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坦白
夏油杰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需要五条悟辅助。
听了夏油杰这略显疯狂的计划五条悟笑的很猖狂：“杰，你这家伙，果然超级有意思啊！”
两面宿傩的手指会吸引咒灵汇聚，如果把汇聚来的咒灵统统调服，不论等级，那么他就初步形成了一个咒灵大军。
低等级的咒灵可以直接穿墙而过，且能明白一点浅显的指令。
让能够穿墙的低级咒灵去寻找流落在外面的两面宿傩的手指，被祓除也不会觉得可惜，找到了就直接吞到肚子里带回来。
一个简单有效的百鬼夜行。
“所以悟，你同意了？”夏油杰很高兴。
“我不同意。”五条悟无情拒绝。
夏油杰茫然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自从见面就一直占据主动方，胸有成竹的夏油杰也会露出这个茫然无措的表情。
“如果你不想被群烂橘子限制拥有的咒灵数量，或者被打上诅咒师的标签就别那么做，要知道，烂橘子的神经比头发丝都要纤细。”
夏油杰：“……”
五条悟晃着腿：“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们那脆弱的仿佛泡沫的神经和可悲到让人作呕的自尊心。”
“悟，你是不是又假期去网上冲浪了？”夏油杰一听这个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五条悟无辜的眨了眨眼，他确实没少上网冲浪。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研究反转术式就是没感觉，急得他上网问了两圈，他的无下限也是有科学依据的，那么反转术式估计也能有人给弄出来公式，那么他就省劲很多了。
公式没搞出来，但是有些想法真的具有可行性，他的反转术式也偶尔可以运作了，但是还需要一点灵感，让它不停歇的运转起来，好不断刷新他开启无下限燃烧的大脑。
顺带学了一点阴阳怪气。
既然五条悟都这么说，夏油杰也没有强硬的开启百鬼夜行，而且一次性空着那么多咒灵，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要那么多咒灵做什么？”五条悟问。
夏油杰沉默。
五条悟眼神突然犀利：“你宁愿发动百鬼夜行也不愿意告诉老子！！！！！”
这也是夏油杰一直没有告诉五条悟的原因，如果说他可以看到未来，五条悟这个好奇的鸡掰猫肯定会问他看到了什么。
难道他要说：“我看到在未来你会杀了我。”
“你当初说的友谊是包容、是沟通！是你无论分享什么都会倾听！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信你了！”五条悟炸毛。
夏油杰扶额：“悟，不要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哈？你解释不清了就说我像个小孩子，渣男！你这个留着怪刘海长着很会骗人的脸的渣男！”
“悟少上网。”
“悟少上网～”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开口。
“看吧，网上渣男都是这么说的，悟，少上网～”五条悟阴阳怪气的。
茉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原位的夏油杰，还有坐在硝子位置上的五条悟和被迫夹在两人中间的家入硝子。
茉莉看了下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就把两人叫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原因的茉莉也稍微有些沉默了。
“首先这件事是杰做错了。”
有了茉莉撑腰，五条悟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对嘛，茉莉你管管他，他欺负我。”
“我也不知道杰竟然有这么大胆的想法，杰是那种很会闷声干大事的人呢。”茉莉就是纯粹的感叹，并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当时伏黑甚尔让他回来上学，他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谁知道他竟然在背后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我错了。”夏油杰捂着脸，他还没这么被公开处刑过。
