,他们整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思考完美的‘意外’死亡。
杜成舟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他没办法对你做什么,要不然我哪能容忍他这么长时间。”
说着他低头想要吻住程未。
程未慌张的用手挡住了男人的唇:“舟哥,不行,齐叙言不是姜时那傻子,他不好糊弄,要是看到我身上有痕迹”
“那正好向他坦白你已婚的事情。”杜成舟眸光闪烁,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摁在了头顶。
良久,等程未整理完衣服离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挪动着酸痛的大腿,拉开了对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