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
佩妮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听着莉莉的话，看见莉莉要回屋了赶紧躲起来，等到莉莉回了房间才出来。
月亮怎么祝福我们呢？
祂能净化我这颗因为嫉妒逐渐扭曲的心吗？
佩妮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呢？但是她改不了。
她就是嫉妒着自己这个漂亮、聪明受尽生活中所有人喜爱还有些神奇魔法天赋的妹妹并且无法缓解。
谁又懂她的痛苦呢？
那种身为姐姐却完全不如自己的妹妹，别人嘲讽又可怜的目光和偏心的父母都让她感到痛苦。
她活在自己的自卑里，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别人看向她时，就会以为他们接下来就会问：“佩妮，你妹妹呢？”
也同样害怕着，在自己离去后，他们会感叹：“身为姐姐却从各方各面都不如妹妹优秀呢。”
我该怎么拉住我这颗缓缓堕落的心啊。
佩妮踩着楼梯向上走去，她的心却在缓慢沉没。
她们在纠结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礼物，用魔法将礼物送到孔雀面前。
孔雀听到有鸟扑棱翅膀的声音，她从树洞里探出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漂亮的纸质的绿孔雀。
它张开色彩绚丽的翅膀缓缓的向她飞来，然后停在她面前收拢翅膀，长长的尾羽也落在地上。
孔雀看着它衔着一个布袋，伸手打开，里面是两个装着不知名液体的水晶药瓶和一封信。
信里写到：将两支魔药混在一起后轻轻晃动。
“我凭什么听你的！”孔雀嘴上忿忿不平的说，但是手上还是将魔药打开倒在一支魔药里轻轻晃动。
蓝色和绿色的药液变成黑色，孔雀正疑惑呢，药液中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光点，点开始拉长成为线，然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点，重复了银色光点的步骤，之后更多金色和银色的点开始出现在瓶中并且拉长成为丝线在瓶中缓缓的盘旋，最后生成了荧蓝色的沉淀随着药液也缓缓的穿梭在金银构成的天路上……
仿佛把银河装到了这个瓶中。
“好漂亮。”孔雀呆呆的感叹。
“你摇晃出了一片宇宙。”斯内普从树后走出来：“也为我摇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对不起，孔雀，我之前说了一些鬼话，让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我喜欢魔药，我渴望创新属于我的魔药，这是一个慢慢积累和无数次尝试的过程。
我不可避免的会受伤，我也必须去受伤。
记住疼痛，记住这次教训，然后做出完美的不会让服用者受到伤害的魔药。
我有用生命践行魔药真理的信念。
同样的，我也会尽量避免自己受伤，如果受伤也会把伤控制在能够治愈的范围里。
请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这是我成为魔药大师的路上必须经历的痛苦但能够让我登向更高一层的阶梯。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没有脑子的话让在你那么担心我的时候还让你受伤了。
我已经不知道再用什么语言来阐述我的心情了，我的语言总是那么贫瘠，我想要知道——
你能够原谅我吗？”
孔雀看着瓶中的一片星河，再看看神情真挚的斯内普，扑到了他怀里：“没有下一次了，我不会每一次都原谅你的！”
“我会牢记的。”斯内普沉声说。
因为契约，他能感受到一些属于孔雀的强烈的情绪，她是真的被伤到了并且产生了离开的心。
“我活了千年，就在你身上受过委屈。”孔雀是真的产生了离开的想法，她的骄傲不允许有人脚踏她的关心自己还巴巴的凑上去。
她就是变成没有生命的玩偶，也不会让自己沦为那般低贱的存在。
“我们一起回家吗？”斯内普伸出手。
“不然呢，你竟然穿着实验服就出来了！你不知道无菌原则吗……算了，就你们那又是血又是粘液的想也不会有什么无菌……”孔雀抱怨着，然后坐在斯内普的肩头一起走上回去的路。
看在刚哄好孔雀的份上，斯内普没有表达他这套黑色略硬材质做的立领外套和黑色长裤是实验服还是外面这个浅绿色的木耳边的围裙是实验服的疑惑和嘲讽。
果然有时候还是需要学会闭嘴的。
两人一起回家，孔雀问：“这个魔药能维持多长时间？”
“七八十年。”和普通人的寿命差不多。
“好短啊。”孔雀遗憾。
斯内普顿了一下：“嗯，好短啊。”
“但是短暂也是它美丽的一部分。”孔雀飞起来，用魔法控制着摇晃着瓶子，看着里面的星河随着她的晃动加速流淌。
斯内普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孔雀，再次感叹仙子这种生物的得天独厚的天赋。
无尽的寿命，随心所欲的魔法，美丽的外表和善良的心灵。
