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小无赖和老流氓
81小无赖和老流氓
这个时期没有版权之说，最多就是稿费和作者名，小苇愿意出让部分作者名，想追名逐利的求之不得。
有甜头可尝，两个干部自然会尽力给小苇争取到最大利益。
为表示诚意，小苇当场拿出四份稿纸。它们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华夏文明，声声慢和无疆。
“目前就这四篇草稿比较完整，其他的，还没成雏形。”
边说边在“华夏文明”和“无疆”两篇稿头上标上“碧玉填曲”：“这两首的其他作者你们可以随便填。”
又指着“山河血”和“声声慢”：“这两首是我们县宣传部填的曲，具体名字得你们自己去问。其他的作者你们可以和县宣传部商议决定。”
嗯。不能让县委白出钱，挂上县里人名字是一种态度：只要你们够意思，那本丫肯定也会够意思。
干部一：“我们听说歌曲都是你乡下亲戚编的，你也参与了，不需要挂你们的名字么？”
小苇很肯定：“我们只是草稿，随便瞎哼的，不需要挂。你们如果不方便，等修改好了，可以挂上某某整理就行。”
干部二：“这法子好。整理二字可以包含所有作者。”
小苇不得不感叹：这片地方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含糊其辞更是千古一绝。博取了利益，又规避了风险，绝对的遥遥领先。
也就过了四天，市委干部二次登门，这次还带了两个文书，准备现场办公。
说是考虑到小苇等多人多年的辛苦付出，市委决定一次性补助三千块给四首歌的作者：“论国家对文艺作品的定价，稿费只有几块钱。但考虑到你的实际困难，我们多方求情，才争取到这么多。”
然后红脸白脸齐上，各种说明他们如何艰难斡旋，最终才争取到。
小苇气得差点骂出口：明知道我借了两千九，就多给了一百，利息都够呛。六七百万人口地级市，在乎我这点毛票么。太特么小气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还得装着无比的开心：“真是太感谢了，我借了两千九外债，正好可以还清。”
看着小苇傻傻的样子，干部忍住讥笑，很严肃地说：“证明得所有作者全部签名才能生效。”
小苇装着懵懂地问：“就是说。参与创作的不全部在上面签名，这钱就拿不到，对吧？”
“可以这么说。这是规矩。”
小苇装遗憾：“那就算了。那么多人聚到一起很难，等凑齐再说吧。我先给孩子上课。”
“你一个人签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确定能代表所有作者，将来不会出现什么纠纷么？”
小苇说：“将来的事不能确定。但现在我可以。”
“行吧。那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
小苇暗笑：小无赖和老流氓的较量，真好玩。
这么大的地级市，还怕我一个草民耍赖么。
“我要是签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今天签，明天就可以给。”
小苇煞有介事地慢慢看了下，指出了几处含糊及词句不准确的地方，还有需要补充的，又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才定稿。
干部为避免夜长梦多，当即由两个文书抄写定稿，然后双方签字。
小苇又写了张收款收据，上面注明，让会计将钱直接寄给海涛的父亲，用于还债。
干部看了表示支持：“这么大一笔钱，你这小姑娘带着确实不安全，直接寄给县委领导，安全又高效。”
小苇心里自然又是一阵国粹：这钱我要是不还，将来可是拿捏我的把柄，会让我小命难保，我干脆不经手，依然是个穷鬼，你们满意了吧。
哎呀呀，可怜那些银锭和银元了啊。
难怪算命的说，本丫不是发财的命，重活一世，还是这副穷酸样。
干部们觉得小姑娘真傻，一辈子的饭碗就这么丢了，但是还得骗着她：“以后有草稿，可以继续和我们合作，但肯定不可能再有这么多的补助。”
“还清了欠债，我就轻松了，多点少点无所谓。”
“通情达理，好。”
“大不了我不卖就是。”
小苇一句话差点让几个气疯，可暂时还不是发炸的时候。
嗯。听说她们又有两三首爱情歌流出，得想个法子把这丫头抓在手里才好。
巨债还完，小苇又一次如释重负。
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市委对这件事的解决方案。
小苇欠债是真，欠债买了粮食也是真。没见小苇之前，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时期，用这么大一笔钱买粮食送礼，三岁小孩都骗不到。
送礼不过是幌子，小苇百分之百是要倒买倒卖。万幸的是，花生和黄豆目前还被县粮库掌控着。
市委开会研究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假装不清楚小苇的意图，以补贴的名义先替她把债还了。把几首歌的版权拿到手，省得她成天在下面作妖。
主要是，文艺作品的传播和付费机制还没有完善，私自传播别人的作品，确实损害了作者的利益，作者有权追责，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如果不替小苇还了，那她就会打着欠债的幌子敛财加捣乱，社区中小学秩序失控就是明证。
随便盗用属于文贼，自古就为人所不齿，政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何况，那几首歌确实好，符合时代潮流和主流价值观，本就应该予以重奖。
其次，只要严密监视粮食的走向，不愁抓不到投机倒把的把柄，一旦落实，就来个人赃俱获。
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可能搞成这么庞大的生意。
她说会有县政府代表去签收，分明已经买通了官员参与。
说不定已经形成了倒卖团伙。
那就放长线钓大鱼，将官商勾结的倒卖团伙一网打尽。
县委肯定会认为，小苇是被人利用的。
不然不会傻到明目张胆地搞，在县官员云集的订婚宴上，高调地借巨款办这事。
唉。小姑娘估计是第一次，经验严重不足，真以为官方是傻瓜么？
还说起码会放在粮仓里一年，真以为过了一年，官方就会忘了这茬么？
真是蠢到家了。
只是，官方那些大聪明永远也不会想到，小苇压根没想将粮食转移，更没想倒买倒卖，只是借官方之手替自己保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