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着
夏油杰一个人压住不奋力挣扎五条悟，联合家入硝子一起，让辅助监督开车才把五条悟给拉到牙科诊所。
“好了，好了，乖，一会就好了，出去带你吃麦当当哦。”夏油杰握着五条悟的手。
家入硝子拿着医生哄小朋友的拨浪鼓一手挡着脸一手给五条悟摇。
医生：……
医生：“不疼的。”
“老子不信！”
五条悟不信也改变不了牙医的治疗。
因为治疗的及时，五条悟的牙齿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治疗之后因为牙疼，五条悟也没有吃上麦当当。
只不过五条悟在心里偷偷发誓以后要做到开无下限把牙齿包起来再吃。
不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下午上课的时候夜蛾正道看到五条悟一脸不开心，还疑惑怎么回事，听完夏油杰说的理由夜蛾正道也有些好笑。
有种五条家的神子突然跌落神坛的感觉。
看吧，就算神子也会牙疼。
回宿舍知道五条悟长蛀牙的茉莉也惊讶了，笑着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悟是不是刷完牙又偷吃了？”
五条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茉莉。
夏油杰惊讶的看向五条悟：“你还是小孩子吗？”
五条悟不理他们。
因为五条悟没节制的吃甜品，茉莉提前离开了，五条悟每天度日如年的盼着茉莉回来。
半个月后，夏油杰接到茉莉的电话，说了一个位置让他过去一趟。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请了假，哪怕用他速度最快通行来回也要四个小时，虽然茉莉没有说什么事，但是解决完事再陪茉莉玩一会，至少要把今天和明天空出来。
“不带老子吗？”五条悟翘着凳子腿问。
夏油杰笑笑：“抱歉，悟，我会给你带土产的。”
等夏油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茉莉身旁坐着一只咒灵。
“她？”夏油杰斟酌过后，用了“她”这个人称。
“这个孩子，诅咒了自己。”茉莉安抚着蜷缩在她身旁孩子。
茉莉慢慢讲述了这个孩子的故事，一个患了病要死去的孩子，茉莉路过医院时发现了他。
孩子有术式天赋，是一双神奇的眼睛，看到了隐身的茉莉。
“你是仙子吗？”茉莉先确认了下自己并没有解开隐身，又转头看向身后有没有人。
“是你哦，你是妖怪还是仙子？”女孩靠在窗边，哪怕茉莉对医术一无所知她知道女孩子的生命已经几近枯竭。
茉莉犹豫了一会还是过去了：“你能看得见我？”
“我看不见你。”女孩摇头：“但是我能看见你的年龄还有剩余的生命。”
茉莉看着女孩琥珀色的眼睛，解除了隐身：“好厉害的眼睛。”
“你好漂亮啊。”女孩看着茉莉的眼睛闪闪发光。
茉莉坐在窗台上：等病好了，你也会很漂亮的。”
女孩摇头：“我不会好了，我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我之前一直很害怕，不敢说自己能看到那些妖怪，不敢对上妖怪的视线，更不敢搭话，但是现在没关系了，我要死去了。”女孩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
女孩看着茉莉难过的表情笑起来：“要死去的是我，为什么你要比我还难过呢？”
“因为生命是美丽又珍贵的，看着美丽又珍贵的东西逝去，谁都会伤心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可是，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表情如此哀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女孩喘着粗气，刚才只笑了一会，她就累的不行了：“你是第一个为我悲伤的，明明父母都在听到我真的没办法救治随时要死去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我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只要我死了，他们和弟弟又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欣喜你终于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像你这么好的孩子，下辈子一定是个顶顶漂亮，健健康康的好孩子……”茉莉急忙打断女孩的说法，别这么说，别这么想，不然多让人伤心啊。
女孩又想笑了：“反正没关系，我的死已经成了注定，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请说吧，如果我能完成的话。”
“让我做一场美梦吧，我痛的好久没有睡着了，你能不能让我做一场美梦，醒来后我一定能够坦然面对死亡了。”
茉莉答应了，梦不是她的能量，但是编织一场甜蜜的幻像还是可以的，”
死亡啊。
说是一场美梦，但是女孩其实其实只睡了二十分钟就醒了。
