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进展
被伏黑甚尔牌“爱了吗，代打”揍过一遍的夏油杰在感谢了硝子的治疗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去睡一觉。
看着夏油杰佝偻的像个小老头一样离开，五条悟跟着伏黑甚尔一对视，他下巴一抬，伏黑甚尔就跟上去了。
五条悟完全漠视伏黑甚尔打晕仓库的看守，进入里面寻找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则是盘腿坐在外面陷入思考，关于未来里自己和夏油杰关系的的思考。
虽然两人都没提在未来他杀死了夏油杰的事，但是这也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百鬼夜行？
“老子不是正义感这么强的人吧。”五条悟喃喃自语。
他怎么知道，那个未来走向极端的夏油杰的绝望，怎么明白那个给他正义导标的人背道而驰的迷茫的自己，又怎么去理解那个最后几乎是逼他杀死自身的夏油杰。
我继承了你的意志站在了你的敌对方？
“我到底为什么那么做？”五条悟好像看到了一条阴暗的小巷，他跑过去，挡在未来的自己的前面，怒吼：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那可是杰！我们的挚友啊！”
他无法理解未来的自己，也无法理解，未来的夏油杰，他只知道，现在，就算夏油杰成为诅咒师，也是他超棒的朋友。
“不过和杀死自己的人做朋友，杰那家伙，奇怪过头了吧。”五条悟感叹完，站起来看着伏黑甚尔光明正大的揣着高专收藏的两面宿傩的手指出来。
天生的无咒力的身体，在以咒力为傲的咒术界简直像个bug，就像现在，检测咒力的高专结界根本不会响。
反正那群老东西有那么多好东西，不过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杰这么想要就给他嘛，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要那么小气。
五条悟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他打心底不喜欢伏黑甚尔，并且有一颗蠢蠢欲动想暴揍那家伙的心。
打断五条悟的是茉莉的施法。
“叶罗丽魔法，消除记忆。”茉莉消除完记忆转头看到目瞪口呆的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对他们笑的腼腆说：
“这还是我朋友教我的，没用过，都有些手生了。”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不敢说话，想起来茉莉之前说的话：
“我并不是擅长战斗的仙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茉莉真的很厉害，只不过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魔法？”五条悟不明白，篡改记忆不应该是很厉害的魔法吗？为什么他们做的好像很简单一样。
茉莉歪头想了一会：“算是仙子的必修课吧，因为活那么久，总会有一点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如果做不到遗忘，那就只能消除、封印或者取出来存放好，所以这个魔法也就成了必修课。
或许在你们看来，克服那些记忆是更好的解决方案，但是，对我们来说，勇敢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强迫自己去面对不愿意面对的事对我们来说并不能称为勇敢。”
如果不是无可奈何，谁愿意去那么“勇敢”呢。
伏黑甚尔笑起来，或许正是仙子们这种想法，才让他们明明一把年纪但是依然单纯又善良吧。
逃避或许软弱，但是真的轻松。
“悟，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要和甚尔回去一趟。”茉莉让五条悟去休息，她要和夏油父母见一面，复盘之前对夏油杰的教育，查漏补缺。
“好哦。”五条悟看着他们离开，等到看守醒过来以为自己只是日常摸鱼打盹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今天也有点累了，去休息一下吧，因为夏油杰已经睡了，五条悟先去夏油原本的宿舍，把一看到他们吵架就跑了的羽鸟春日赶出去，自己洗了个澡才回去睡觉。
羽鸟春日：……
可恶的不绅士的家伙！等有一天！我一定揍的你满地找牙！
不过这也只能是她的异想天开了。
