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特意
第45章:特意
陆芸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刚才的事,他看到了多少。
慌里慌张的对着他见了礼,就着秀枝往客房走。
“秀枝,你说他刚才看到了多少。”
“啊……”秀枝想了想,刚才陈三姑娘那个样子,该看的不该看的怕是都看到了吧:“应该全看到了吧。”
毕竟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
陆芸暖一下子便泄了气:“那他会不会觉得我狠毒?”
秀枝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这会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不是陈三姑娘害她家姑娘在先吗?
为什么会觉得她家姑娘狠毒?
“不会的,姑娘您不过是正当防卫,要说狠毒也是陈三姑娘,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她就想要了姑娘的命,姑娘您以后可得离她远着点。”
嗯?
陆芸暖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脸颊,暗自道:“陆芸暖啊陆芸暖,你是来报仇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与你无关。”
秀枝见她没再说话。
以为陆芸暖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却丝毫没想到,她跟陆芸暖两个分明就是鸡同鸭讲,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换好衣服从客房出来,陆芸暖脸“唰”的一下又红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孟青崖正背对着她,站在前面。
像是刻意在等她。
陆芸暖眉心轻蹙,走了过去:“殿下。”
孟青崖转过身来正对上她的目光,掩了掩唇道:“可有不适?”
刚去厨房要了姜汤的木休听到他的话,差点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心里急道:“我的好主子哟,你这样子还怎么追女孩子哟。”
可心里急归心里急。
木休还是硬着头皮,将手中的那碗姜汤端了过去:“主子,您要的姜汤。”
孟青崖接过,递到陆芸暖面前:“这是厨房熬的姜汤,你先喝点祛祛寒,别着凉了。”
陆芸暖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连着耳朵尖都红了:“殿下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臣女送姜汤?”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但陆芸暖还是问了出来。
孟青崖心下一抖,别过脸去,生硬道:“不是特意。”
陆芸暖:“……”
若不是看到他那悄悄染红的耳朵,陆芸暖差点就信了他的话。
“哦。”可想归想,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指尖相触,像是触电一般。
两人飞快的将手收了回来,眼见着那碗姜汤就往地上落去。
陆芸暖一惊,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
然而,不等她接到,便被一个力道揽了回来。
下一瞬跌入一个冷香的怀抱。
孟青崖只觉得触手软软的,心底那份渴望像是解禁了一般“噌”的一下就长大了,心底有个声音迫切的想要更多。
而陆芸暖眉心轻蹙,一个用力将人推了开来。
温热消失,孟青崖回神,以拳抵唇:“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怕她摔倒,想要扶她一把?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毕竟刚才软玉在怀时,他确实想了些不该想的。
陆芸暖皱眉,却是什么都没说,朝着他福了福身道:“臣女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她说完就走,没一丝不舍。
孟青崖抬手想拦,然,手还未曾抬起,他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只目送她越走越远。
镇国公夫人很快就赶到了别院,先给陆芸暖道了歉,又通知了靖南侯府的人。
毕竟是一府的当家主母,拉下身段来给她道歉,陆芸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只是陈三姑娘很快就被靖南侯府的人接走了。
“母亲。”
邀赏花的是萧乐瑶,出了事,她自是有责任:“怎么样了。”
镇国公夫人略显疲惫:“没事了。”
萧乐瑶站到她身后,替她捏了捏肩:“都怪女儿不好,这点小事还需得母亲出马。”
镇国公夫人拍了拍萧乐瑶放在她肩上的手:“这事儿不怪你,你也没想到这陈三姑娘会因为几句话就下这么狠的手。”
萧乐瑶停了下来,接着道:“不过平日里这陈三姑娘看着倒也不像是这么极端的人。”镇国公夫人摇了摇头:“上次靖南侯府出事,闹的满城风雨,这陈三姑娘少不得被殃及,一个人一句话,可能没什么用,可若是千万人,千万句话呢?她会这样,倒也不奇怪。”
萧乐瑶点了点头:“那这样说来,倒是可怜了那陆三姑娘了。”
闻言,镇国公夫人倒是笑了,问道:“你觉得她可怜?”
萧乐瑶点头。
镇国公夫人道:“靖南侯府的事,我略知一些,听闻还是这位陆三姑娘破的,以这样的心计,她今日又怎会吃亏?”
萧乐瑶错愕:“母亲怀疑她?”
镇国公夫人摇头:“倒也不是怀疑,只是觉得上一次是靖南侯府,这一次是我们,下一次不知道是谁呢?”
萧乐瑶神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母亲,大姐对这位陆三姑娘好像很好。”
镇国公夫人皱眉。
萧乐菱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姑娘不错,但却不是从她萧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种。
这么多年,她瞒的很好,外面的人都以为萧乐菱是她的女儿,可只有萧术与她清楚,萧乐菱不过是萧术跟外面的野女人生的野种。
当年若不是外面那个狐狸精,镇国公府嫡女的名头又怎会给了那个野种,她的头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没有了。
就是她的孩子没了,萧术求着她让她将那个野种补上了本属于她孩子的位置,她本是不同意的,可怎奈萧术以‘从此与那个女人断了联系’为筹码,逼得她不得不答应,这才有了如今的萧乐菱。
可气的是,她还是好吃好喝供着,打不得骂不得。想到此,萧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萧乐瑶看着萧夫人突然脸色就变了,弱弱的唤了声:“母亲。”
萧夫人抽回思绪:“只要她没做什么过份的事,便由着她吧。”
“是。”萧乐瑶应声。
她其实一直不解,为什么每次她提到大姐的时候,母亲都是这样,那眼里像是恨,又像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