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二进宫
第36章 二进宫
目送着江则疏离开庭院,江雪燃失神回到房中,抬眸间,才想起沈问澜还一直在房中。
隔墙有耳这句话,从未如此生动地展现在江雪燃面前,方才他们两个的对话,只怕早被男主听了个真切。
毕竟这种事,可一直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沈问澜显然与正人君子没什么关系。
“一会儿我要进宫,你且在府中好好养伤,等我回来之后再跟你算账。”
江雪燃颇有些咬牙切齿,纤纤玉指伸出来,一副算小账的模样,瞧着着实可爱。
想动她的命可以,但是想动她的钱……
这跟动她的命有什么区别!这简直更加严重!
“……好的三小姐。”
既然此时她也已经发现了,还不如就赔些银子,就此了结了,江雪燃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毕竟身负系统,她大概也知道若此刻就挑破了,很难收场。
实则,江雪燃只是单纯觉得惹不起沈问澜,于是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出半个时辰,宫中果然派人过来传唤,只不过此次与上次不同,禁卫军守在门前,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江总阁,还有三小姐,请上马车。”
禁卫军面不改色,江雪燃回头看了一眼江抚柳,面露不解。
“明明是二姐与我一同赴宴,为何不让二姐也跟着进宫?”原本以为江抚柳也会忝居其列,等进了宫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不曾想,又是她和江则疏。
“圣意岂可揣度?”
江则疏轻声警示着,朝着她摇摇头,周遭的禁卫军压迫感十足,投来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尖锐,似乎饱经磨砺,使人不禁紧张起来。
江雪燃也抿上了唇,默不作声上了马车。
“这马车内坐的,可是国公府中人?”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从马车外响起,如此这般声音,江雪燃霎时间想起了一个人——
是上次拿她栗子糕的那个,左相之子柳冰河。
“柳副统领,我等是奉命行事,如今急着面圣,若想寒暄,可能还得改日。”
禁卫军冰冷无情道。
果不其然,正是柳冰河。
“我自不会打扰你们公务,只是各位同侪,可否捎带我一程?”
江雪燃没忍住,掀开了帘子一角,只见柳冰河一身盔甲,大概也是方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瞧着有些狼狈。
“胞妹也在宫中,此刻我若徒步去宫门,只怕进宫有些迟了。”
江则疏闻声,叫停了马车。
“江总阁,江三姑娘。”柳冰河虽是少年行径,但此刻也称得上彬彬有礼,“我进宫有特设令,只是捎带我一程,若天子怪罪下来,我必一力承担。”
柳冰河的人情还有些价值,江雪燃默不作声,但也猜到江则疏应当会同意,果然,只不过是思忖片刻,他便应了下来。
“柳公子上来吧。”
禁卫军只管护送,况且柳冰河确实有进宫的敕令,他们自然无可厚非,等到柳冰河上了马车,才重新朝着宫门而去。
“今日在公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竟牵扯到了家眷。”柳冰河微微蹙眉,看向江雪燃,“江三小姐没什么事吧?”
江雪燃对柳冰河的印象还不错,但在剧情之中,她并未见过这个人,也不知柳冰河究竟是何种性子,于是也只能谨慎摇头,躲在江则疏身后,一如普通的官家小姐。
“无事便好,我妹妹此刻也在宫中,不过听说是没受什么伤,已是万幸。”
这个世界不过是围着男主来转的,这些不相干的人大概没有什么重要的戏份,被遗忘在一隅,自然不会受伤,也不会死亡。
柳冰河很擅谈,江则疏则不紧不忙地回应着,颇为游刃有余。
“早听闻江总阁学士无双,冰河只不过是一届武将,能有幸与江总阁对上几句话,也是抬举了。”
行至宫门前,马车停下的刹那,柳冰河一跃而下,被高高竖起的马尾随风扬起,更添了几分少年气。
“送到此处已非常感激,改日定携着胞妹登门致谢。
柳冰河边往宫门内跑,边朝着这边招手。
“还有江三姑娘,欠你的栗子糕,等改日还你一包,我知道是哪一家的,定不会辜负了。”
江雪燃不禁被他感染了几分,此刻站在宫门前,气氛虽有些凝重,却还是不由得勾了一下唇角。
柳冰河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热切,最重要的是,他头顶没有那该死的金字。
他虽也身在这个不真切的故事中,但更多了几分真实。
“走吧,我们进宫。”
接下来的路都是徒步,前几日刚刚走过了一遭,江雪燃也已经轻车熟路了,只不过这一次负责接引的不再是浅筝,而是腰间带着佩刀的禁卫军。
来到了御花园中,只见其间已乌泱泱站了一群女眷,大多面带惊恐。
毕竟刚遭遇了那样的变故,如今又被圈在宫中,心中难免恐慌,江雪燃正思忖着,是否也要露出几分同样的慌忙,便见到不远处柳冰河也到了。
只不过身旁还多了皇上。
“参见陛下!”
见众人都跪了下来,江雪燃也跟着跪,偷偷抬眼瞧了一眼那边,正与柳冰河对上了目光。
“都起来吧。”
江雪燃记忆力尚可,环视一圈,便认出不少今日宴会上的人,连同李檀也在。
不过二姐却被独独漏了出去,不知是不是系统使了什么法子,已然预测到今日面圣麻烦重重,因此给她避了过去。
这些也不过是猜测,江雪燃站在边上,周遭只有零星几个女眷,身旁的小姑娘一直在瑟瑟发抖,江雪燃好心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谢这位姐姐。”
少女看着便年岁不大,身子骨也不怎么硬朗,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被冻得有些发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脊背都绷着。
像是瞧见了几日前的自己,江雪燃不禁叹息,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样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