回到家在正式复盘前夏油妈妈先拥抱了茉莉：“茉莉今天也超级辛苦吧，杰那小子一定让你伤心了。”
“有一点，但是杰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并且和我道歉了。”茉莉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谁都会犯错的，这只是一点小问题，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夏油妈妈可不向着夏油杰：“不要什么都包容他啊，他就是欠揍，那孩子走的太一帆风顺了，让他失去了对力量的敬畏。”
“我都知道，可是，爱就是想让他免受挫折啊。”茉莉感叹。
三人叹了口气，他们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还是我和爸爸太弱了，帮不到他什么。”普通人眼里很拿得出手的工作在咒术界面前什么都不是。
夏油爸爸咽下苦涩，他未尝不这么想，但是他不想让妻子这么想：“只有怪恶人坏的，哪有怪被迫害者弱小的道理，我们只要尽最大努力就好，杰是个强大的孩子，我们也要相信他才是。”
养孩子真的好难啊。
笔记都记了三大页纸。
夏油妈妈长叹一口气：“如果养孩子能和考试一样简单就好了，我讨厌没有标准答案的东西。”
虽然夏油妈妈是少女杂志编辑，但是她是个理科优等生来着，更喜欢一些计算问题。
考试有标准答案，但是养孩子没有。
“还蛮有挑战性的。”夏油爸爸笑着把笔记收起来。
确认无误之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总打孔器打了孔之后把笔记夹到一个名为：小杰成长手账本的文件夹里。
里面已经夹了厚厚的一叠，是他们自从发现夏油杰的不同后，针对这个孩子的不同研究养育方案和记录的夏油杰的成长。
掀开可以看到前面几乎都是五颜六色的，充斥着自相矛盾的想法和无法解决的疑问，但是五年级是个分层，黑色的部分越来越多，他们的沟通也越来越多。
一切都得益于茉莉的到来，架起了他们沟通的桥梁。
之前他们也在乎夏油杰，但是这太困难了，问多了害怕夏油杰会敏感，觉得自己是家庭的拖累，问少了他们又无法了解夏油杰，更不知道该如何沟通。
他们和夏油杰都能看到的茉莉改善了这一问题，茉莉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小姑娘，知道为人父母关心什么，总是引导着夏油杰去说更多。
后面夏油杰调服咒灵时他们有空的时候也能跟着，这都增进了他们和夏油杰之间的交流和感情。
结果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记了这么多。
“真希望你们都健康，快乐、幸福。”
伏黑甚尔那边先把放着两面宿傩手指的盒子放进夏油杰留在家里的咒灵肚子里。
知道夏油杰干了什么的他也很惊讶，果然对待孩子有句话永远是对的——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伏黑甚尔把惠抱起来：“你可真是个小祖宗。”
伏黑惠拿着绘本完全不为所动，上次伏黑甚尔打小钢珠把他落在前台那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个不靠谱的爹，他被迫成熟。
“当初讨伐两面宿傩的能不能靠谱一点，没挫骨扬灰还让他留下了手指，现在还要祸害别人。”伏黑甚尔烦躁的很。
现在两面宿傩的手指上的束缚的解决是只有他复生才能有毁灭手段。
否则无论是咒术师还是人类的物理手段都没办法把手指粉碎。
要是有消灭的机会咒术界早做了，那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对于两面宿傩的复活可是害怕的很。
“烦死了，今天吃鸡爪、猪蹄和鸭掌吧。”伏黑甚尔决定了晚上要吃的菜。
“甚尔，过来帮我一下，项链缠着头发了。”葵枝揪着项链她折腾了半天了，成功让项链和头发缠的更紧了。
“来了。”伏黑甚尔走过去，转头看到惠乖乖的坐在地毯上看绘本，电视里放着赛马比赛，卧室里妻子正无意识的瘪着嘴和项链较劲……
我会拼命守护我的幸福的。
伏黑甚尔站在葵枝身后，手掌粗大动作却很轻柔，没让葵枝感觉到疼痛。
“啊，终于解开了，甚尔真的太可靠了。”葵枝转身抱住甚尔，靠在他胸怀里蹭蹭。
“……我很可靠吗？”
“嗯，甚尔君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可靠了。”
”你有更爱我吗？”
“这无可置疑，我每天都有更爱你。”
伏黑甚尔抱住葵枝：“我也每天都有更爱你。”
伏黑甚尔还记得那天他以玩笑的状态给出了自己的名片，以为不会再见面结果在下午葵枝就站在他面前和他讲包养的事。