“嗯哼？”茉莉抱着胳膊等待着夏油杰接下来的话。
“悟，我要向你道歉，我不该隐瞒你的，但是这件事有些复杂，等放学后我会如实告诉你的。”夏油杰先给五条悟道歉：“我很抱歉，我没有做到向你说的那些话。”
五条悟还不看夏油杰：“傲慢的小眼睛。”
夏油杰拳头握起来了，深吸一口气后再次道歉：“是我太过于傲慢了，我总以为悟还幼稚，没有把你当做真正的可以相互依靠的同伴对待，对不起，悟。”
他确实认识到自己过于傲慢了，或许是因为五条悟一直生活在五条家，涉世未深，也可能是悟平时跳脱的性子，他对五条悟一直是长辈式的关爱，哪怕五条悟的武力值非常可观，他也还是想像对待孩子一般对待五条悟。
但是他也并没有比五条悟成熟很多，五条悟也并不是真正的孩子。
“放学后真的会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五条悟这才勉强同意。
夏油杰伸出三根手指：“真的，我对我的术式起誓。”
“你应该对我起誓。”五条悟不满意夏油杰的说法。
“我对悟起誓，我会把我隐瞒的事情如实告知五条悟，以我们的友谊。”
茉莉推了推两人：“快去上课吧，剩下的下课再说。”
看到又和好的两人茉莉轻轻的叹了口气，坐在外面的树枝上，手伸开一朵朵洁白的茉莉花在手中盛开，同伴的幻影站在花朵之上。
“如果是你们，一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吧。”茉莉一个个抚过幻影，上面的幻影模仿着朋友的样子做出回应。
罗丽被摸的一歪，扶了扶自己的王冠给茉莉比了一个小心心。
孔雀没让茉莉碰她的妆容，反而脚尖一点站在茉莉手指上，轻盈的做了个舞蹈动作。
黑香菱贴了贴茉莉的手指，似乎想要飞起来拂开茉莉眉间的愁绪。
亮彩在之前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的踮脚了，看到终于轮到她了，直接跳到茉莉手心，在手心打了个滚后大字型的瘫在茉莉手中，轻轻蹭了蹭茉莉的手。
“亮彩如果你在就好了，我们的小万事通。”茉莉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亮彩的肚子，把幻影亮彩逗的咯咯笑。
仙境的魔法分为属性魔法和无属性魔法。
属性魔法很简单，就是根据他们的属性，属于本能一般的存在，仙子之间可以学习，但是因为属性不合学习会很痛苦，所以一般没有仙子跨属性学习。
无属性魔法就是所有属性都可以用，但是这是需要学习的，再说一遍并不是所有无属性的法术仙子都会，就跟语数外地生政数理化也是谁都能学，但不是谁都每一样都很精通一样。
“这就是学渣的痛苦吧。”书到用时方恨少，茉莉解散了幻影，继续琢磨追踪法术。
“早知道当时就好好学习了。”
就算是仙子，到了人类世界也有了学习的苦恼。
人类世界，恐怖如斯。
中午一放学，家入硝子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位幼稚的男同期。
五条悟把桌子拉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小台灯，然后拉上窗帘，打开台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夏油杰：……
“茉莉是仙子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和茉莉契约后我会变身，拥有……”
“魔法少女杰？”五条悟打断夏油杰。
夏油杰：“……我是男的。”
“我知道，没我大、”五条悟被夏油杰捂住嘴巴。
“你说什么呢！茉莉还在呢！”夏油杰狠狠地捂住五条悟的嘴巴，脸红的像个番茄。
“呜呜呜……”
身高吗？茉莉不理解夏油杰为什么那么激动，但是她知道夏油杰再不松手，五条悟就要憋死了。
被提醒的夏油杰一低头，发现他不小心把鼻子也捂住了，尴尬的松手，还没道歉呢，就听到五条悟说：“杰，再捂一次，我刚才反转术式开了，开的特别流畅，难道这玩意要靠窒息pl……”
五条悟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用绝对包含私仇的力气捂住五条悟的口鼻：“该死的，网络为什么没有未成年模式！”
“五条悟！你到底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五条悟确认自己能够顺畅的开启反转术式后拍开夏油杰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呼吸这突然可贵的空气。