“孔雀很在乎人类世界吗？”斯内普对孔雀流落人类世界的原因一知半解。
孔雀只讲了大致原因，说了曼多拉和辛灵的决定，以及她是支持辛灵的，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支持辛灵，帮助人类世界。
而今天他突然想知道一点更详细的原因，人类更新换代对仙子来说不过一瞬，孔雀又为什么选择帮助人类呢？
孔雀想把辛灵的那一套拿来应付斯内普，但是看着手中的药瓶她沉默了一会说：“我不想和曼多拉一样。”
她们是仙境唯二的镜仙子，应该是相互扶持的存在，但是她太害怕了。
她见过曼多拉被怒斥时的可怜姿态，见过她被排斥时的寂寞，也见过她被嫌弃时的无助……
她全都见到过，所以她才如此害怕。
她害怕成为第二个曼多拉。
于是她祈求辛灵仙子隐瞒她的本源，哀求曼多拉不要把仙境存在第二位镜仙子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她以为做和曼多拉相反的事这样就可以避免和曼多拉一样的待遇。
她对人类感观一般，顶多是因为朋友有些爱屋及乌，但是这不代表她会为人类世界豁出性命，她一切行为的动力除了朋友，剩下的全都是恐惧。
她如执念一般认为只要自己和曼多拉作对，这样别人就不会识破她的身份，就算识破她的身份也会认为她是个好仙子。
但是……
她早已经铸成大错。
斯内普看见孔雀又在照镜子，以前他只以为孔雀在爱美，但是现在他们相处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自然注意到，很多时候，孔雀对着镜子的眼神不是欣赏，而是——
审视。
她在审视镜子里的自己。
斯内普知道孔雀不想说，于是没有再问。
时间溜溜达达的过去，很快就到了莉莉的生日，斯内普这是第一次进去伊万斯家，家里只有伊万斯姐妹两个，这是孩子的派对，伊万斯夫妻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斯内普带了两份礼物，一份是他的礼物，一束娇艳的大丽花和一支治疗感冒的魔药，莉莉前几天就因为生日即将到来太兴奋了，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导致她今天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感冒了。
另一份礼物是孔雀的，一条浅金色的一字铲褶领的收腰长裙，不仅是生日礼物，也是莉莉帮助她和斯内普和好的道谢礼物，这两份心意一起送，让这份礼物不会过于贵重了。
魔药莉莉当场就喝了，然后她的耳部冒出像小火车的烟筒呜呜呜的冒出蒸汽，但是本来会让人耳朵冒出数小时的蒸汽的药剂经过斯内普的改良现在只需要两分钟就好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充满了精力！”莉莉活动了一下，身体的不适已经消失了，她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蹦乱跳了。
莉莉又重新看向另一个印着孔雀羽毛的纸袋：“是那位流液草姑娘的礼物吗？我能现在就拆开吗？”
“当然，是一件金色的裙子，她希望你能喜欢。”
“我当然会喜欢！我能现在就去试试吗？”莉莉兴奋的把纸袋抱进怀里，得到允许后跑到房间里关上了这条漂亮的裙子。
佩妮让斯内普随便坐，然后跟着莉莉跟上去，她要帮助莉莉换个发型，让她和这个裙子更加搭配。
刚进去她们就又探出头：“西弗，你是不是拿错了礼物，这里面有两条裙子。”
“没有，另一条织带荷叶领的裙子是佩妮的，为了感谢她的牛肉三明治和黄油小饼干。”
斯内普替孔雀解释。
佩妮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我不能收，这太贵了。”
“是她专门给你做的，你不要难道让我穿吗？”斯内普很直白的说。
佩妮被她的想象逗乐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她回到展开裙子，一张卡纸落了下来，佩妮展开，上面写着：
“送给最厉害的美食制作家。”
莉莉偷偷摸摸的凑过来想要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但是被佩妮发现，用手抵住莉莉的脸推开：“这是我的信。”
“我不能知道吗？”莉莉没有退开，而是用脸抵着佩妮的手，佩妮都能感觉到莉莉因为说话，嘴唇在不断拱着她的手。
“莉莉，不要这样，要做个淑女。”佩妮训斥莉莉。
“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调皮捣蛋也是你的妹妹。”莉莉看着姐姐佩妮心情很好，又凑过来蹭着姐姐的肩膀：“好了，佩妮快试试裙子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佩妮也确实很期待，两人换上裙子，互相编了头发，然后欣赏着对方，也在对方眼里欣赏自己。
佩妮是是一条织带荷叶领的红色长裙，莉莉是一条浅金色的一字铲褶领的收腰长裙，是她们对方的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