他问葵枝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当时葵枝也很迷茫的样子说：
“不知道哎，但是看到甚尔君那种悲伤的样子，就觉得没办法视而不见呢。”
“你要什么回报呢？”当时还叫禅院甚尔的他不信这种话，更甜蜜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过。
葵枝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种叛离经道的事想要什么回报，只是说：“回报？甚尔君能够开心一些就是很好的回报了，如果甚尔君依旧不开心，我可是会很沮丧的。”
“沮丧没有得到回报？”
“沮丧我是不是耽误甚尔君时间，让你更晚一点遇到了能让你开心的人。”
伏黑甚尔从回忆里出来，眼底是对葵枝的爱恋，我遇到了能让我开心、幸福的人，我这种垃圾也能有属于我的恩惠。
葵枝、惠……
我的恩惠。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睡眠的时候，那边睡的太早的夏油杰醒了。
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夏油杰没有开灯，摸黑爬起来拿着纸笔出去，随便开了一间宿舍打开灯开始写自己的反思书。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时刻反思才不会让自己忘记。
看着宿舍标配的镜子，夏油杰勾唇笑起来：“夏油杰，你这个幼稚的小孩。
但是没关系，你有父母、朋友拉住你，和你一起成长。
我真的很爱他们。”
五条悟靠在门外，偷偷的笑起来。
夏油杰起身的时候他就醒了，害怕夏油杰想不开于是偷偷的跟了上来，结果就听到这句话。
我就知道
你超爱的——
五条悟又悄悄地回去，没一会就睡着了，夏油杰则是写反思写到天蒙蒙亮，才将其打孔后放进文件夹回去又睡了一会，开启新的一天。
第二天硝子就看到肉眼可见的沉稳的夏油杰，果然，有时来自妈妈的爱的教育是成长路上不可缺少的。
五条悟给夏油杰说了伏黑甚尔顺路把放在高专仓库里的两面宿傩的手指给带走，并且高专一无所觉的事，夏油杰神情复杂。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
有种自己之前差点拿青龙偃月刀砍蚂蚁的感觉。
以为你们是深藏不露，结果是真菜啊！
说菜是夸张了，主要是腐朽的高层，这种看守又轻松又有油水的活都是世家安排的关系户，他们每天主要任务除了吃喝玩乐和登记入库外就是在结界警报响了之后通知高专学生哪怕付出生命也要拦住偷窃者，然后他跑路。
仓库检查是没有的，巡逻是不做的，伏黑甚尔因为没有咒力，不会引发警报，茉莉还删了人家的记忆，所以等他们发现估计要等到有人要调用两面宿傩的手指的时候。
目前看是遥遥无期。
一天的课在夏油杰认真学习，硝子看医学杂志，五条悟研究自己的术式运用中过去了。
下午放学，茉莉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终于掌握了追踪魔法，可以通过现在他们持有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来追踪其他手指。
“不要小看我呀。”茉莉有点骄傲的说。
“是我有眼无珠了。”夏油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他怎么忘了，茉莉是降临在他身旁的奇迹啊。
五条悟也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五条家知道两个两面宿傩手指的去向，一根是在仙台一所高中当镇物，一根高价卖给了一个富商做镇物。
迟则生变，他们先让伏黑甚尔去回收仙台高中的手指，他们则去找那个富商。
夏油杰放咒灵吓唬了下富商一家，说手指封印泄露，开始吸引咒灵后就被富商感恩戴德的送上了手指。
夏油杰有些心虚的帮他们真的除了下咒灵，并且告诉他们不要信这些危险的咒物。
伏黑甚尔那边也很顺利的解决了，这个危险的咒物就躺在学校的百叶箱里，多少有些太随便了。
从高专拿出来六根，茉莉之前带回来一根，再加上现在两根，他们已经有九根手指了。
他们是学生，随时都有任务，所以寻找剩下的手指的任务落在了茉莉和伏黑甚尔身上。
本来他们以为剩下的就是一帆风顺，结果甚尔和茉莉那边发现两面宿傩的手指在移动，也就是有人在带着特级咒物在走。
还有人在收集两面宿傩的手指。
羽鸟春日也告诉他们一件震惊的事：“刚才来学校视察的咒术师里，我为什么看到有一位的寿命是四位数？我玩游戏玩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