“不就是一场危险的游戏吗？我又不会照做，干嘛那么生气。”五条悟都有些委屈了：“你看老子的脸，都被你按出来手印了！”
“并没有，还和之前一样。”这下轮到夏油杰尴尬了，怎么忘了这家伙是个深闺六眼，在手机上除了搜索甜品、游戏最可能的是上回答应他交换书籍看而搜索：如何假装阅读一百本名着吧。
五条悟口中的窒息play是一种从欧洲传过来的一个危险的游戏，不知道是哪个磕多了的人研发出来的，种掐住自己的呼吸，尽可能长时间地忍受住“窒息”的感觉，以获取一些奇妙的、怪异的、兴奋的体验。
非常危险、且危害身体健康的行为，众所周知过长时间大脑没有供氧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脑损伤。
这种行为流行起来就很让人不能理解。
而正常学校长大，听过同学开黄色玩笑，且和伏黑甚尔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一些不该看的场景的夏油杰就没那么纯洁了。
夏油杰看着已经被反转术式恢复的红痕，伸手又揉了两把，转移话题：“没关系的，悟不要说这么危险的游戏，现在可以进行无中断的反转术式了吗？真厉害啊，不愧是你，悟！你是个天才！”
“老子当然是天才！”
“对，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老子就是这样的！”五条悟被夸的得意忘形，也就忘了之前的事了。
夏油杰轻轻的呼了口气，好的，糊弄过去了。
夏油杰，果然是惯会哄人的狐狸。
“老子也就是突然来了灵感，果然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老子研究那么久，杰一在我身边我就会了！”五条悟堪称直白的说。
因为反转术式差不多被纠缠了一个假期的硝子：……我呢？起一个奠定的作用吗？
夏油杰默默的捂住心口，完了，良心有点痛，好像他刚才哄五条悟忘记那点点小插曲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茉莉在一旁笑起来，这群孩子，真可爱啊。
发散性的话题结束，夏油杰把这犹如脱缰野马出去的话题给拉回来：“总之，变身后，我拥有了时间魔法……”
五条悟不忘初心：“我想看你变身。”
“悟，我们先谈正事。”夏油杰试图拖延时间，然后让这件事过去。
“你可以变身后和我谈。”五条悟很坚持。
夏油杰转头喊茉莉：“茉莉，你管管他！”
茉莉快活的笑起来。
最后夏油杰拗不过五条悟，变身给他看，还和茉莉摆了个姿势。
看着身着华丽的狩衣的夏油杰，五条悟失落：“不是裙子啊。”
“我说了我是男的！”
“可是《这个是僵尸吗》的男主角就是男的啊。”
“那个是少数吧。”
“《魔法少女育成计划》”
“那个鼠翘翘了。”
“《美男高校地球防卫部》”
“虽然蝴蝶结很多，但是人家是男装。”
“《肯普法》和《我要变身双马尾》”
“现在动漫怎么回事，男的不穿女装就没有看头了吗？”夏油杰吐槽。
五条悟耸肩：“谁知道呢，谁愿意看一个大男人穿女装啊……”
夏油杰斜着眼瞥过去：“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茉莉感觉自己好像看了一场漫才表演，被逗的笑起来，之前因为思念升起的忧伤都不见了。
茉莉笑完一抬头就看到温柔的注视着她的夏油杰和撑着下巴，眼神清亮的五条悟。
茉莉飞到窗帘后面躲起来：“不要突然都看我啊，我会害羞的。”
“因为茉莉笑起来很好看啊。”夏油杰也不烦恼五条悟无厘头的问话了，能让茉莉开心，漫才表演就表演吧。
说不定给以后增加一个新的职业道路。
五条悟揪着夏油杰的袖子：“不过真是符合人印象的衣服，超级古板的。”
夏油杰又想打人了，这话意思不就是说他是个古板的人吗？
“杰这个样子的话不就是咒术界的安倍晴明吗？这么一想，好像有点酷了，那我呢？在阴阳师里能当谁？”五条悟的思维又发散了，同时他也传达给夏油杰一个信息：
我只是想要一个坦诚，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可以顺着我的话把话题错过去。
听到时间魔法，五条悟又不笨，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他也还记得，第一天见面时，夏油杰很讨厌刨根问底的问来问去，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我会等你真的对我敞开心扉。
夏油杰也意识到了五条悟的意思，惊诧的看过去，直挺挺的撞进那旷阔无垠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