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案
“赵仁成啊，赵仁成！你可害苦老夫了……”
警察局的局长办公室中，一位约摸六十岁上下的警服男子坐在办公桌前，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像以前那般好好地，那该有多好啊，现在一大堆子事，离了你还真不行。”
此人正是甘糖镇警察局局长罗如是，只见他身材微胖，头发有少许发白，梳了个大背头，戴了个金丝老花镜，嘴唇上方还留了一银白色的八字卷胡。
“报告！”
“进！”
“罗……”李文广刚要说话，就被罗如是就打断了。
“李文广啊，李文广！你要是像以前赵仁成那般好好地，那该有多好啊，现在一大堆子事，离了他还真不行。”罗如是感叹完，突然变了态度不耐烦地说道，“这甘糖镇里谣言满天飞，你倒是给我好好查一查。”
自从赵仁成失踪后，罗如是每天都会念上几遍“赵仁成啊赵仁成，李文广啊李文广……”，这李文广早已听得头皮发麻，到现在居然麻木了……
“呃……属下无能！”李文广低下头平静地说道，“这一时也理不清头绪……这又是神啊，又是鬼啊的……老百姓最信这是这些了，已然听不进政府的话了。”
“糊涂！这政府的话，老百姓都从来没信过，”罗如是气愤道，“与事这神啊鬼啊，没半点干系，说到底还是你能力问题……你只需早早地将事件查清，谣言自然就平息了不是？”
“正是，正是，局长说得极是！”
“还能不能让我安心退休了？……”
……
这天下午，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幸福公寓的楼下，一个黑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这人一下车，就伸了伸懒腰，习惯性地向四下张望着。
片刻间，这人摘下了墨镜，快步走进了幸福公寓的大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周正开了门。
“李文广！？”周正将门开了一半，一见此人，就停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又是来争当专家保镖的么？不是早说清楚了，这里不需要人了！”
“别关门！是罗局让我来的！”李文广见周正欲将门关上，马上亮出后台，说道，“周队别急，原先的事，都是赵副局长给闹的，这争当保镖之事乃是他指使的，与我可无关。今日我来，最多就搞一搞后勤罢了，决不染指您的工作，请放心，我可立书为证。”
“立书就不必了，如若是罗局派来的人，那自然是客人了……”廖欢听得动静走了过来说道，“李警官刚才说的是为我们搞后勤？是怎么个搞法？”
“马上，你随我来，”李文广见状，马上从周正和廖欢中间的小缝隙中钻了进去，径直走向窗口。
没走几步，撞见了林雨田，那李文广像触了电那般，向林雨田作了一个动作十分僵硬的揖，林雨田回了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咻——咻——咻”几声口哨响起，从楼下的车子中钻出几个小警察，从车中掏出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列成一队之后，慢慢地向大门走了过来。
不过片刻，楼下那队人马已到了房间门口，径直地走到了房间内，把四五个纸箱子往地上一放，一一打开，全是水果和其他的食物。
那队人马，打开纸箱子后，又重新列了队，按原路走下了楼。
“这也是罗局的意思？”周正问道。
“当然是……”
“所为何事？”
“想请林专家、廖专家帮个小忙！”
“帮忙就帮忙，罗局一个电话的事，干嘛搞得这般庸俗？”廖欢见了心中大喜，手摸着大柚子说道，“这礼也太大了吧？这些在市面上都不便宜。”
“那是，罗局就知道你们喜欢。”
“你有事瞒着我？”周正对李文广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东西是你送的吧？”
“这……”李文广面露难色说道，“这东西上还刻了字不成？”
“如若是这罗局送给我东西，绝不会少了黄记烧鸡和如意桂花酒，”周正说道，“这才是罗局的风格！”
“果然没找错人，”李文广一听周正的话，露出了激情澎湃的样子，说道，“没想到啊，周队，您才离了警察局……和林、廖两位专家一起不过一百日，已然脱胎换骨了，正所谓‘近珠者赤’！”
李文广一说完这句，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本意是想大赞一番林雨田和廖欢两个人，但无意中却打了周正的脸，潜台词说的是，原来的周正在警局中是个没本事的人，更为甚者，他情急之下，居然说出了周正在幸福公寓是“近珠者赤”，不正是在讽刺罗如是领导下的警察局，就是那个黑的“墨者”么？
“不妨事，不必客气，李长官有话说便是了！”林雨田见状，打了个圆场。
李文广听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吞下了口水。
“是这样的……”李文广刚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长官说的可是最近秋梨园的事？”廖欢问道。
“真是神了，廖专家您是如何知道的？”
“这报纸都说了好几天了……各种神怪传闻，”林雨田举了举手中的报纸说道，“现在街上必定是人心惶惶了吧？”
“那可不！”李文广激动地说道，“如今晚上也没人出门看戏了，粥档的人、人力车夫……也挣不到几个钱，一下子，甘糖镇的繁华不复存在了！罗局可说了，再这样下去，明年没钱发饷了。”
“明年？”廖欢好奇地问道，“这也想得太长远了吧？”
……
“好啊，这案子的事我接下了！”林雨田说道。
“呃……”李文广惊讶地看着林雨田说道，“我还没说什么事，还来不及正式请求……这也太让人喜出望外了！”
“你此番来，无事献殷勤……不就是想让林专家帮你调查秋梨园的案子，对么？我们是专业的，一看就懂，直接就跳过繁文缛节了！岂不快哉？”
“那敢情好！那敢情太好了！！”李文广说道，“这后勤工作，我一定让二位，不……三位……满意！”
……
楼梯口，幸福公寓那群小孩的身影又出现了……
“我的判断没有错，”领头的小男孩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感觉此三人不像坏人，现在看来，我一直都是对的。”
“那群警察给他们送来了许多东西，想来是他们立了什么大功。”身后的小女孩说道。
“他们才搬进来没多久，竟然到了我们这里住，人生地不熟的……那我们就得好好地保护他们的周全！”
……
“香蕉你们吃么？”廖欢送李文广出门时，无意中瞥见正在门外嘀嘀咕咕的那群小孩，高声问道。
“香蕉？”领头的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有梨子么？”
“有！”
“是你们立了功官家给的奖赏么？”身后的小女孩问道。
“是的，吃起来很香，很光荣哩！”廖欢叫道。
……
林雨田心中感叹，短短一两个月的工夫，这甘糖镇兴旺的重担已两次落到自己的肩膀上。
周正听罢，笑笑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没李文广说得那般严重，一个案子还让甘糖镇经济倒退几年不成，我就不信了，案子不破，明年没薪水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