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接力棒和故事
“检查船体损伤！”卡尔没有松懈，迅速发出指令。
他们虽然暂时脱离了险境，但船只可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任何忽视都可能导致更大的危机。
“船体结构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几处舷侧已经出现了裂缝，虽然没有立即进水的危险，但必须尽快进行修复。”
杰特快速汇报着情况。
“动力系统也严重过载，现在只有最大时速的一半不到，再继续全速航行的话，可能会彻底瘫痪！”
一旁的汤姆也急忙诉说着。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选择。
船体的状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紧急维修，否则征服者号无法继续航行。
就在这时，奥斯托走了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卡尔。
“船长醒了。”奥斯托低声说，“但情况……不太乐观。”
卡尔的心猛地一沉，他连忙跟随奥斯托来到船舱。
威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迷茫，显然还未完全恢复。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离，仿佛在努力寻找某种熟悉感。
“船长……”卡尔低声呼唤。
“你……你是谁？”
威廉的声音嘶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这一刻，卡尔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
卡尔的声音低沉却急切，仿佛在克制住内心的混乱：“奥斯托，船长……到底怎么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奥斯托皱着眉头，他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尽量寻找一个能让卡尔接受的解释。
“船长刚才用的召唤术我也看过，它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尤其是对召唤者的灵魂。”
他顿了顿，“灵魂的创伤，远比肉体的损伤更为严重，也更难以治愈。”
“船长他……失去了部分记忆，甚至可能丧失了对事物的基本认知。”
卡尔眉头紧皱，“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有什么解决办法，需要什么东西可以恢复船长的记忆情况？”
奥斯托摇了摇头。
“卡尔，记忆是灵魂深处的东西，一旦受损，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恢复原样。”
“船长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有些反复，有时他会记得一些事情，有时又会陷入完全的迷茫。”
“甚至，他可能连自己是谁都无法确定。”
卡尔的心彻底沉下，他看着威廉那迷茫的眼神。
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位曾经无所不能的船长，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依赖的坚强支柱……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奥斯托沉默了片刻，似乎不忍心打破这份希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恢复的可能基本上为零，即便是最好的灵魂疗法也无法完全修复这种程度的损伤。
“他或许会有一些好转，但……他永远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
这些话像锤子一样敲击着卡尔的心，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自己。
从他进入超凡世界的那一刻起。
他本以为自己会迎来更加辉煌、更加精彩的旅程，和大家一起探索征程……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每一次行动，每一次战斗，都让他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每一个熟悉的面孔，每一段深厚的情谊，都仿佛被这无情的海洋一点点吞噬。
卡尔喃喃自语，思绪混乱。
威廉失去了记忆，成了无法再依赖的领袖。
而詹姆斯，即便现在正在恢复，但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苏醒，何时能再次站在他们身边作战……
还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就只剩下了杰特和奥斯托二人，顶多还能够算上新加入的汤姆和格林斯……
卡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压力，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担起这个重任。
“这就像……一场噩梦。”卡尔低声说，仿佛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奥斯托倾诉…
“我们现在该怎么走？”他转头目光看向奥斯托。
“船长已经无法再指挥，詹姆斯也躺在床上，什么时候能恢复都是未知数。我们要去哪儿？我们还能去哪儿？”
奥斯托沉默地看着卡尔，深知此时的他内心有多么动摇。
作为船医，奥斯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离别，也见证过太多绝望中的挣扎。
他沉默片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奥斯托的目光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并不是海员，也从未想过会踏上一艘探险船。”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的味道。
“那个小男孩出生在一个小镇，那里靠近海岸，渔业是主要的生计，他父亲是个渔夫。”
“母亲则是镇上的草药师，从小就教他如何识别草药，如何治疗普通的病痛。”
“她总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奥斯托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但那时候的小男孩心中充满了对海洋的渴望，他并不想一辈子待在小镇上。”
他的声音中渐渐透出了一丝激动。
“直到有一天，海盗摧毁了整个镇子！”
“他母亲在弥留之际，把他叫到床边…”奥斯托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
“她握住小男孩的手，让他活下去，告诉他要带着自己的信念，去帮助更多的人，告诉小男孩说他有天赋，别浪费它，去做个医生！”
深吸一口气，奥斯托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海盗统治了小镇，他们烧毁了房屋，掠夺了所有财物。”
“小男孩被他们俘虏，强迫为他们的伤员治疗。”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他渐渐成长为大人，学会了如何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利用有限的资源去救治病人。”
“但他从未放弃逃跑的念头。有一天，趁着海盗的船靠岸，长大的男孩冒险逃跑，跳入了海中。”
“不知是不是老天眷顾，他被一艘经过的船救起，那艘船的名字叫做海灵号…”
卡尔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他知道这就是奥斯托的故事，也没想过他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当时的船长威廉，问他是否愿意加入他们的团队。”奥斯托回忆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敬佩。
“他说，团队需要他，他的医术可以救很多人的命。而男子也意识到，这是他母亲所希望的——去帮助更多的人。”
“卡尔，那个男人当时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可威廉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奥斯托意味深长地看着卡尔。
“现在，你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但你记住，迷茫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在迷茫中停滞不前。”
“现在！你就是我们所有人寄托希望的那个人。
“无论前方有多么险恶，无论你心中有多少恐惧与疑惑，都不能停下。”
“同样，我们也会在你身后，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