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金翠老怪
家和家里人的安全解决了,王直总算是安心了不少,第二天就和贺左戎戎一起去公司了。
要说这成型的公司管理起来就是轻松,每个部门的负责人和相应的专业人员,执行力都相当强,所有业务管理都按流程走,不需要过多的人为干预。这样一来,贺左戎戎和王直反而觉得没有当初在“北窗”忙碌了。
“哥哥!我怎么觉得现在没有在‘北窗’的时候操心呢?这些日子,我都觉得自己懒惰了不少。”贺左戎戎赖在王直办公室说。
其实,王直也是有这样的体会。这些时日,除了安排家里的事,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到遥控指挥“北窗”的业务上。谢思思原本是在“天启”财务部门工作,后来,她主动提出要回江城,父母不想来大城市,更重要的是陈恺还在江城负责葡萄酒生产。一对鸳鸯不能天各一方啊!正好“北窗”在江城也需要一个总负责人,没有比谢思思更合适的了。
王直想了想,说:“要不你带两个人和爸爸、兰姨他们一起去玩玩儿,出去散散心也好。”
贺左戎戎摇摇头说:“我不想去!他们这些老一辈有自己的玩法,我不好参与。我已经让后勤部安排专业的旅行公司负责这件事,多花一点钱就好了。我更愿意留在你身边。”
说到最后,压低声音娇羞地向王直撒着娇。
王直一笑,说:“也好,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贺左戎戎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马上做。”
说完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取过来一个纸袋子,递给王直。
“什么呀?”王直接过来问。
贺左戎戎一笑说:“是那颗钻石。”
王直一笑,说:“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我本想着让你当礼物送人用呢。”
贺左戎戎一撇嘴说:“你到大方,八百多万啊!我想用它镶嵌一只戒指,让你亲自给我戴上。”
王直一皱眉,心里忽然有些歉意,说:“戎戎!我们已经结婚了,可当时没有为你选到合适的钻戒。不过,我觉得这颗钻石并不合适,得到它的途径有点不太光明。这样吧,我买一颗更漂亮的钻石,镶嵌后送给你好吗?不要这颗。”
贺左戎戎却有另外的看法,呵呵一笑,说:“我可不这么看,原本我也不喜欢戒指,你送的那枚兰花吊坠我更喜欢。不过,这颗钻石我却想把的做成戒指。这是我老公凭本事赢来的,其中的艰难更让我感动,更有意义。”
想了想,王直也觉得贺左戎戎说的不无道理,也就答应了。打开盒子说:“那我找一家珠宝店请一位手艺高超的技师镶嵌,尽快给你带上。”
贺左戎戎一翘嘴角说:“最好去秦氏珠宝做,气死那个秦伟康。”
王直看着手里的那颗十九克拉的大钻石,摇摇头说:“还是不要和秦氏有瓜葛的好,那个人比黄觉还难缠,关键是他不会把法律当回事。”
说完想了想,就拨通了给自己鉴定龙凤玉佩的古董鉴定专家关冲的电话,向他打听哪里有手艺高超的宝石镶嵌师傅,或是有名的珠宝店。
关冲不愧是京城文玩行里的老人儿,想都没想,就说:“琉璃厂卢老怪呀!那手艺没的说。更难得的是,他非常善于根据主顾的要求,把玩意儿做出故事来。不过,那老东西脾气不好,再加上岁数也大了,现在收山不接活儿了。一般人是求不动他了。嗯……这样吧,下午我也没事儿,就陪你走一趟,看看这老怪物还能不能卖我个面子。”
一听关冲亲自出面帮自己,王直当然感激,下午就开车去接上他直奔琉璃厂。还特意带了两罐贺左戎戎刚买到的极品碧螺春。
琉璃厂是北京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于清代,全长约八百米。清代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
而这琉璃厂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元朝这里开设了官窑,烧制琉璃瓦。到了明代建设紫禁城内城时,因为修建宫殿,就扩大了官窑的规模,琉璃厂就成为了当时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厂之一。到明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这里变为城区,琉璃厂便不宜于在城里烧窑,而迁至门头沟区的琉璃渠村,但“琉璃厂”的名字则保留下来,沿用至今。
在一家名为“金翠庐”的小店门前,关冲停下了步子。从字面就不难理解,这里是做金银首饰的地方。关冲说:“这老怪,一辈子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饮茶弈棋。刚才你要带酒过来,我没让,就是这老怪滴酒不沾。你带的这罐碧螺春到是正合他意。”
王直一笑,说:“嗯!我也喜欢碧螺春,希望这位老先生喜欢。”
关冲点点头,说:“走,进去吧!但愿这老东西还肯卖我这个面子。”
说是店面,莫不如说是一间下棋喝茶的休息室。十二、三平方的屋内,最显眼的就是正中间一张红木八仙桌,和四把红木灯挂椅子,非常古拙美观。两侧靠墙各摆放着一排玻璃柜,里面摆的不是金银首饰,竟然是各类茶具,以及棋盘、棋子罐等各式棋具。看得出来,很多都是极具历史文化价值的收藏品。
房间正对门的墙壁正中横挂着一副匾额,上写三个大字“金翠庐”。笔力雄劲,笔法老辣。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时,一个留着半尺长花白胡须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本老书。从露出的文字插画观察,应该是一本棋谱。手边一只“石瓢”紫砂壶,正升腾着淡淡的水雾,显然是刚泡的一壶茶。
可能是太过专注,王直、关冲两个人泰然走进房间半晌了,老者都没有发现。
关冲无声地一笑,走到左侧展柜前,小心地拿起一只青花压手杯,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这只杯子不错啊!我拿回去用正合适。”
“给我放下,摔碎了我找你拼命。”这话是从看书的老者嘴里发出的,可那位老者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甚至眼睛都没有离开那本书。
关冲一笑,有把那只杯子轻轻放回去,说:“我说卢老怪!我进屋都半天了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认识不了几个字,还装着研究起棋谱了。赶紧给我泡茶,渴死我了。”
听了关冲这话,那位老者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棋谱,抬眼扫了一眼王直,说:“老关!带你学生来干什么?我这里又没有古玩给你讲课用。要喝茶自己泡,我老人家不伺候你。”
呵呵!关冲一笑,说:“老怪!你这次可走眼了,这位可不是我学生,我也交不了。人家可是珠宝玉石鉴定方面的专家。今天来找你,就是有件东西想让你帮着掌掌眼,顺带着做个玩意儿。怎么样?给个面子,接下吧!”
听了关冲的话里,老头原本还戴着那么一丝笑容的脸,一下子冷的像块冰,生硬地回答了两个字:“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