“我在梦境里做了好多事，去游乐场、去跳芭蕾，吃好吃的美食……我原本以为我能够坦然的，平静的面对死亡，但是我不能，我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把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还什么都没见过，我就要饱受痛苦的死去……”
“我不甘心！”
茉莉想要阻止，但是女孩身上已经围绕了巨大的咒力，女孩能看到自己的生命在归零后突然消失后变成正无穷。
“我要活下去，哪怕变成怪物！”
茉莉停下要施法的手：“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
茉莉不觉得死亡对女孩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如果她愿意以咒灵的形态活下去，如果这是她的选择，茉莉愿意尊重她。
但是她们想的太美好了，女孩以为自己能变成茉莉的状态，茉莉以为最差的结果是花御那样的，但是仙子和特级咒灵，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呢？
茉莉看着女孩的身形扭曲，内脏和骨头溶解，她拼命的给女孩灌输仙力才保留她的身体样子，最后留在世间的是一个长着天使翅膀的透明的玻璃娃娃样的咒灵。
茉莉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形态的女孩，如果她有意识，可以任由她去做她生病不能做的一切但是现在她没有意识，一切只有本能，如果女孩遇到咒术师一定会被祓除的。
女孩看向夏油杰，像猫一样弓起脊背，发出哈气的声音。
夏油杰看着透明的普通玻璃的女孩：“要祓除她吗？”
“我不想，我能感觉到，她的灵魂还在里面，怎么才能唤醒她的灵魂让她解脱？”祓除女孩的灵魂也会一起死去，她不想这么做：“我做错了，我应该阻止她的。”
“你也只是不想让她出生一次，却只能看到医院的窗户透过来的一点天空罢了。”夏油杰先联系辅助监督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只是简单的说了下有术士天赋的女孩诅咒了自己变成咒灵，目前已经被他调服，剩下的事就是让辅助监督他们去处理女孩的失踪案了。
夏油杰走之前看了眼女孩的床头卡，羽鸟春日，很好听的名字。
夏油杰并没有调服羽鸟春日，被他调服的咒灵失去了成长性，想了下夏油杰带着茉莉和羽鸟春日找了个偏僻的郊区，让八尺夫人展开结界，包裹住他们，然后把茉莉上次回来带回来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交给她吸收。
吸收力量是咒灵的本能，羽鸟春日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增强着自己的力量，大部分的情况下，咒灵的等级越高智慧度也就越高，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只不过比较少，夏油杰想看如果羽鸟春日达到了特级，能不能恢复记忆。
这个行为很危险，如果羽鸟春日没有恢复理智，还获得了攻击力，那么他将要独自面对一个特级咒灵。
夏油杰和茉莉变身，只要稍有不对，他就暂停羽鸟春日的时间，进行调服或者祓除。
万幸的是越级成为特级咒灵的羽鸟春日没有攻击人并且有一定的理智，但是她好像也没有之前的记忆了。
夏油杰把两面宿傩的手指从她腹中取出来她也只是恢复了伤势，没有任何反抗。
“你还记得我吗？”茉莉走到一边问。
“大姐头！我身体里有你的力量，你是老大！”羽鸟春日兴奋的回答。
茉莉：？？？？大姐头？我吗？
夏油杰问：“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羽鸟春日斜着看了眼夏油杰：“狐狸脸的家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夏油杰活动了下手腕，狞笑。
羽鸟春日接着就跪了抱着夏油杰的大腿：“别杀我！大哥我投降！我能看到人的现在年龄和之后寿命！”
“怎么突然屈服了？”夏油杰被这两面派的操作整得有点懵。
“看到如果我和你打起来，我寿命清零了。”羽鸟春日怂的很快。
夏油杰：……
“你现在有三种选择，一、你现在去流浪，不过要小心避开术士，可能会被遇到的术士随手祓除，因为你只有特级的表象而没有实力。”
茉莉跟着说出第二种选项：“跟着我一起去旅行，我会对你负责的。”
“去哪？”羽鸟春日问。
“游山玩水……”
羽鸟春日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她一点不想游山玩水，她想去接触人类！去游乐场、去打游戏！才不要去大自然！
“第三种选择，被我调服，我带你去高专，登记咒力后你可以以我咒灵的身份在高专行走。
“可以打游戏吗？”
夏油杰点头，
“去游乐场？”
“如果放假的话可以。”
“我想要上学。”
“只能自学，还有网课，不懂得话可以请教我和高专的老师。”
……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五条悟不满的看着占据了茉莉宿舍的羽鸟春日。
羽鸟春日不敢说话，因为她打不过。
弱小无助且可怜。