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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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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舍是建在半山地的一片树林里。

    绿色尼龙网罩住了大概一百多平的空地,里面建了一个分上、中、下三层的鸡房。看起来有大有小,就好像给鸡建了单人间、双人间,任由它们自己的喜好选择一样。

    此时,鸡舍里面或走,或卧,或趴,或飞的圈养着二十于只形态奇特的鸡。

    王直心里暗说,原来这就是北京油鸡啊!

    北京油鸡,原产地为北京郊区海淀、定安门、德胜门一带,地势平坦,水源充足,土质肥沃,农业生产以粮菜间作为主,是北京油鸡最佳的生长环境。据文献记载,清朝时期,李鸿章曾将此鸡贡奉给慈禧太后,从此,慈禧太后非油鸡不吃。

    一九八八年,中国最后一个封建帝王爱新觉罗·溥仪的弟弟,爱新觉罗·溥杰为北京油鸡题写新名“中华宫廷黄鸡”。

    王直仔细观察着笼舍中的鸡。这些鸡体躯中等,羽色美观,主要为赤褐色和黄色羽色,羽毛厚而蓬松,很惹人喜爱。而相比较其他鸡,北京油鸡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它具有冠羽、胫羽、还有趾羽。不少个体下颌或颊部有髯须。

    这回王直明白了,为什么北京油鸡又被称为“三羽”了,就是因为它有凤头、毛腿和胡子嘴。

    听到孙国义不让自己和王直靠近,王淳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王先生!孙大爷就是这个脾气,和陌生人从来没有什么交流。”

    王直摆摆手,笑着说:“这些鸡可真漂亮,这三羽鸡的美名果然不虚。孙大爷!你这鸡样的可真好啊!”

    听到有人夸奖自己样的鸡漂亮,孙国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冷淡。

    对于这样的性格,王直太了解了。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是受到过什么伤害,不想让别人了解自己脆弱的内心。另一种是用这样冷峻的外表迫使他人远离自己,避免自己心里的秘密被人知道。

    显然,孙国义是属于后者的。

    看到孙国义没有继续阻止自己向前,王直冲王淳点了点头,示意她先离开。

    孙国义当然知道王院长已经走了,不过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不想赶他走。

    王直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走到了孙国义跟前。这才看清,孙国义是在为散落在地上的鸡,加盖了一个防雨遮阳的棚子。

    “孙大爷!你对这些鸡可真好。我是来向你请教养鸡的秘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养的鸡总是生病。怎么打针吃药都不行。”王直在套取孙国义的言辞。

    说完,王直就伸手帮孙国义扶住了还没有绑牢的雨棚,好让他腾出手来工作。

    孙国义正色地看了王直一眼,没有拒绝王直的帮忙。两只手都空出来后,更认真地用细铁丝绑着木条。

    “你养的鸡一定是关在笼子里不让动的吧?不通风,温度又高,不生病才怪呢。”孙国义嘴里说着养鸡的心得,手上却没停下。边干边说:“我老早在鸡场样了上千只鸡,就是放它们满山遍野的随便跑。没有一只生病的,下的蛋又多又大。而且到了饭点一敲锣,没有一只不回来的。”

    绑好了一根木条后,孙国义又取过来一根,没用他吩咐,王直主动接过来,插入顶棚预定好的位置。

    孙国义感激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鸡最有灵性,你对它们好,它们心里最清楚了,总是拿出最好的回报你。小伙子!我劝你把鸡放开养吧,否则就别养,让鸡跟着你受罪。”

    王直认真地听着孙国义的话,好像听明白一样地点点头,说:“孙大爷!看来这与鸡相处,和与人相处是同一个道理呀!你对他好,愿意为他两肋插刀,对方就一定能同你肝胆相照,是吗?”

    此言一出,孙国义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王直。王直的这个问题,显然令孙国义万分震惊。

    他听明白了王直话里藏着的意思。

    孙国义没有说什么,好像在翻弄着心底压制了很多年的痛苦一样,嘴角都在不停地抽动着。

    王直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一动不动,一眼不眨地和孙国义对视着,毫无惧意,也没流露出任何退缩的意思。

    相互盯视了一会儿,孙国义继续忙活着手里的工作,王直也密切地配合着。直到最后一根木条绑扎牢固后,孙国义才放下手里的工具,从一旁的工具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很大的保温杯。

    扣开盖子,把保温杯举起来,喝了一大口里面的水后,看了王直一眼,把保温杯地给王直,示意让他喝。

    王直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了两口。茉莉花茶,虽然谈不上是上品茶,但喝起来茉莉花的香气还是非常浓郁的。

    接过王直双手还回来的保温杯,孙国义看着王直,微微一笑,说:“你是谁?警察吗?来这里找我不单单是问怎么养?”

    看得出来,孙国义这兵没白当。就冲着大难降临的这份淡定,王直暗暗点头。这位孙大爷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王直直接了当地问孙国义,“孙大爷!十二年前的那个秋天雨夜,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由于太过突然、直接,孙国义手里的那只保温杯脱开了由于震惊,已经麻木的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当年是我报的警,也是我第一个下沟就认得。怎么十几年过去了,开始怀疑整件事是我做的吗?”孙国义的话语虽然说的很冷静,但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地发抖了。

    王直知道,现在是孙国义陷入精神崩溃之前最后的顽强了。只要自己能攻进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当下,王直一点儿反映的时间都不给孙国义,逼迫着说:“温兆洪你认识吧?温学敏你看着长大的吧?唐健你也知道吧?今天我让你见一位你没见过的,不了解的的人。”

    说完,王直用手一指远处和张凯军并肩站立,正在向这边张望的唐钰,说:“孙大爷!你知道她是谁吗?他就是十年前那个雨夜被人害死的唐霑夫妇留下来的遗孤,唐钰!这些年来,她一直由姑姑带大的。一夜之间成为孤儿的巨大变故,曾经让她对人生丧失了信心。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了,又是当年那件事情的背后主使人,唐钰的大伯唐健,用极为卑劣的手段,骗去了唐钰父母留给她的公司合同,面临着公司倒闭的危险。孙大爷!你说与鸡相互是不是要好于和人相处,是吗?”

    这段话,王直没有说怀疑、分析、判断,这些案件侦办工作的常用话。而是直接说出了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也就是说,那是一个谋杀案。

    听了王直的这段话,孙国义脸色变成了铁青色,身体也在前后摇晃。在王直的搀扶下,在一颗大树地下的石块上坐了下来。

    双眼紧闭,并且眼角流出了眼泪。

    “唉!我孙国义光明磊落一生,为国为民甘愿血洒沙场。可到头来没想到,自己交友不慎,做出了令我悔恨一生的错事、糊涂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孙国义继续说,“你叫警察来把,或者是录音都行,我要把压在我心头上十多年的事都告诉你。我也该赎罪去了。”

    说完这句话,原本步态矫健的孙国义,仿佛顺间就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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