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罗丽与龙之介26
龙之介下意识使用了魔法,让外界的人察觉不到这个房间发生的事,随即光芒大盛,龙之介也被迫进入变身状态。
等光芒散开,龙之介看到的是一位穿着粉色为主调的欧式大裙摆的罗丽,她闭着眼神情庄重,甚至有些愤怒。
龙之介来不及看自己的变化,先喊了声罗丽。
罗丽睁开眼就是龙之介担忧的目光:“我没事,我只是心被补全后想起来了一些事。”
罗丽不准备说出来,那边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现在又不在那个世界,现在想一遍又说一遍只会让她更加恼火。
她还没有恢复所有记忆,但是心脏补全恢复的零星的记忆已经足够她推测出一部分事实了。
她之前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子,对于推理这种事一点也不擅长,但是在这个世界学到的三脚猫的小手段也足够她用了。
罗丽把那些糟心事抛之脑后,重新看向龙之介,然后噗嗤一下笑出来:“龙之介知道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在下?”龙之介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怎么轮到自己身上了,还是罗丽用魔法把镜子带过来:
“契约升级了,龙之介的服饰也有些变化。”衣服款式没变,和服却由原本的赤黑样的玄色转化为群青色,依旧是漂亮的月亮花样,只是原本灰蒙蒙的泛着红光的月现在变成皎洁的一轮弯月。
外面的羽织也变成了银灰色,在角落还有一个黑红色的猫猫头,那是罗生门的样子。
耳饰依旧是金粉色的心形长链耳坠,原本自然散落的长发在肩胛骨的长度被几个连在一起的圆扣给束了起来。
“龙之介,在变成龙之介。”罗丽站在龙之介对面,变身后的形象应该是孩子梦想中长大的样子再加上一点魔法修饰。
但是龙之介不是。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长大。
和服的月亮是他在刚经历一场抢夺获得为数不多的食物后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仰头望向天空,他眼里还有擦不干净的血沫,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他只记得那赤黑色的夜空中高悬着的泛着红光恍若神明之眼的圆月。
身上美丽又诡异的羽织是他眼里的横滨,外界如樱花般灿烂,但是下面却是血海地狱般的镭钵街。
也不怪之前流传了很多龙之介鬼魅的形容,他那一身下来,属实不像正派。
他东拼西凑的和魔法搞出来一身他成年的装扮,分不清这是否真的是他想要的。
但是现在龙之介好像对未来有了确定的印象。
温柔、儒雅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的力量感。
“真好啊,龙之介已经对未来满怀期盼,并且有了设想了。”罗丽高兴的说。
龙之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应了一声,他已经有了让自己期待的未来。
解除契约后龙之介发现好事不光罗丽的心被补全,他的伤也好了。
“看来信也做的养伤的汤要浪费了?”龙之介感觉自己健康的不得了。
罗丽笑起来:“补补也是好的。”
这边龙之介喝着营养汤那边lupin织田作之助正在和太宰治喝酒。
他们因为织田作之助当时的收尾任务相识,后面又在lupin酒吧遇到,对于这个迷茫的孩子织田作之助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当做普通朋友相处着,后面还遇到了坂口安吾,对于这个被太宰治拉过来的他曾经的朋友,织田作之助觉得命运还是很奇妙的。
现在坂口安吾的三重间谍身份曝光,现在已经回到了异能特务科,现在坐在这里喝酒的只有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了。
“哎,织田作今天有做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比如超难的委托之类的。”太宰治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的冰球碰着杯壁。
织田作之助摇头:“没有,太宰呢?”
“……也没有,超级无聊的,超级无聊的一天,超级无聊的人,超级无聊的话。”太宰治眼睛空茫茫的盯着转动的冰球。
“前不久太宰说的恶作剧呢?也没有意思吗?”织田作之助想到前不久太宰治说他即将要收尾的恶作剧问。
太宰治手一顿:“织田作你说,什么才会让你去帮助一个之前并不喜欢的人?”
“不用理由,想帮助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织田作之助说。
……
太宰治沉默着看着酒杯慢慢流下来的水珠:“我希望在这里找到某些东西,暴力与死亡,本能与欲望,如果身边充满这种赤裸裸的感情,就能触碰到人的本质……”
这样或许能够找到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对我伸出手,带我看了很多还算有意思的东西,有一些说起来还有意思的话题……
他说人类的本质是会随环境改变的,强行让被淹没在黑暗里的人保持光明是一种暴行,他说,我应该去更多地方寻找人类生存的理由。”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
“但是我一直知道,最开始的见面中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在规避和我接触,但是时隔几天再次见面他却一改之前的态度。
和中原中也熟稔的态度,偶尔矛盾的行为,于是我断定他只是突发奇想,想要来一场烂大街的拯救游戏……
但是织田作你却说,有些突如其来的善意并不需要理由。”太宰治安静的叙说着。
对于这种游戏太宰治是乐见其成的,他只要想想最后把那人一起拉入黑暗,揭穿他的目的,踩在他身上碾着他的自尊心和羞耻心他就会觉得第二天令人恶心的虚与委蛇也可以忍受了。
但是想到那双平静的眼睛,他突然开始不确定了。
织田作之助突然觉得他可能认识太宰治口中的那个人。主要是太宰治之前的计划和龙之介和他聊天时讨论的的东西有些重合了。
他静静地看着太宰治,虽然光明与黑暗太宰治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织田作之助知道如果想让他脱离黑暗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
至少也要是临终遗言的程度才能推这个孩子一把。
那种自身已经沉在地狱还要托举他一把的心才能让这个孩子动摇,其他冒然抱着拯救的心思接近人,大概会受伤吧。
因为太宰治的敏感、怀疑与试探。
此时他们之间只有酒杯里的冰在发着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开裂融化的声音。
打破这一宁静的是某个喝醉酒的黑手党成员,说着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我鬼老师最近都不会更新了,听说是胳膊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亲戚在出版社上班,我鬼老师的编辑哭的特别大声,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整个出版社都知道了……”说着自己爆料的小员工意识到问自己话的好像不是他的同伴,一扭头才发现是他超级害怕的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
太宰治并没有为难一个底层小员工的想法,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语气黑暗:“到底是谁敢伤害我鬼老师,他真该被处以极刑!”
织田作之助眼神复杂:“太宰你真的没有调查过我鬼老师的身份吗?”
我鬼老师在普通人那里神秘,但是像太宰治这个身份的人想知道还是很简单的。
“织田作知道……我也知道那个人?”太宰治突然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
“不会是中也吧。”
织田作之助把最后一口酒喝了,站起来准备回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